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沁:“………”
這大叔居然也知道搞神秘了?
愣愣看着慕容旭的背影從自己眼前消失,沈碧沁這才收回目光招呼烈焰帶它一起回去。
三隻小貓見此,全都一溜煙爬到了烈焰的背上,當然,頭頂的部位必須是梨花的。
“乘風,再見了。”
沈碧沁俯身溫柔的在銀狼後背上摸了摸,這才帶着一馬三貓走下山去。
馬兒三歲方可使役,沈碧沁問過雲馬醫,他說了烈焰如今最多一歲,所以還不能騎乘。
如今不住後山,銀狼自然不能再跟着下山,不過這條往返後山的路三隻小貓已經相當熟悉,每日半夜出門,翌日一早回來和烈焰窩一起睡,等下午再跑出去,真是一刻都不閒着。
看着長得健康壯實的三小隻,沈碧沁眼中滿是欣慰,伸手將正對着自己賣萌的梨花抱進懷裡,內心不由微微感慨,轉眼之間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小半年了啊。
“沁兒,回來了。”
見沈碧沁回來,沈守義從屋內走了出來,見到四蹄踏地的烈焰後,臉上立時浮現歡喜之色,“烈焰這是好了?”
“嗯,烈焰已經完全沒事兒了。”沈碧沁點頭。
“那便好。”
沈守義一臉欣慰的看了烈焰一眼,這才微笑着對沈碧沁道,“陳大夫今日拿了個東西過來說是要給你的,我一時給忘了,如今放你屋裡了,你去看看吧。”
“盒子!好,我立刻就去。”
沈碧沁雙眼一亮,讓烈焰自己回馬廄去,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回了房間。
一進房門果然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個用黑布包裹着的方形東西,沈碧沁上前解開黑布,一個精緻的小木匣子便出現在眼前。
打開,裡面赫然躺着一枚金色的令牌,正面印着的正是‘一品俠客’,想到早上在飯館聽到的談論,沈碧沁迫不及待的去看令牌的背面。
“真是太好了!”
看完令牌背面,沈碧沁心頭立刻一陣大喜,這令牌在以後指說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到再不久就能給主宅的人一番教訓,如今又得了這麼塊有大用處的令牌,沈碧沁心中當真是說不出的快意。
將令牌收起鎖進抽屜中,沈碧沁這纔去和家人一起愉快的享用夕食,又美美的洗了個澡後,便早早的上牀休息了。
沈碧沁低估了沈老太的魄力,她果真一張狀紙將沈守義告上了公堂,翌日下午,縣衙便派人來拘人了。
此舉自然是轟動了全村,告忤逆這可是大事件,沈老太居然沒有和村裡商量一下就直接走公堂,這讓村長等一衆德高望重的老人頓覺顏面盡失,各個氣憤不已。
不過讓沈碧沁欣慰的是,村民們在得知此事後指責的對象全是主宅衆人,將主宅一行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後還全都自發的前往縣衙爲沈守義作證。
近來沈守義在村中聲望大漲,爲人如何衆人皆是有目共睹的,加上村子的防護柵欄和陷阱還得靠沈守義的資助才成,沈老太這做法直接觸犯了了衆怒了。
村民們的反應大大出乎了主宅衆人的意料,心中全都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奶奶,如果你現在放棄了,我們打點的那些銀子可就全白費了。”沈碧蘭在一旁勸道。
“可要是俺們這官司打輸了咋辦?”
想到那些銀子沈老太也是一陣陣的肉疼,家中剩下的所有積蓄可是全都投進去了啊。
“這我問過三叔了,三叔說這告忤逆的案子不少,告不成也沒啥懲罰的。”
沈碧蘭眯了眯眼睛道,“若是告成了,沈守義真的被判刑,那他的那些家產可都是奶奶你的了。”
“告不成不給罰的?”沈老太聽到這裡精神立刻就振奮起來了。
“三叔是這麼說的。”沈碧蘭點頭。
沈守禮這話說的對也不對,因爲一般父母告孩子都只是爲了恐嚇一下不孝子女,只要子女服軟認錯,一般做父母的就會撤銷訴訟,雙發和解之後自然什麼事都沒有了。
但如今沈老太與沈守義家的情況註定是不同的,因爲在重新分家這件事情上沈守義絕對不可能服軟,那麼結果是可想而知,必有一方要爲這次的事件負責。
衙役帶走的不只有沈守義,而是將沈碧沁等都一起帶走了,這說明主宅人告的對象是他們全家。
沈碧沁一家人被帶走,一衆村民便自行跟着浩浩蕩蕩的前往縣衙,村民不是當事人,
暫時只能被攔在堂外旁聽。
審案先審原告,再審被告,其後詢問證人,因此沈碧沁等人先被帶到了後堂。
“啪…”
知縣驚堂木響,衙役們立刻以水火棍在地面有節奏的敲擊着,口中齊喊“威~武~”。
殺威棒的氣勢驚人,方纔原本還在談論不休的圍觀衆人立時就安靜了下來。
“傳原告上堂。”見衆人安靜下來,知縣這才滿意的淡然的開口。
“見…見過青…青天大老爺。”
沈老太一行人很快就帶了上來,幾人哪裡見過這陣仗,立刻跪在地上嚇得渾身哆嗦,話都打結了。
“堂下何人,狀告何事?”
