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遠醒來的時侯,剛好幾縷陽光從窗櫺裡灑進來,照在紅色的麗影上,映着整個室內容都紅彤彤的,連傢俱、事物,都映出了淡淡的紅,他恍然有種置身在別人新房的感覺,不過他卻知道這並不是新房,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房間,南於蘭就靜靜的坐在窗前,是她那身紅衣染亮了整個房間。
看到肖天遠醒來,南於蘭的目光轉了一轉,在肖天遠的臉上逗留了一瞬,立即又轉開去,但就在那一瞬她的目光是溫柔多情的。
肖天空遠強坐了起來,他明明記得是爲了躲她而逃開來去,爲什麼現在會躺在這裡?難道是南於蘭找到了他,所以才……想到這兒,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南於蘭淡淡一笑,她本就是個極爲標緻的女子,笑起來就有說不出的溫柔慧黠,她說:“那你又是怎麼從我身邊逃開的?”
肖天遠也笑了,他一笑起來,就扯動傷口,帶來痛疼的感覺,可他仍止不住要笑,因爲活着真好!生命真好!就像現在這樣,他非但沒有死,還依然活着,而且身邊還有南於蘭。
“他們可好?有沒有受傷,有沒有生命危險?”良久,肖天遠才又問了一句,他口中所指的“他們”自然是指穎穎和方子南他們幾個人。
南於蘭擡起頭來,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好有幾隻鳥兒撲楞着翅膀,從窗前掠過,她看着那鳥兒在空中失去了蹤影,才說道:“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都受了傷。”
“他們傷的重不重?還都好嗎?”肖天遠問了這句話,又覺得不妥,連忙加了一句:“你呢?你怎麼樣?”好像別南於蘭心裡不高興似的,又說:“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你。”
南於蘭不置可否的笑笑,心裡有種很甜的感覺,但她並沒有讓這感覺維持很久的時間,反而慢慢的立起身來,轉過臉來,靜靜的看着肖天遠:“看到你醒來,我也就放心了。現在……”她的目光在肖天遠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現在是我該離開的時侯了。”
“你要走?”肖天遠當然不捨得讓她走了。
南於蘭點點頭:“我這次行刺大將軍沒有成功,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就算他現在沒有找我算帳,也難保以後不會找我。如果我現在還不走,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不會的……”肖天遠深知方子南的爲人,方子南行事雖然有偏執的時侯,卻也分得清楚事情的是非黑白。
南於蘭脣角再度彎出笑意,不無嘲弄的問:“現在容王妃被炸得雙目失明,你覺得方子南會輕易饒過我嗎?”
肖天遠再度吃驚,商亦晴雙目失明?方子南那麼疼愛老婆,這下他根本就不會放過南於蘭了,不過就這麼讓南於蘭離開,肖天遠說什麼也不會同意。
南於蘭深深的吸了口氣,注視着肖天遠,注視了很久,她才抓起桌上的劍,露出一個離別之際的微笑:“再見吧,也許我們這一別……”
她的話沒有說話,肖天遠已然接過去:“也許我們這一別就是一生一世……”他神色一黯,幽幽的道:“南兒……難道你真的願意就這麼離開我?”
南於蘭苦笑,“我做了那麼多事……方子南他不會饒過我的。”
肖天遠點頭頭,順着她的話說下去:“你說的對,你是做了那麼多事,”他的話音一轉,聲音變得有些激動:“我卻知道那些事情根本不就是受人指使,你是聽了別人的命令纔會做那麼些事的……”擡起頭來迎上南於蘭的眼睛,問:“我說的對不對?”
南於蘭臉上露出理解的表情:“你說的很對,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改變我曾做過的事情。”
肖天遠忽的從牀上立起身來,上前握住了南於蘭纖小柔白的手。“走,我帶你去見方子南,你把幕後的主使告訴他,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你瘋了!”南於蘭猝然甩開了肖天遠,肖天遠傷後無力,給南於蘭這一甩,差點跌過去,幸好南於蘭及時把他扶住,纔沒有倒在地上。
肖天遠再度握緊了南於蘭的手:“你聽我說,只要你把你做過的事情老老實實的告訴方子南,他不會爲難你的,他要是真的想爲難你,你也不會留在這裡這麼久了,聽我的話,我帶你去見他。”
“方子南愛妻心切,現在商亦晴雙目失明,你以爲他會像上次一樣放過我嗎?”南於蘭苦笑起來:“
你太天真了!”
肖天遠凝望着她,手掌上的力度在一點一點的加深,他長吸了口氣,聲音變的很低沉,一字字的說:“如果你願意改過自新,我一定會求他給你這個機會。”
“我不要你求他,我也不會求他的,既然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那麼……”南於蘭突然感傷起來,抽了抽嗓子:“那麼我們註定就是要分開的,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肖天遠突然然動了怒,他的口氣變得嚴厲起來:“我一向認爲你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沒想到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就算你這樣走了,你能逃到哪裡去,難道你真的願意一輩子都不見我?你真狠心!”
這話擊中南於蘭的軟肋,她的臉上的冷靜和淡定忽然就變了,變得有說不出的傷感和哀怨,嘴脣動了半天,才說了一句:“沒有什麼狠不狠心,從我們相識就是個錯誤,現在我只不過極早抽身……”
“好!”肖天遠怒氣衝衝的說:“你既然這樣說,我也無話可說!那我問你,你既然要走,爲什麼一定要趁我甦醒了再走,你根本就是在口是心非!”
南於蘭也提高了聲音,抑不自制的說道:“是,我是口是心非,如果不這麼做,我又能怎麼樣呢?”
肖天遠把她往門外拉去:“走,我一定要帶你去見方子南,到時侯你把話說清楚,他一定會放過你的。”
“我不去啊……”南於蘭把手往回縮,整個人也往後縮。
肖天遠根本就不放心,嚥了口氣,平靜下來對她說:“我認識的南於蘭不是這麼沒有擔當的女子,就算不是爲了你自已,你就當是爲了我,咱們去找方子南說清楚,你說好不好?”肖天遠的聲音充滿了感情:“南兒,我們經歷了生死,好不容易纔在一起,我實在不願意跟你分開。我可以不在乎你是什麼身份,你曾經做過什麼,我只知道你是南於蘭,這樣就足夠了!”
“那你爲什麼非要讓我見方子南呢?”南於蘭對這點很不理解。
肖天遠長嘆一聲:“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身份,不過,如果你南於蘭不能堂堂正正做人,我肖天遠會生不如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