一時間,那數道弓箭同時朝着前方的山頭射出,既然兩國都不是,一定是其他國家的奸細,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放他離開!
“喂,來了來了!”黑色的瞳孔緊縮,凌若惜全身一顫,迅速扣住洛冥羽的腰肢,那矯捷的身影朝着四周躲去,詭異的步法再次展現開來,仿若翩躚不定的蝴蝶一般。
詭異的步法倒是讓下面的人一愣,那跳開的兩人消失在大軍之下,那男人拉着馬繮,怒聲道:“追,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兩個人帶回去!”
“哼,絕對不能讓他們搶先了,走!”那一身戎裝的女子怒聲道,迅速拉着馬繮朝着前方的山峰而去。
眼看着那箭雨落下,還在討論着的青衣和銀狼連忙跳開,看到前方的兩人,疑惑的問道:“你們兩個搞什麼,被人追殺還是怎麼回事?”
“完了!”一旁的青衣拿着地圖,卻是哭笑不得,伸手將眼前的羊皮卷展開,那幾只長箭射在羊皮捲上,剛好將他們要去的地方給破了一個大洞!
“青衣,我要殺了你!”伸手直接將眼前的洛冥羽丟了出去,凌若惜很不得拔了青衣所有的頭髮,伸手提住手中的羊皮卷,剛好是下一個要去的地方被穿了一個大洞,其他地方還好好的。難道,他們到底要去哪裡,就只能蒙了嗎?
地面微微顫抖着,凌若惜卻是迅速收回羊皮卷,“快,他們追來了,現在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就按照小白的話,先去雲水國看看!”
“太好了,你終於……”不等銀狼的話說話,凌若惜快步上前,伸手揪住銀狼的衣服就朝着外面衝出。
就在那四道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間,萬馬奔騰而來,那前方的軍隊包圍了整個山頭,只是那地面上,除了斷裂的長箭,哪裡還有他們的身影。
奇怪,他們從周圍包抄了過來,就算是那兩人長了翅膀也不一定能夠飛出去,爲什麼比兔子還跑得快,莫非被他們嚇得摔下懸崖了?
雲水國,和端雲國的青州城完全不一樣,這國家在多山峰,地勢非常的高,就好像處在雲霧之中,又有水環抱,因此被稱爲雲水國。
也許是因爲打仗的原因,邊境全是將軍隊,倒是百姓很少,一般只會留下一小部分,爲在這裡的官兵端茶送水,做飯洗衣。要想前往前方的城池,就必須翻過眼前的山脈,到達另外一方纔能進入。
不過,爲了防止走錯路線,凌若惜他們也只好暫時先入城。
“你們是新來的嗎,可別太過招搖了。最近雲水國和金琴國打仗呢,都已經三個月了,說不定,再等幾個月就可以收兵了。”看凌若惜他們不像是城內的人,那拿着勺子的老太太喘咳着,伸手攪着鍋中的飯菜。
此刻的四人完全變了樣子,穿着粗布麻衣,普通的鞋子,臉上擦得髒兮兮的,看上去還真倒是有那麼一分味道,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銀狼將自己的頭髮捲了起來,帶着帽子。
“怎麼打那麼久,久戰必敗,這是兵法上所記載着。”凌若惜皺着眉頭,那雙眼一輪,嘴角向上揚起,輕聲笑道:“倒是老奶奶,你知道雲水國內,有一個叫做丹懷樓的地方嗎?”那地圖上只寫了這個地點,要想找到那裡當真是難上加難。畢竟地圖上被穿了一個大洞,不怎麼好打聽了。
身體一顫,那老太太卻是一怔,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三人,再轉而看着凌若惜,詫異的問道:“你打聽丹懷樓做什麼,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吉利,你們要是想去那裡,還是算了吧。”
“誒,說說看嘛,老奶奶。”凌若惜連忙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呵呵的笑了笑。
搖了搖頭,那老太太也被凌若惜纏的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嘆息道:“那裡啊,可是鬧鬼的地方。丹懷樓是雲水國桃仙鎮最有名的歌姬場所,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居然成了鬼屋了。我聽其他人說,這裡面可有一個故事呢。”
“噢?老奶奶,那你快說說是什麼故事,我們也想聽聽呢。”銀狼連忙湊了過去,鬼屋,他們連魔獸都不怕,難道還怕那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無奈的一笑,老太太嘆息道:“我也是聽其他人說的,不知道是不是有着這樣的一件事。當初啊,丹懷樓中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是頭牌,但是賣藝不賣身,滯留於青樓場所。有一個書生因爲窮困潦倒暈倒在了丹懷樓旁邊,好心的她救了那書生,和那書生也算是一見鍾情。卻沒想到,那書生……”