看着沈老太一行人的樣子,知縣眼中閃過一抹爲不可查的冷芒,這等膽量也敢上縣衙來誣告,當真是可笑至極。
“俺…俺俺…”
沈老太剛剛見識過那殺威棒的氣勢,現在是嚇得嗓子眼都堵上了,渾身抖的像個篩子,結結巴巴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俺們要狀告沈守義忤逆不孝!”見沈老太一直說不出話來,一旁沈金梅急的直接開口了。
“哼,忤逆?可有狀紙。”知縣冷哼一聲這纔開口。
“有的,狀紙在這兒呢。”
沈金梅說着連忙從沈老太手中拿過狀紙呈遞上去,之後一臉肉疼的嘟喃道,“這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請人寫的。”
一旁幾名衙役聽到沈金梅這話全都差點兒沒笑出來,雖然笑意及時忍住了,但眼中的鄙夷之色卻是毫不掩飾!
“告沈守義不孝忤逆,不贍養父母,還動手毆打親孃和兄嫂。”
將狀紙看了一遍,知縣這纔看向沈老太問道,“沈田氏,這狀紙可對?”
“娘,問你話呢。”一旁沈金梅趕緊推了推沈老太提醒她。
“啊,是是。那個殺千刀的不孝子她不聽老孃的話,就是那個死丫頭也是處處和老孃做對,老孃…!”
聽知縣說到沈守義,沈老太立時就忘記了害怕,一臉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不明內情的人還真會認爲沈守義是多麼的大逆不道。
“啪…”
見沈老太有要繼續罵下去的趨勢,知縣眉頭一皺,驚堂木重重的落了下去,這一聲震的沈老太直接噤了聲。
“沈田氏,你可知這忤逆罪倘若落實,沈守義將會造受‘剝皮揎草’、‘磨骨揚灰’之刑?”
知縣面色冷厲的看着沈老太,“在此之前本官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是否當真要狀告沈守義忤逆之罪?”
“只…只要那個不孝子答應將鋪子與合院讓出來,老孃…俺就不告他了!”沈老太下巴一擡,一臉得意的說道。
“噓…”
聽完沈老太的話,旁聽的村民們全都發出陣陣鄙夷的噓聲。
“這個老虔婆好是無恥!”
“就是,那鋪子與合院是仲誠自己辛苦掙來的,作甚要讓給她?”
“…………”
“肅靜!”
聽到村民們的談論聲,知縣又拍了一下驚堂木,這纔開口道,“帶被告。”
沈碧沁等人在後堂雖然看不到前面的情況,但聽聲音還是能聽到的,沈碧沁不由看向了沈守義,卻見沈守義神色堅定未有絲毫動搖之意。
“沁兒,這次爹絕對不會再讓你們受一絲的委屈。”
一邊是爲了身外之物要讓自己承受極刑的無情親人,一邊是跟着自己受了無數苦卻依舊不離不棄的家人,如果選擇,真的很簡單。
“恩,我相信爹。”沈碧沁微笑着點頭。
不僅是沈碧沁,沈林氏還有其他的孩子眼中也全都是信任和安然,因爲他們全都知道,今日沈老太所謂的告忤逆不過是一場笑話。
從後堂出來,沈碧沁便看到了公堂的全景,正堂中,知縣端坐公案之後,衙役們手持水火棍分列兩班,皆是神色肅穆,倒是與電視劇中無異。
以沈老太爲首的主宅衆人跪在左邊的原告石上,見到沈碧沁幾人進來臉上皆是得意的笑意,好似她們已經贏了一樣。
“見過知縣大人。”
雖然沈碧沁不想跪,雖然她擁有可以免跪的令牌,但她現在還不能‘碧心劍客’的泄露身份,只能和沈守義等人一起在右邊的被告石上跪了下去。
“沈守義,方纔沈田氏已言明,你若願意將鋪子與合院讓出,他們便願意撤銷訴訟。”
知縣原本冷厲的面色在看向沈守義之後明顯變得和緩起來,“你可願意?”
“學生不願。”
沈守義神色冷淡的看了沈老太等人一眼,斬釘截鐵的回道。
“你個殺千刀的白眼狼,居然敢不聽老孃的話,老孃打死你…”
見沈守義不答應,沈老太立時就怒氣大盛,習慣性的就要對沈守義動手。
“啪!”
知縣見此卻是面色一沉,重重的拍下了驚堂木,“大膽沈田氏,居然敢當着本官的面動手打人,如此藐視公堂,你眼中可還有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