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從夏侯蝶舞眼中看出了貪婪,於是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說道:“那我明日就早早的來嘍!”
說着秋末和夏侯蝶舞道別,帶着如萍往回走。
如萍在路上還嘀嘀咕咕的說着:“也不知道小姐你是怎麼想的,那麼貴重的狐裘,還是邱公子送來的,你偏偏送給了大小姐,你這樣不是辜負邱公子的心意嗎?”
秋末不說話,被她嘟囔的煩了,就快走幾步。
前世這件狐裘是屬於夏侯蝶舞的,邱澤浩瞞着她送給夏侯蝶舞一件精美的狐裘,而送給她的只是一雙手套,這樣的偏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是邱澤浩只憑藉着一句:“送你的定當是貼心一些的。”就把夏侯秋末哄得很開心。現在再想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夏侯秋末冷冷的勾着嘴角癡笑着之前的不自量力和愚蠢愚笨。所以這件狐裘她看着就噁心,還不如早一些送給夏侯蝶舞呢。
第二日正巧是百花節,各個商鋪都新進了很多布匹以供挑選。夏侯蝶舞和秋末沒有猶豫,直接來到最大的商號,也就是孫文的店鋪。
老掌櫃看見秋末笑着點點頭,秋末也禮貌的迴應着。
夏侯蝶舞看到店內最遠處有一批上好的冰蠶絲布料十分喜歡,秋末順着她的眼神看了過去,笑着問道:“姐姐很喜歡那個冰蠶絲?”
夏侯蝶舞裝作羞澀的搖搖頭說道:“太貴重了,我只是看看罷了,沒想要的。”
其實她的眼中早已經顯現出那種貪婪的慾望了,秋末裝作沒看見,笑着問掌櫃:“掌櫃的,這個冰蠶絲的布料多少錢?”
老掌櫃有些爲難的說着:“夏侯小姐,真是對不住,這是我們東家留的,不賣。你看看別的布料吧。”
秋末聽着覺得很是詫異,孫文哥哥留着這批布料幹什麼?
秋末也沒多想,轉身去看別的布料。等秋末選完後,發現夏侯蝶舞還沒有選好,於是有一些不耐煩,朗聲說道:“掌櫃的,把你們這最好的布料拿出來吧,我家姐姐要的自然是最好的!”
這句話正合夏侯蝶舞的心意,她本來就想要最貴重的布料,聽秋末這樣一說,她僅是稍稍推脫就樂呵呵的接受了。
秋末買了兩匹名貴的布料交到夏侯蝶舞身邊的小紅手裡,小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低着頭看路不看人。
秋末看着四周,等到了鬧市也就是最熱鬧的地方,她故意放慢了腳步,慢慢的數着拍子:“一……二……三……四……”
迎面走來一個白面書生,長得倒是端正,脣紅齒白的,一看就是文弱的模樣,在看到夏侯蝶舞后突然拉住她說道:“娘子!娘子你原來在這啊!讓爲夫好找啊!”
夏侯蝶舞彷彿受了驚嚇,連帶着小紅也往後跳了一下。
“你是誰?放開我!妹妹!妹妹救我!”
夏侯蝶舞一邊哭嚷着,一邊期待的看着秋末,她希望秋末能夠抽出鞭子好好的教訓這個等徒浪子一頓,但是秋末驚慌的往後退了幾步,大聲的叫着:“你是誰?憑什麼抓我家姐姐!”
白面書生衝秋末笑了笑說道:“呵呵,你就是小姨子吧,我是蝶舞的相公,我們早就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蝶舞說過今天要和我走
的!”接着臉色一變,看着夏侯蝶舞的眼神變得兇狠,問着:“你是不是嫌棄我太窮,配不上你這個千金小姐?夏侯蝶舞,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女人啊!爲什麼現在如此!”
白面書生一口一個夏侯蝶舞,讓所有人都知道對面的人正是夏侯府的夏侯蝶舞大小姐。夏侯蝶舞被嚇得幾乎哭了,柔柔弱弱的說着:“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妹妹,我真的不認識他,妹妹!”
秋末往後退了一步,看着他們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向白面書生詢問着:“我家姐姐說不認識你,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無理,鬆開!鬆開我姐姐,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家姐姐和你有私情?”
白面書生臉上的表情一變,明顯已經生氣了。他從懷中掏出來一個肚兜,拿到夏侯秋末的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那天我們親熱的時候你家姐姐親手給我的!你說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哼!”
白面書生像是炫耀一樣的把肚兜拿給衆人看了看,臉上那得意的神情彷彿在說,他剛纔講得都是真的一般,就連夏侯蝶舞的貼身丫鬟小紅葉都驚訝的捂住嘴:“這不是小姐丟了的肚兜嘛!”
