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傾城身體一怔,頓時僵硬了許多,一切都是這落雁沙,才讓她與南宮爝分離多日,那時的痛苦依稀可見,也是落雁沙證明他們的愛,上天入地。
南宮爝知道影傾城爲了什麼這副表情,然後一把摟過影傾城,輕聲呢喃道:“其實一點都不疼。”
不疼個屁,也不知道誰,沒日沒夜都在痛苦中度過,痛的全身痙攣,身體不斷顫抖。
商定好後,公子影負責下毒,然後還不能讓司馬鄴知道,而且也不能讓司馬敖發覺,這邊是公子影平生唯一的絕技呀。
別說公子影在經過世隱的調教後,醫術比以前更精湛了,下毒不留痕,解毒不留命。
這日雲淡風輕,海上的天空萬里無雲,有幾日海燕在海的上空,輾轉飛翔,海上皆是戰船,雄師百萬。
南宮爝身後亦是千百萬將士,他膽大的將自己的船隻漸漸的靠近司馬敖的船隻,頓時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火藥味。
司馬敖是個很角,也十分殘忍,他準備把司馬鄴救回來後,就硬打一仗,他這次沒有帶火炮,只是聽天由命。
事情也正如同司馬敖所料想的那樣,司馬鄴很安全的從對面的船隻,走到東海國的船隻上,司馬鄴前腿剛邁進船艙,身後的司馬敖就道:“開戰。”
那聲音如打雷,震撼四方。
南宮爝的帝王氣場絲毫不輸司馬敖一分,只是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邪佞殘忍,俊美如斯,他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船頭走前方,彷彿風要猛烈些就會被帶下去,衣袂翻飛,聲音淡漠道:“慢着,司馬王爺給你送回去了,只是怕你一國之君不守信用,所以在司馬王爺的飯里加了味落雁沙,落雁沙是無解之毒,只有南衛國才能解得此毒,還望你英明,交出賠償金。”
司馬敖的臉色彩斑斕,然後無言以對,畢竟自己也算失信於人,然後還要解毒,所以忍着沒有發作,對着南宮爝說道:“好,賠償金給你們。”
這樣南宮爝去東海國船上去搬賠償金,搬回來後,也看着東海國撤兵了,然後才把解藥給司馬敖,當時司馬敖的臉都綠了。
影傾城一直在船艙裡看着,笑的那個花枝亂顫,覺得南宮爝學壞了。
終於把司馬敖擊退,但是保不齊他哪天又來攻打,不顧現下是解了燃眉之急。
是夜,月色如水,柔軟的籠罩着整個大地,寢宮內,影傾城蜷縮着身體,然後緊緊的靠在南宮爝的胸膛。
影傾城滿額頭細密的汗珠,她夢到了玄機,玄機一臉高深的對着她笑,不知道以爲玄機那老和尚春心大動呢。
影傾城有點不耐煩,白天一緊夠累了,爲何晚上還不能睡個好覺,然後臉色凝重問道:“玄機老兒,你找本王妃有何貴幹?”
玄機大師朝着影傾城慈愛的笑着,然後又故作玄機,影傾城終於知道他爲何命叫玄機了,大約就是這麼由來的吧,一會玄機說道:“你身上中了蠱毒,這毒你們多少也要知道一下由來,那麼就有我來揭開這個謎團吧,你們兩人,馬上動身來北海國
,一切答案皆再次。”
話語剛落玄機就從影傾城的夢裡慢慢消失,最終畫作一縷菸灰,隨風散去,然後影傾城睜開雙眸。
此刻南宮爝也睜開了雙眸,影傾城翻身與南宮爝四目相對,然後樓上南宮爝的脖頸,說道:“我夢到玄機了!”
南宮爝有一絲詫異,然後說道:“我也夢到了,玄機說的事情有關血情蠱,而且還要我們去北海國。”
影傾城接話道:“然後他畫作一縷雲煙被風吹散了,我們的夢境是相同的,說明玄機真的在找我們,正好問問如何將九弟救醒,我們明日便動身吧。”
南宮爝點頭,低頭吻上了影傾城的脣。
滾燙的吻落在影傾城的脣齒間,影傾城含糊的笑出聲。
風,和風,和風起,吹落一地繁華,花,繁華,繁華落,落盡塵世繁華。這便是宿命,也是他們需要經歷的。
次日,影傾城與南宮爝兩人攜手去了北海國,身邊沒有帶着任何人,只是兩個人的逍遙日子。
影傾城對着南宮爝說:“假如,繁華不落,你說這世間會不會一片美好?”