“那書生不會是人面獸心吧?”銀狼一愣,這樣的故事早已經聽得厭煩了,結局怎麼也能猜想到了吧。
呵呵一笑,老太太搖頭道:“並非如此,那書生上京趕考,從這姑娘這裡拿了銀子,只是遲遲未歸。姑娘等不了,就賣了所有的家當,一路賣藝前往京城,結果發現那個書生已經是朝廷的官員,而且還將和其他的千金小姐成親。她被書生拋棄了,於是回到了丹懷樓內。那一天啊,她打扮得可漂亮了,像是一隻粉色的蝴蝶,在丹懷樓上唱歌,醉酒不醒,沒想到被一個登徒浪子毀了清白,她知道後,竟然不哭不鬧,到了晚上,就吃了毒藥,死在自己的房間裡。”
“老鴇和所有的姑娘們都嚇壞了,連忙把她的屍體包好,打算入土,結果呢,屍體卻不見了!從那之後,丹懷樓裡總會響起歌聲,但是卻沒有人。有的人說看到了那姑娘穿着粉色的衣服跳舞,更有的人說她回來了。總之去了丹懷樓的都覺得很不舒服,老鴇也嚇着了,請了很多人來看,都沒辦法把她趕出去,於是那風花雪月的場所,也就成爲了鬧鬼的樓閣,再也沒有人趕進去了。”說到這裡,老太太更是吸了一口冷氣,無奈的嘆息道:“多好的姑娘啊,卻是變成了這個樣子,回到丹懷樓來唱歌,想必也是她唯一的執念吧。”
那一股寒風吹拂過來,銀狼不由地摸着自己的手臂,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要不要這麼玄乎,聽上去好像是真的一樣,他們要尋找的紫竹可是在丹懷樓裡面,那樓都成了這個樣子,他們要怎麼進去呢。
“吳媽,你說得太多了。”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出,四人不由地全身一僵,那熟悉,好熟悉啊。
但見那一身盔甲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仿若利刃般的雙眼掃過眼前的四人,那眼珠內釋放出一股冷芒,“你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今天新來的難民,過段時間就會離開的。”吳媽咳喘道,彷彿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男人領兵統帥,居然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就走。
“他是誰啊?”凌若惜下意識的問道,這個男人不像是普通的將軍,而且周圍與他同穿着鎧甲的男人,都會讓着他先行,看上去身份很不一般呢。
吳媽呵呵一笑,伸手摸着凌若惜的小腦袋,看着如今一副花臉的凌若惜,拿着毛巾擦着凌若惜的臉頰,“他啊,就是雲水國的領率將軍,也是雲水國的太子殿下,親自領兵打仗,很強吧。”
“呃,太子,這……”嘴角一僵,凌若惜愣住了,怎麼又是一個太子殿下,親自領兵打仗,怪不得打了幾個月也沒打出勝負來,嬌生慣養的男人,哪裡適合帶兵了?
擦着凌若惜的臉,吳媽卻是微微一怔,“小惜長得倒是挺漂亮的,怎麼弄了一個大花臉。”
“這個,因爲趕路,沒什麼時間,也沒有找到水源,所以才弄出這樣子的,謝謝你,吳媽。我也能叫你吳媽嗎?”凌若惜尷尬的笑道,完了,看樣子她得想想其他的辦法,蓋住這張臉了。
“你們也餓了吧,一會兒跟着軍隊一起吃,那丹懷樓,你們還是別去了吧。”吳媽笑道,取了一些飯菜,朝着那邊帳篷中走去。
丹懷樓,還有着這樣的故事?不過三人成虎,也不知道其中的真實成分有多少,能夠確定的是,現在的丹懷樓,沒人敢進去,這倒可以方便他們行事呢。
“現在天色黯淡,我們出發也有所不便,就暫時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出發吧。”洛冥羽沉聲說道,現在已經收兵,在軍營中離開,也不是那般的容易。快要天亮的時候離開這裡,也就差不多了。
“晃盪!”所有的飯菜被打倒在地,那站着的人眉頭緊皺,緊捏着拳頭早已經青筋暴起,冷眼看着前方,此刻的他已經脫下了戰甲,一身紅色的衣衫,繫着黑色的腰帶,臉上的怒火還未消失,反手就是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前方的桌子更是吱呀一聲,猛地斷裂開去。
吳媽的臉色慘白,深深的低下頭去,根本不敢與眼前的人對視。
“爲什麼把丹懷樓的事情告訴他們,你知道我討厭別人提丹懷樓!”他怒火沖天,伸手扯着自己的衣服,猛地丟棄在另外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