她說完彷彿察覺到說了錯話,立刻把嘴捂住,驚恐的看着四周的人羣,彷彿他們是洪水猛獸一般。
圍着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着,沒想到夏侯府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夏侯蝶舞見她的肚兜出現在衆人面前,一時惱羞成怒,把肚兜搶過來惡狠狠的說着:“你這個無賴是從哪裡偷來的,我根本不認識你,嗚嗚嗚。”那嬌弱的模樣倒是惹人憐惜。
夏侯秋末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如萍怕白面書生傷害到小姐,早就擋在秋末的前面。
小紅默默地退到最後,抱着兩匹布可憐兮兮的模樣。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看着肚兜邪笑的人也越來越多,白面書生依舊是拉拉扯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秋末想把夏侯蝶舞拉走,卻奈何白面書生根本就不放手。
夏侯蝶舞站在秋末和白面書生的中間不上不下的模樣十分可憐。
恰好這個時候前面的人羣出現了一些聲響,穿着一身青衫的邱澤浩走過來,看着秋末可憐兮兮的面容,着急的問着:“夏侯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夏侯蝶舞看着邱澤浩,眼眸帶着淚光楚楚可憐的說着:“公子救我!公子救我!我不認識這個人!”
邱澤浩厭惡的皺皺眉頭,看着被一個陌生男人拉住的夏侯蝶舞有些疑惑。
秋末柔聲說着:“我家姐姐被壞人纏住了,邱公子快救救姐姐吧,姐姐她……”
一邊的青墨按主子的吩咐把白面書生拉開,夏侯蝶舞趁機撲進邱澤浩的懷中嚶嚶啼哭着:“公子,人家好害怕啊!公子!嗚嗚嗚……”
夏侯秋末看着這一幕偷偷勾着嘴角,目的已經達到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她裝作傷心的模樣,楚楚可憐的看着邱澤浩。邱澤浩看到秋末這幅模樣更是着急的想要推開夏侯蝶舞,沒想到夏侯蝶舞卻抱得緊緊的,弄得人羣議論紛紛的。
白面書生更是雙眼帶火的大吼着:“你這個賤人!竟然揹着我偷漢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一場鬧劇接連不
止,邱澤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當衆對夏侯蝶舞說道:“小姐,請自重!”夏侯蝶舞聽到這話一愣,捂着臉哭得很傷心。
秋末裝作好心的在一邊好生安慰着:“姐姐,沒事了,別怕了!多謝邱公子救了姐姐。”
秋末低垂着眼眸向邱澤浩行禮,邱澤浩想要扶她的時候,她卻早早退到一邊,雙眸中帶着一種說不清是失望還是絕望的神情。
邱澤浩一時間想不明白剛纔是不是不應該救夏侯蝶舞,欲言又止的看着秋末,說道:“你們都是女孩兒,回去畢竟不安全,還是讓在下送你們回去吧!”
人羣漸漸散去,只剩下邱澤浩和夏侯蝶舞、秋末她們。
夏侯蝶舞對邱澤浩表現的十分親近,嬌滴滴的解釋着:“邱公子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嗚嗚嗚。”
邱澤浩被她這麼一哭弄得心煩,轉看向秋末,秋末卻直接扭過頭不看他,好像是他做錯了什麼一樣。
邱澤浩儘量保持風度的迴應着夏侯蝶舞,眼看着她們進了夏侯府的大門才安心的離開,卻發覺秋末連一眼都沒有再看他,反而是那個夏侯蝶舞紅着眼眸,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他惡狠狠的握了握拳頭,最近在生意上處處被孫文打壓,此時又在心上人這兒遇上了一個軟釘子。
他真是流年不利啊!
邱澤浩甩甩袖子已經呆不住了,於是冷聲對青墨說道:“青墨,你去把族長叫到府上,我有事情找他商量。”
青墨聽到主子的話點點頭,沒多想就走了。
邱澤浩卻在這個時候翻身進到後院,今天他無論如何也要問明白秋末的心意,這樣下去他會瘋掉的!
邱澤浩翻身,隨着一個之前看見過的奴婢來到一間小院子。這院子雅緻極了,邱澤浩一看便斷定是秋末的住處。
他翻身進屋,裡面正好沒有人。他看見牀上躺着一個一直在顫抖着的美佳人,隔着紗帳,他似乎有些心疼的說着:“爲什麼哭?是因爲今天的事情?你明明知道我心中只有你的!你是知道的。”
邱澤浩自以爲是的往裡面走着,美佳人似乎怔了一下,聲音啞的聽不出來是誰的。
邱澤浩點點頭,想要進去,卻被制止了:“別!我臉上的妝花了……不想讓邱郎看見我這幅模樣。”
邱澤浩聽着這一聲邱郎心中歡喜,也知道女爲悅己者容,於是不強求了,只是站在外面輕聲體貼着。
裡面的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邱郎對我可是真心的?莫不是哄我吧?”
邱澤浩聽了恨不得馬上表明心意,卻裝作平靜的說着:“兩年之後我來提親,你就會知道我的心意了!你等着我,我說到做到!”
“邱郎……我自然會等着你的!”
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是二夫人和夏侯武。邱澤浩聽到有人來,直接跑到後面的矮牆,順着矮牆翻了出去。
夏侯蝶舞看見心上人走掉,心中埋怨着來人,卻不想二夫人和夏侯武正面色不佳的看着她。夏侯武簡直就是氣到不行,擡起手,顫抖的指着夏侯蝶舞。
“今天的事情已經傳遍京都,你可知道?你這不孝女,竟然做出這種敗壞門楣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