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沼國都的近郊古道上,南於蘭迎風而行,迎面吹來的烈風,頂上秋陽高照,這兩種烈在一起,變成,人像浮着似的,既不覺得日烈,也不覺得風大。
雖然入秋,可是古道上的松葉蒼翠,道上塵埃微揚。
山道上,有一對夫婦,正相扶走來。男的敦厚老實,女的大腹便便,走動時有撫腹痛苦之色。
南於蘭看到古道上有一對相伴相依的夫妻走過,忽然想到自已已是二十出頭的女子,至今仍孑然一身,想到自已的命運,微微搖頭輕嘆。
那對夫婦見四下無人,以爲是向他們招呼。便也向她微笑一下。
南於蘭推了推面紗,笑問:“大嫂有幾個月身孕了?”
男的正要應答,忽聽女的撫腹口申口今起來,滿臉痛苦之色。男的慌忙扶住,既焦急又倉皇,關切的問:“你怎麼了?”
女子只是搖頭不作答。
南於蘭忙趨前俯視:“大約是要臨盆了罷?”
男的跺足急煞:“糟了!這地方離城中太遠,倒回去也來不及了,怎麼偏趕上這時侯……真是!”
“我先幫你們看看吧。”南於蘭說着走近那名婦人。
男的感激的道:“這位姑娘,真是謝謝你了!”
“先別說這些了,看看附近有沒有人家。”南於蘭說着扶住婦人的手臂,“咱們快走吧。”
婦人突然之間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她用手往自已腹上一掀,衣裙掀起,抽出一支短劍來,舉刀就刺。同時間男的也騰出一隻手來,亮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往南於蘭脅下就砍。
這兩個變化都十分窘突兀,南於蘭根本沒有辦法避閃。可是南於蘭就在這生死一發間做了一件事情,她突然身子往後一倒。她身子往後一倒也沒有什麼,就像是一個踩到西瓜皮的人仰天倒下。但她的這個動作,使得使刀的那名男子,刀就直砍向用劍的婦人,男的一刀正好在婦人手臂上戳了一下。
婦人
已然變色失聲:“你,你怎知?”
南於蘭搖頭:“你們太大意了,我畢竟是個殺手,警惕xing肯定不會差。更何況我們非親非顧,一個即將臨盆的女子,做丈夫的要做的事情當然是揹她返城,而不是讓我幫忙攙扶。”
男的張了張嘴,還沒的說話,南於蘭忽然聽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她轉過身去,看到從松林中走出來一人。
此人年紀約在二十三四歲,身上穿着一件明黃,色的長袍,像是一個王孫公子,英俊瀟灑,舉止不凡。
南於蘭不禁彎脣一笑:“原來是宣王,真是好久不見了!”
“的確好久不見,南姑娘這一向可好?”宣王這樣說着,從容的走了過來。
“王爺派人這樣‘接待’,我怎麼可能不好?”南於蘭這樣說着,往後退了一步。
宣王長嘆了一聲:“本王只不過想試試你的身手,冒犯之處還望姑娘原諒。”
南於蘭冷笑一聲,沒有答話。
宣王莞爾一笑:“不知道本王上次給南姑娘的提議南姑娘考慮的如何?”
這時南於蘭看到自林中走出來五六個人,每個人太陽穴都高高的凸起,看樣子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她心下頓知萱王的意圖,寒着張臉,只是問他:“你想幹什麼?”
“外面的形勢我想南姑娘也很清楚,如果挑錯了主子不要緊,怕的是主子對你不懷好意,到時侯就得不償失了!以前挑錯了倒沒有關係,如果現在再挑錯的話,我只怕南姑娘會一敗塗地。”
南於蘭臉上微微變色,然後果斷的回答:“宣王爺,我答應你,從此我就是你宣王的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南姑娘真是個聰明人,本王不需要你赴湯蹈火,而是想要南姑娘幫助本王完成大業。”宣王灑然一笑。
南於蘭脣角露出一抹慧黠的,但卻是少女含顰的笑意,目光深湛卻難以捉摸。
幾天之後,天氣乍然變化,未及立冬,一場小
雪倒紛紛落下。雖然只是一場小雪,倒也覆白了地面,裕親王命幾個兒子到府中一聚。因爲是家宴,所以每位王爺都帶了自已的妻子前來,方子南也不例外。
那天之後,方子南雖然深覺後悔,沒有把持住自已。但是一切都已成定局,說別的還有什麼意思?而且他本來就喜歡商亦晴,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很難把持住自已。而商亦晴卻在發生了這種關係後,反而刻意的疏遠了他,好像只有這麼做才能心安理得似的,如果不是來裕親王府,估計他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走在一起。
方子南走在前面,走幾步忽然停下,身來,然後回頭看商亦晴一眼:“晴兒,你怎麼走得這樣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好像從那天晚上之後,方子南又開始恢復這樣稱呼她,他雖然叫的得意,她卻聽得難受。更兼之事後又羞又悔,她根本就不好意思多理他,見他這樣問,只低低的哼了一聲,算是勉強回答。
方子南見她不說話,眸中浮現出戲謔笑意,沒有再問她,反而轉過身去。
兩人穿過走廊,正看到宣王夫婦兩個踏入大廳。商亦晴不禁皺了皺眉,她實在不想見到宣王妃。
這一切盡收在方子南的眼底,他不由得上前拉住她的手:“別怕,一切有我在呢。”
商亦晴白了他一眼,抽回自已的手,生硬的說:“我纔不怕呢。”
方子南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走入大廳。
大廳內幾位王爺和王妃都已到齊了,爭相給裕親王請安。見到他們二人姍姍來遲,定王冷然一笑:“容王和王妃真是夫妻情深,什麼時侯總會遲來一步。”
剛纔還淡定自若的方子南忽然咳了起來,然後身子一傾,斜倒在商亦晴的肩頭。
商亦晴嚇了一跳,不敢不扶他,心中卻在犯疑問,這一段時間來,幾乎沒有見他毒發,難道他的身體又出現了什麼狀況?想要問他,又看到這麼多人在場,不方便問,只好用詢問的眼神望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