南宮爝擡頭仰望着天空,眸光中閃爍着一絲不明瞭的微笑,道:“出去我們的愛,沒有永久的東西,此情黃泉碧落永相隨。”南宮爝的聲音響亮,層層疊疊迴盪在天際。
此情黃泉碧落永相隨……
黃泉碧落永相隨……
假如是命運弄人,假如是早已註定的結局,那麼他們便只能順着命運的軌跡,原封不動的走下去,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
他是南衛國帝王。
她是黎明百姓的救世主。
他們兩個在一起,只能承擔責任,而且他們也彼此擺脫不掉宿命的糾纏。
愛讓他們生生相愛,卻沒有一世相守白頭,唯有這一世,這一世他們終於如願以償,沒有恨,或許只存在愛。
他們再次見到玄機實在一個荒山之中,然後玄機帶着他們去了一個陵墓,陵墓與之前在西遼見到的相差不多,只是規模小了許多,兩邊無數的盞長明燈。
陵墓的門前,寫着這樣一句話:青鋒劍何從,祭陵墓當中。
南宮爝與影傾城都不太明白這裡面的意思,只是玄機把她們帶到另外一個鑄劍爐旁,這個鑄劍爐裡面只放着一個劍鞘。
影傾城立刻想到了在西遼那個陵墓中的青鋒劍,就多少明白了些。
玄機然後席地而坐,指着對面的地上,讓影傾城與南宮爝一同坐下,影傾城與南宮爝嫌髒,誰都沒有坐下,玄機依舊笑着說道:“這事情要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會累的。”
這樣影傾城與南宮爝才坐下,影傾城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玄機不緩不慢的說道:“這個世界原本虛渺,相傳是要用活人祭祀的,而且是指定的男子,與女子,然後五千年需要祭祀一次,方法便是男子將青鋒劍插入她最愛的女子胸膛。而且還是被指定的女子死去,因爲她們在那一世會中血情蠱。那把劍鞘便
是青鋒劍的,而你在西遼國見到燙手的劍便是青鋒劍。”
玄機表情悽悲,彷彿在訴說着無比悲情的故事,他那以往慈愛的笑,也消失了,然後低頭,繼續說道:“倘若五年前不用那個指定女子去祭壇的話,這個世界將消失於無形,這一世是第四千年,所以這些事還不用涉及。主要是告訴你們之間的關係。”
影傾城聽到這樣的話,就知道玄機道意思了,然後道:“難道我就是那個女子,爝師妹殺我的那個男子。”
玄機點點頭,然後開始說他們的夙世因緣。
玄機說,你們每一世都會相遇,但是每一世的結局都太悽慘。他說,在沒有選定祭壇的人之前,影傾城的前世的前世的前世,對南宮爝前世的前世的前世一見鍾情,那一世影傾城是個青樓女子,而南宮爝是個王爺。那一世影傾城爲了得到南宮爝的愛,傾盡所有,不惜去做細作,然後敵軍發現,被放進軍營讓所有將士去蹂躪去欺凌她,可是影傾城的前世爲了再見南宮爝前世一面,一直支撐着一口氣,等到終於見到了,影傾城的前世等來的卻是一杯毒酒,因爲南宮爝說她背叛了國家,背叛了他。
然後影傾城的那一世就這樣結束了生病,只是從此她對南宮爝又愛又恨,一直穿大紅喜袍,蓋着大紅頭巾,坐在大紅轎輦上等着南宮爝歸來,只是人間一天,地獄一年,她等了千百萬年,一直都不能等到南宮爝的歸來,於是她帶着深深的很在世爲人。
聽到這些,影傾城有些迷茫了,然後他看着南宮爝,說道:“你會這樣對我嗎?”
南宮爝溫柔的將她摟在懷中,然輕聲在他耳邊說道:“當然不會。”
此刻玄機臉上,終於恢復了一絲笑意,讓後對着他們說:“你生生世世都等南南宮施主,卻從未等到過,你生生世世都穿着大紅喜袍坐着大紅轎輦等在黃泉路上,卻從未有一世等到過,這一世是你在月老面前跪了整整一百年,求來的,你們相愛的太苦,相守也太難,就像你們上一世。你們可否願意去感受一下。”
南宮爝與影傾城雙雙點頭,她不信南宮爝會如此狠心,他不信自己會棄影傾城與不顧。
玄機帶着他們的自信,將她們前一世的畫面一一展現在他們眼前,周圍的畫面漸漸模糊,影傾城與南宮爝開始聽到耳邊女子的說話聲,與男子冷漠如斯的呵斥聲。
雪,絨雪,絨雪落,屏掩多少嗚咽,月,殘月,殘月升,勾起多少思念,歌頌不完的五味雜陳。這裡面又包含着多少俗念。
那一世他浩瀚國的國君,名喚古陌,人如名字一樣,永遠都是陌生的路人。
那一世她是融雪的公主,名喚凌雪,爲了和親,成爲他的王妃。
這便是夙世因緣。
影傾城見到的是一個悲切的女子,忍者身體的劇痛,一語不發,也能細微的聽到名喚凌雪的女子在地上低聲的細語:“陌,過了這一夜,也許你回忘了我,會愛上別人,沒了血情蠱的束縛,我什麼都不是,那麼我願意救你的百姓,救的國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