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沈守禮的案子,如今怎麼樣了?”馮老剛入職不久,近日又一心關注海禁的事情,倒是忘了沈守禮的事兒了。
“如今大理寺的人還在查,需要派人前往漳州府查證,這事兒不會那麼快。”
林震說着皺了皺眉道,“不過聽說前幾日閻潘親自去見了他,而且一直在各方走動,看來他們對這個沈守禮還挺看重的。”
“只怕這其,又有什麼貓膩了。”馮老面色一沉,冷冷的說道。
“是的,看來我們要所有防備才行。”
林震面色也是不好看,這個閻鬆是那種餓狼,一旦被盯,不將你咬死,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開放海禁的事情實在太過轟動,很快傳遍了整個南冥,之後,整個南冥全都震動了。
兩地沿海的百姓們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全都激動的落下了淚眼,他們盼了這麼久,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而除了這些百姓,那些熱衷海貿的商人們也全都各個蠢蠢欲動起來,這對他們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海貿易了。
當然,這其受到衝擊最大的,要屬漳州府的一衆商人了,在得到月港開放的消息之後,他們先是狂喜,緊接着便是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因爲,他們想到了沈氏,想到了當初沈碧沁大肆收購月港土地之時他們表現的不屑和鄙夷,越想,他們越是後悔和羨慕,對沈氏的這毒辣的商業眼光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誰能夠想到,當初最爲雞肋,最爲危險的月港,如今居然會成爲黃金寶地,當初他們還說沈氏是人傻錢多,現在他們覺得自己被狠狠打了臉,他們纔是那個目光短淺的人啊!
想想當初月港的地是什麼價格,再想想如今,是想買,人家沈氏根本不賣了,除了合作,已經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於是,與澳門那邊的瘋狂搶購土地不同,月港這邊卻是一片風平浪。
不,也不能這麼說,因爲這些商人雖然不忙着搶購土地,但他們卻忙着籌錢,準備參加沈家即將召開的商會,這次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說,是其它布政司的商業巨頭也都正在陸續趕過來,競爭可以說是非常的大。
“四弟,你說五妹怎麼這麼厲害,我越來越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書房之,看着桌那份完美的策劃案,沈致遠臉滿是驚歎之色,雖然其的內容他已經看過了無數遍,但每看一次,他會驚豔一次,“這份策劃案,是她還沒去京城之前已經準備好了,是直到月港開放了,她才寫信回來告訴我說,策劃案放在了書房裡,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
“你別問我,我不知道,我們的五妹,我如今是徹底看不懂了。”
聞言,沈其遠也是一攤手,搖了搖頭,“你說,她是不是在去京城之前已經將所有事情都想好了,必然怎麼解釋她纔到京城短短時日,這月港居然跟着開放了。”
“別說是你了,我也是看不清她了,雖然我也知道月港是個好地方,但沒想到她居然如此的自信,最重要的而是,如今居然還實現了!”
沈致遠不由一陣苦笑,隨後認真的說道,“既然最重要的事情五妹都已經做好了,那麼我這邊也不能讓她失望纔是,一定要把月港的開發給好好做起來。”
“三哥,你明日便要去和那些老狐狸們周旋,可是有一場硬戰要打,你可一定要抗住啊。”聞言,沈其遠一臉認真的對着沈致遠打氣道。
“我明白,五妹都爲我做了這麼多,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沈致遠面色堅定的點頭。
花開並蒂,各表一枝。
漳州府這邊是沈致遠爲了月港開發進入了緊張的籌備當,京城這邊,沈碧沁也並沒有閒着,在得知月港開放之後,她的心思越發的活躍起來,也想着在京城儘快發展產業,因此根本坐不住。
這不,給沈致遠寫信之後的第二天,她準備前往京城四處逛逛,瞭解一下情況,然而好好想想要開什麼店,並且在什麼地方開店較合適。
“姑娘,李大夫來了,正在花廳等着呢。”沈碧沁剛剛換衣服,風吟一臉笑意的走進來通報道。
“子馨哥來了,我正好剛準備好。”聞言,沈碧沁立時開始開心一笑,對着風吟和花頌說道,“那我們走吧。”
花廳之,李言笙眸色柔和的看這手的小瓷瓶,脣角不由微微勾起一絲笑意,轉頭看向了門外,突然,他原本淡然的眸光一滯,迅速被驚豔所取代。
擡眼望去,只見前方一個白衣少女正漫步行來,身姿輕盈,笑顏如花,浸於秋日的熙陽之下,如那桂花一般,清清泠泠,暗香自來。
不自覺的,他緋脣微張,輕聲吟誦道:“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的《鷓鴣天·桂花》。”
此時沈碧沁已經走到跟前,聽着這詩句便是笑着問道,“子馨哥也喜歡她麼,我最是喜歡她的詩了。”
“曾研讀過,覺得應景,有感而發罷了。”李言笙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微笑道。
“恩?應景?”
聞言,沈碧沁不由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門外,“子馨哥,這個花廳附近並未種桂花啊,何來的景?”
“境由心生,你看不到,我未必看不到。”
李言笙只是微微一笑,隨後將手的瓷瓶遞過去,“這是根據你體質配置的傷藥,用完之後可以防止你手留下傷疤。”
“真的啊,謝謝子馨哥!”
雖然沒明白剛纔李言笙那話的意思,但看到眼前的藥膏,沈碧沁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天知道她爲這個煩惱了多久,現在總算是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