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漣漪冷笑一聲,獨自進了廚房裡,做着青粥小菜,沉默的吃着。腦子裡又浮現韓尚祁中午臉色蒼白的樣子。
他的臉經過鍾天諾的藥物調理,已經恢復了以前的俊挺模樣。
魏漣漪吃着,心裡越發的煩躁起來,砰地一聲放下了筷子,出了門去,看那人還倒在地上。
上前一把抓起他往家裡而去,韓尚祁聞着菜香,眸子微微睜了開來。
魏漣漪一掌拍在桌上,冷聲道,“吃吧,吃完了就快滾!”
韓尚祁擡頭,對上她如冰般刺骨的眼神,心裡一痛,他現在的確需要補充一些體力,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吃着。一轉頭,看見那人一身雪白衣服,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面色清冷,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心裡一揪,放下了碗筷。
出了去,一步步的靠近,沉聲道,“倚弟,我知道我傷你至深,這些年你纔會連念兒他們都願見一面。我知道我錯了。真的錯了。”
韓尚祁說着,面上冰冷一片,撫去,竟是淚水染了滿面。 щщщ ◆ⓣⓣⓚⓐⓝ ◆℃ O
魏漣漪冷笑,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水,心裡苦澀一片。
當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只覺得自己像是心死了般。只是覺得自己可輩可笑。太可笑了。“說完了沒,完了就快滾!”
魏漣漪指着門的方向,頭也不回。眼裡一片的冰寒,沒有半點的溫度。“好,我出去。”韓尚祁不想逼着她,但總有天,會融化這人的心。
哪知剛走了兩步,就聽嗖地一聲空氣劃破的聲音傳來。魏漣漪眼色一變,下一刻,那房上四處飛身而起,幾十個蒙面人現身,如雨點般的暗器打了下來。
魏漣漪手上沒有半點武器,長袖直揮,打開那些暗器,又幾個凌空翻,拿過一旁的一根木棒,身而飛上,木棒飛出,在空中彈了幾彈,直甩着幾人的面頰而去。而韓尚祁更是和那幾個黑衣人打得天昏地暗。
魏漣漪看那些人不像是普通的殺手,手下更是沒有半點的留情,招招至命。那殺手武功個個高強,兩人聯手,已是有些吃力。“倚弟,小心!”
韓尚祁眼見一個暗器朝她而去,一個閃身擋在了她面前。韓尚祁悶哼了聲,感覺到身體一震發麻。拿着劍的手晃了晃。魏漣漪面色一變,一看他的臉迅速變成了青色,心知不好。
腳一勾,拿他的劍,眼裡一片狠厲色,朝着那批殺手揮去。
交手了百十來招,那些個殺手也被殺得只剩下最後一個。
魏漣漪砰地一聲踢飛了他,那人眼看不是此人的對手,就要咬舌自盡,魏漣漪眼一冷,一腳踢在了他的下巴上,蹲下身,冷聲道,“想死?先說出主謀者是誰?”
這些人想必是衝着韓尚祁而來,現在念兒新皇上任,如果太上皇死了,那怕是天下快要大亂了,聽說那民間有個邪教維組織。怕就是和這些人有關罷。那人狠狠的瞪着她,怎麼也沒想到會落在一個女人手裡。
“解藥呢?”魏漣漪可不想他那麼早死,伸手在他身上點了十大穴,鬆了腳,伸手在他身上摸了幾次,找到了兩個瓶子。一藍一綠。“哪個是解藥?”
她冷冷的問着。那
人瞪着她,自是不說。“不說是嗎?”
魏漣漪揪着他的發,砰地一聲撞在了地上,是那種不會要你的命,卻會痛的要命的撞法。那人慘叫了聲,道,“是,是藍瓶。”
魏漣漪眸光閃了閃,一把拔開瓶塞,倏然一把扳開了那人的嘴,倒了些藍瓶裡的粉末進去。
那殺手血紅的眼瞪着她,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小心,要是他說的是假話,怕是死了
。魏漣漪一挑眉,“看來是真話。”
勾了勾脣,到了韓尚祁面前,遞給了他。
韓尚祁眼微微一閃,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還擔心我。”魏漣漪冷笑一聲,“少自作多情!我只不過是看在念兒的份上罷了1”
韓尚祁沒有說話,吃了解藥,才覺得身體的不適感退了去。
魏漣漪這才上前,揪着那黑衣人的衣襟,手中的匕首一把插在了地上,沉聲道,“說,是誰指使的,誰是主謀?”
“我死也不會說的!”
那人哼了聲。
“那你就去死吧!”
魏漣漪眼一冷,一道寒光閃過,匕首直直而落,插在了他手背上。黑衣人慘叫一聲。面容痛苦而扭曲。“還要不要說?”
魏漣漪笑顧起來,手中的刀緩緩的往下移去,落在了他的下身處,笑道,“你要再不說,本姑娘就讓你永垂不朽,你說,可好?”
她聲音溫柔異常,內容卻叫那男人面色發白。嘴脣不斷的抖着。魏漣漪耐心用盡,刀一揚:“不說是吧,那好……”
“好,好,我說我說!”
