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謝過爹孃!”
沈大武說了一聲也對着兩人跪了下去,雖然作爲兄弟這般喊有些不習慣,但沈大武依舊改了口,既然和沈碧玉成親,這些稱呼也都全部要改了。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大武,玉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將兩人扶起來,沈守義拍着沈大武的肩膀說道。
“俺一定會的。”沈大武重重的點頭。
“好了,莫要誤了吉時,三弟,就麻煩你抱大姐上花轎了。”沈碧雪在一旁擦了擦眼淚後對沈致遠說道。
“恩。”
沈致遠點點頭,便上前橫抱起沈碧玉走向花轎,將沈碧玉送進花轎坐好,這才鄭重的對她說道,“大姐,一定要幸福。”
“恩。”沈碧玉哽咽着點頭。
“起轎!”
待沈林氏爲沈碧玉喂完上轎飯,轎子便在衆人的注目下緩緩升起,朝着沈大武家行去。
看着遠去的花轎,沈碧雪不由的看向了林震,正好林震也朝她看了過去,兩人四目相對,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繾綣深情,想到兩年之後便要成親,兩人心中不由都浮現起期待和甜蜜。
而沈碧沁則是有些神情恍惚,前世的婚姻她是個失敗者,今世又將如何?對於婚姻沈碧沁已經有了下意識的排斥,特別是在古代,她當真可以收穫一份圓滿的愛情麼?
沈碧玉出嫁的排場震驚了所有人,鎮上沈記生意之紅火那是有目共睹的,這樣一家如此掙錢的鋪子居然直接給了沈碧玉當嫁妝,就在此時衆人才終於明白,沈守義是真正的將沈碧玉當做親閨女來對待的。
對於過繼的女兒都這般大手筆,若是親生女兒,那豈不是還要更加豐厚?想到這裡,衆人全都再次蠢蠢欲動起來,而目標卻是沈家唯一尚未定親的姑娘沈碧沁。
南冥女子十四歲及笄,一般十歲左右就已經開始找婆家定親,及笄日也便是成親日,因此那些窺伺沈記美食秘方的人家都已經在暗暗盤算起來,只要娶到沈家的女兒,還用的着擔心得到不秘方麼?
進入九月,天氣開始轉涼,因爲辣椒的數量足夠,不論是縣城亦或是郡城的季仙樓都同時再次推出了水煮活魚,一經推出,立刻受到了衆人的追捧。
如今水煮活魚已是家喻戶曉的美食,特別是外來客商,若是沒吃過一次水煮活魚,可就真是白來一次漳州府了。
除此之外,其它縣城的季仙樓也開始在慢慢進行推廣,反響都非常好,由於香料的特殊性,沒有其它競爭對手,季仙樓每日都是席無虛座,水煮活魚已經完全成爲季仙樓的招牌了。
除此之外,還多了一種新品甜點,名爲蛋黃蓮蓉月餅。
這月餅自然是先放在沈記售賣的,一經推出便風靡全城,口碑極佳,加上天氣轉涼,月餅和奶茶仙草凍簡直就是絕配,因此每每都是供不應求。
季掌櫃自然也是找上門來了,不過這月餅沈碧沁已經決定要留作沈記主打甜品,自然不會賣方子,便和季掌櫃做了協議,她可以提供貨源給季仙樓。
若是以前季掌櫃或許還會努力爭取,但如今沈碧沁和季軒逸兩人的關係已然不同,季掌櫃心有顧忌,同時也有着討好沈碧沁的意思,便很痛快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蛋黃如何大批量生產和蛋白的處理,這自然是成了沈記的獨門秘方。
三日之後,沈大武陪着沈碧玉回門,都是自己人大家也不拘束,家裡正好在準備月餅,衆人便一邊做事一邊聊起了家常。
“我都未曾想過,這鹹蛋黃還能如此製作呢。”
沈林氏一臉感嘆的說道,“以往我總以爲這蛋黃需得連同蛋白一起醃製,不想居然能夠單獨醃製,而且只需兩日便可製成,這效率實在是高。”
“沁兒一向聰明,能相處着法子也不奇怪。”沈趙氏看着沈碧沁一臉慈和的說道。
“還有那蛋清,我想絕對無人能夠想到我們都拿來做水蒸蛋糕了。”沈碧雪微笑着說道。
“絕對想不到,我卻是從未想過蛋白竟是還能打…打發的,看起來就和泡沫一樣。”
沈林氏一臉自豪的說道,“有誰能想到咱們家的水蒸蛋糕便是如此做的呢,如此鬆軟,可是前所未見的。”
不錯,這用來製作月餅的鹹蛋黃並不是從鹹蛋中取出的,而是直接用蛋黃加鹽醃製而成,至於那些蛋清,因爲家裡有賣水蒸蛋糕,正好被硬性發泡製成蛋白霜用來製作水蒸蛋糕了。
這個纔是沈碧沁家水蒸蛋糕至今無人能夠仿製的原因,在這個時代根本無人能夠想到蛋清還能有如此作用,加上蛋白霜的製作並不容易,沈記的水蒸蛋糕就成了獨一無二的存在了。
