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南往前走了很遠,很遠很遠了,迎面的風吹來,讓他的思緒變得清醒起來。剛纔的話,他也是一氣之下所說的,對於商亦晴,他總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好像總有種把握不住的感覺。因爲他實在是對自已沒有信心!
這樣想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一輛馬車,馬車前面cha着明黃,色的龍旗,這分明就是宮中的馬車,爲何在這個時侯出現呢?正思忖間,馬車上的小太監藉着月光已然認出了他,跳下馬車行了個禮:“奴才見過容王。”
“這麼晚了,你還出宮?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王爺,皇上病重,特派奴才來請商天醫到宮中救治。”
方子南大吃了一驚:“什麼?皇上他……病重……”不假思索,幾乎立即說道:“我隨你一起去請商太醫。”
“多謝容王。”
方子南跳上馬上,跟着小太監往商府的方向走去。
馬車行得快,不到片刻,離商府已然很近了,柳樹下仍能看到商亦晴和肖天遠兩個人站在那裡,好像在說着什麼話,方子南看得心中一酸,把簾子放下來,不忍再看。
“王爺,商太醫府到了。”
隨着小太監的一聲,方子南跳下馬車往商府中走去。
肖天遠還在柳樹下立着,看到這輛馬車,已然覺得有些奇怪,再看剛剛離開的方子南竟從馬車裡跳出來,急急忙忙往商府中走去。大感不解,但同時也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於是對商亦晴說道:“容王妃,容王,剛纔不是走了怎麼現在又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商亦晴擡頭看時,已不見了方子南的身影,只是問:“在哪裡?”
“我看到容王已經進了你們商府中,不如我們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莫名地肖天遠感到有些心神不定,撇下商亦晴往商府中走去。商亦晴見狀,也跟着往前走。
兩個人剛走到馬車前,就看到方子南和商天成急急忙忙從府中走出來,神情看上去很着急。
“爹,出了什麼事情?”
商天成看到女兒,只說了一句:“皇上病重,現在我要和容王一起進宮,你先回府吧。”
一聽說皇上病重,商亦晴也覺得心中急惶起來,也想去看個究竟,急忙說道:“女兒也要去。”
商天成和方子南已然坐上了馬車。商天成擺擺手:“你不要添亂了,時間緊迫,我不跟你多說了,皇上急召我進宮,想必一定病重……”說着小太監已然把手中的馬鞭一揚,掉頭往皇宮中走去。
商亦晴只看到方子南清俊的臉上有着急惶之色,但並沒有看她一眼。
“不行,我也要到宮中去看看情況,我實在有點不放心。”商亦晴說着也要跟去。
肖天遠阻止了她:“王妃,你現在不便進宮,不如讓我去宮中打探消息。”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看到商亦晴那麼堅定的神色,肖天遠只好點了點頭……
方子南和商天成來到皇宮時,宮中的李總管已然等的很急了,看到商天成就道:“太醫,快,皇上現在痰涌上來,你快去瞧瞧。”
商天成取出銀針,上前替皇上救治。
方子南看到皇后在一邊垂淚,禁不住上前勸慰:“娘娘,商太醫術高超,請娘娘不要擔心。”
“容王,你怎麼來了?”皇后娘娘以帕拭淚,忍住心中的不安。
“回娘娘,剛纔侄兒正在商府附近,正好看到宮中的馬車,上前一問才知道是皇上病重,所以侄兒就跟着一起來了。”
皇后嘆了一聲:“還是容王有孝心。”
“娘娘嚴重了。”方子南說了這句,垂手立在一側,和皇后娘娘一起關注商天成的救治。
過了半個時辰,纔看到商天成擦了把頭上的冷汗,放下手中的銀針。同時間也聽到皇上嗓子裡發出“唔”的一聲,吐出一口痰來,原本青紫的臉色也有所緩解。
方子南鬆了口氣,急忙道:“皇上沒事了。娘娘,皇上沒事了
。”
皇后娘娘露出欣慰的笑意,連連點頭:“今天多虧商太醫,本宮真是擔心死了。”
“娘娘言重了,這是微臣份內之事。”商太成雖然把皇上救過來,心中也擔着驚。因爲剛纔皇上的情況確實很嚴重,如果晚來一會兒,也許皇上的性命就真的……
聽得出商天成言語中有些吞吞吐吐,方子南心下一沉,當着皇后娘娘的面,他實在也不願意再問下去。
皇上吐了那口痰,才緩緩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陳皇后紅着眼睛守在那裡,虛弱的笑了笑:“朕的娘娘怎麼又哭了?”
“你還有心開玩笑?你知不知道,剛纔你的情況多麼危險,本宮想想實在覺得害怕。”陳皇后破涕爲笑。
伸手拉住陳皇后的手,皇上有氣無力的說:“都幾十幾的人了,還要哭鼻子,羞也不羞……”
當着商太醫和容王的面,皇上說出這樣的話讓陳皇后有些難爲情起來,她提醒道:“你看你,纔剛好一些就有心說笑,商太醫和容王都在呢。”
“怎麼容王也來了?”
陳皇后點點頭:“這孩子實在孝順,聽說你生病,就和商天醫一起趕來探望你。”
“容王真是有心之人。”皇上微微擡起頭來,旁邊的宮女忙扶他半坐起來,並且在他身後加了靠墊。
方子南走上前來,語氣平和的說:“謝謝皇上厚愛,侄兒只不過做應盡之事。”
皇上微微一笑,然後靠在牀頭。看來他的身體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也許很快就要歸天了!眼下南沼國還沒有定下太子,這幾位小王爺都是他的親侄子,都是繼續王位的人選。本來寧王是嫡長子,他寄予了寧王最大的希望,只是沒想到寧王給人下毒,現在半死不活;定王雖有智謀,但是目光短淺;宣王才智雙全,在幾位王爺中是最爲出衆的人物,可是總覺得他鋒芒太露,不是帝王之相;而容王宅心仁厚,最合自已的心意,卻偏偏體強弱多病,不敢將大任交託給他。這實在教人爲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