那人面色大變,知道這女人不是開玩笑。做太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的好。黑衣人恨恨的想着,這女人還真是比男人還狠吶。“這就對了嘛。”
魏漣漪咯咯一笑,“現在,說吧,誰派你來的?”
那人顫聲道,“是,紅花教。”
“紅花教?”
魏漣漪眼睛眯了起來。“對,對,就是以前回龍教的殘餘勢力。”
那人抖着聲音說着。魏漣漪手中的匕首一停,又忽的在他的頸邊來回的輕輕的摩挲着,低聲細問道,“那紅花教的總壇,在何處?”
那黑衣人一臉爲難,“我若說了,必會死路一條。”
“你若不說,你現在就得死。”魏漣漪笑得極其的溫柔。看得那黑衣人心裡一片發麻。抖着聲道,“在,在京城。”
什麼?魏漣漪和韓尚祁皆是心裡一驚。竟然在天子腳下。
魏漣漪眼一眯,眼裡寒光一閃,手起刀落,男子抱着傷處哇哇大叫:“你說的不我說了就不殺我的!1”
“我只說不殺你,沒說不傷你呀。”
魏漣漪笑得好無辜。挑了他的琵琶骨,廢了他的武功,這也是一種殘酷的懲罰。韓尚祁握着肩站了起來,沉聲道,“念兒一人在京城,怕是會有危險。”
魏漣漪皺眉,以前一直選擇忽視,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但現在,明知念兒有危險,她又怎能不管。魏漣漪沒有說話,只是大步進了屋裡,帶上包袱,急急的往外而去。
“倚弟!”韓尚祁叫着跟了上去。魏漣漪一路往京城趕去,韓尚祁自是一路的緊跟着,
魏漣漪卻是一路沒有主動和他說過話。韓尚祁也使出了痞子般的直追着她。
這日裡在那江城處落腳,剛一進客棧裡,就聽見一道驚喜異常的聲音傳來:“姐?”
魏漣漪渾身一震,雖是十年未見,卻是對這聲音熟悉異常。
緩緩的轉頭而去,是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俊美男子,一臉驚喜的上身,瞪着他,像是要吃人一般,最後卻是狠狠將她抱進了懷裡,聲音哽咽:“你好狠!讓我找了十年了。”
魏漣漪淚刷地落了下來,伸手輕輕撫着他發,笑了起來,“傻瓜,都大人了,怎麼還哭得像個孩子。”
懷裡的人漲紅了臉,擡起頭來,俊美無儔的臉上還帶着淚意。
“姐,這些年你在哪裡,爲什麼我怎麼也找不到你?”
緒飛十年不見,人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纖細的少年模樣,如今已經是高大挺拔的成年人,卻依舊是漂亮得很。魏漣漪聽着他怨懟的聲音,微微嘆息了聲,“對不起,飛兒都這麼大了,可有娶媳婦了?”
緒飛瞪了她一眼,臉一紅,笑罵道,“沒有找到你,我什麼也不想想。”
“傻瓜。”
魏漣漪心疼的撫着他的臉,腦中卻浮現三個孩子的臉來,心裡一疼。緒飛目光又瞪向門邊。魏漣漪一轉頭,原來是韓尚祁那跟屁蟲。“姐,他怎麼會在這裡?”
緒飛陰沉着一張臉,還是沒法原諒這個讓他們分離了十年的兇手。要不是今天的相遇,他們不知要幾時才能再見呢。“不用理會他。”
魏漣漪淡聲說着,一邊叫了小二上了菜來。韓尚祁自是認出了緒飛,臉色一僵,朝他一笑,緒飛只是冷冷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韓尚祁知道這兩人現在不待見自己,嘆息了聲,在他們旁邊的位置坐下。“不知道鍾叔叔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緒飛說着,想着十年前的一幕,面色一黯,又狠狠的瞪了眼鄰桌的韓尚祁。
韓尚祁苦笑一聲,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要找到倚弟就好,他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和她糾纏。
魏漣漪微微一楞,笑道,“想必在某個地方好好的活着吧。”
兩人一路往京城而去,後面自是跟着韓尚祁。
“姐,那人一直跟着你,不會是還想着和你重休與好吧,你可千萬不能心軟。”
緒飛對韓尚祁怨念甚深,這十年在外漂泊,尋她,可受了不少的苦,這一切都是拜那人所賜,哪會讓他那麼好過?兩人在馬車裡談笑着,韓尚祁在坐着馬在後面緊緊的跟着。
魏漣漪久久才淡淡的道,“我和他不可能了。你不要多想了。”
緒飛挑了挑眉,朝着那外面的人哼了聲,他要讓這混帳皇帝好好的吃苦一番。幾人剛到了京城的郊外處,還有十里之地,便遇見了埋伏。
“姐,我護你周全!”
緒飛大喝一聲,修長的身子飛出去,手中的劍如靈蛇飛舞般,在空中劃出幾道弧來,閃着銀光。一片血霧灑下,倒下了幾個黑衣人。韓尚祁也加入了隊伍,那些截在此地暗殺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三人武功如此的高強,尤其是那年輕的男子和女子,怕是已經在江湖上屬一屬二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