將這些獨門秘方掌握在手中,沈碧沁是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家的東西會出現競爭對手,除非有人將這方子外泄,但如今這些東西都是自家人制作的,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還有今個兒方纔製作出來的烤蛋糕,那味道別提多新鮮了。”沈碧玉也微笑着開口道。
“那還是因爲有了這烤箱,不然的話也做不成。”沈碧沁微笑着說道。
“對了,沈金梅在我成親那日也送了聘禮過來。”沈碧玉突然一臉疑惑的說道,“而且送的東西還很貴重。”
“既然她送過來了,你收下就是。”
聞言,衆人先是微微沉默,之後沈碧沁纔開口說道,“如今縣丞夫人去世,沈金梅這一胎也已經被證實會是男胎了,日後她在府中的地位必然會截然不同,我們沒有必要去和她交惡。”
不得不說,沈金梅的運道的確不錯,縣丞夫人在半個月前因病去世,而她正好被確診懷了兒子,縣丞老來得子自然歡喜非常,發話說,只要沈金梅平安生下兒子就會將她扶正爲正妻,因此如今沈金梅可謂是身價倍增。
沈碧沁自然不怕沈金梅一個小小的縣丞洗夫人,但畢竟有着血緣關係,既然沈金梅主動示好,他們也沒有必要太過強硬,但和她交好也是不可能的,兩家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處就是。
“恩,那我便不退回去了。”看了看沈林氏,見沈李氏也是一臉的贊同,沈碧玉方纔點頭答應下來。
“沁兒姑娘,你與我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衆人正說着話,宋一帆突然一臉鐵青的從門外跑了進來,身體因極力剋制怒火而顫抖着,最重要的是他此時頭髮凌亂,衣衫破碎,一身的狼狽,臉上還有着不少的淤青。
“小饅頭,你…你怎麼又來了?”見宋一帆一身狼狽的出現在沈宅,沈碧沁內心一怔,趕忙上前關切的問道。
“你與我出來。”宋一帆卻是二話沒說,拉了沈碧沁的手就朝門外走去。
“這…這是出了何事了?”
衆人全都是一陣的面面相覷,但見宋一帆似乎有意避開他們,便也安奈住心中的疑惑,並未跟出去。
“小饅頭,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又回來了?”沈碧沁一臉的不解。
就在昨日,宋一帆的家人找來了,對方並未說明身份,但從穿着打扮以及氣質上看就知道他們的身份定然不一般,特別是宋一帆的父親,身上所帶有的是上位者的氣息。
宋一帆的母親見到宋一帆便哭成了淚人,拉着他不撒手,宋一帆也很是內疚,最後還是答應跟着一起回去。
宋一帆本應在今日就返回福州府的,但不知道爲何突然又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帶了一身的傷。
“沁兒姑娘,那個姓季的他根本不值得你喜歡!”宋一帆擦了一下脣角的血跡,滿眼心疼的看着沈碧沁,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憤怒。
聞言,沈碧沁不由皺了皺眉頭。
“小饅頭,我說過了你不要這麼說他,這是我他之間的…”
“沁兒姑娘!”
沈碧沁話爲說完,就被宋一帆給高聲打斷了,這是宋一帆第一次對沈碧沁如此大聲說道,“你到如今還再替他說話,但你可知他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見宋一帆並不是在無事生非故意中傷季軒逸,沈碧沁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他…沁兒姑娘我問你,你當真很喜歡他麼?”宋一帆雙手按住沈碧沁的肩膀,一臉緊張的問道。
沈碧沁能夠感覺到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是。”沈碧沁毫不猶豫的點頭。
一開始對季軒逸也許只是好感和感激,但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沈碧沁承認她是真的心動了,季軒逸的優秀體貼和關懷,兩人之間的互動,讓他們之間的感情在不知不覺間加深了起來。
“我剛纔就應該打死他的!”看着沈碧沁堅定的神色,宋一帆深深閉了閉眼睛,牙齒咬的都在咯咯作響。
“小饅頭,究竟發生了何事,你說清楚。”
聞言,沈碧沁便知道宋一帆身上的傷從哪裡來的了,不詳的預感浮現心頭,袖中的拳頭微微握了起來,卻依舊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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