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事兒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
見沈守仁根本什麼事兒都沒有,居然還散佈流言敗壞沈碧沁的名聲,沈守義立時覺得心中怒意難平,僅存的那一點兒猶豫也全都不復存在。
“俺說守仁啊,你啥子事兒沒有,咋就說人家小姑娘打你了嘞?”
“這事兒你做的不地道啊,人一姑娘好好的名聲兒就這麼被你給毀了!”
“就是,你倒是給個交代啊!”
“……”
聽到沈碧沁的話,村民全都一臉不滿的對着沈守義指責了起來,村民大多淳樸,最是見不得這種陷害人的骯髒事兒,特別對象還是同村的人。
“我…”
沈守仁被衆人指責得啞口無言,想到還在隱隱作痛的左臀就覺得無比的憋屈,他是真的受傷了,可傷在那樣的地方讓他如何開得了口,到時候這丫頭若是說要驗傷咋辦?
所以,即使明白自己並沒有說謊,卻也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生生的將這口氣給嚥了回肚子裡。
他算是明白了,今日這事兒,他是再次栽在這死丫頭手裡了!
“大伯,侄女不求別的,只要你當着衆人的面證明侄女的清白,並且對侄女道歉,侄女便答應不再追究此事,不然的話,侄女只能請村長來主持公道了。”
這種迫害村裡人的事情,在村子裡絕對是違背村規的大事件,不僅害了別人也會害整個村子蒙羞。
“大哥,你還有什麼話說!”
沈守義走上前,高大的身軀瞬間將沈守仁籠罩在陰影之下,面上的凌厲肅然之色令沈守仁心下就是一陣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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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他才突然發現,這個二弟自從分家之後就不一樣了,從前的沈守義在自己面前一直是低頭弓背,一副逆來順受的言聽計從模樣,可是如今他身上居然隱隱透出一股滲人的強悍氣息!
沈守義,變了!
“沈守仁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都是說話啊!”
“就是啊,你這不說話算咋回事兒?”
“你若再不說話,我們就請村長了。”
“不錯,村裡不能存了這種迫害人的風氣。”
“……”
看到沈守仁依舊沉默不語,一衆村民全都激動的衝着沈守仁逼問了起來,要他給個說法。
“我道歉,是大伯污衊了你,四丫頭,對不起!”
受到衆人的討伐,沈守仁心中害怕了,咬咬牙,只能打破牙齒活血吞,無限憋屈的認了。
“俺的娘呦,居然真是誣賴人家了!”
“這沈守仁心眼兒咋這般歹毒嘞!”
“就是嘞,那可是親侄女,虧他做的出來!”
“……”
沈守仁一承認,頓時引起一片譁然,衆人看沈守仁的眼中屆時升起了濃濃的戒備之色,這般心腸歹毒的人,以後還是遠着些的好!
“很好,既然大伯道歉了,那麼侄女就原諒大伯了。”
沈碧沁很大方的原諒了,之後話鋒一轉,“只是,這些流言侄女希望大伯能夠親力親爲將它們消除乾淨,不僅我們村內的,就是鄰村,侄女也不希望再聽到什麼風言風語。”
“老子知道了!”
惱羞成怒的對沈碧沁大吼一聲,沈守仁再也受不住衆人的指指點點,轉身跑回了屋裡。
“沈守義,你大哥現在名聲毀了你滿意了是吧,趕快走,我們一點兒都不想看到你!”沈李氏氣得臉都扭曲了,衝着沈守義一臉恨意的大吼。
“謝謝各位鄉親們幫忙作證,沁兒感激不盡,等等會給大家送些仙草凍過去,作爲今日之事的謝禮。”
沒理會沈李氏的話,沈碧沁露出甜美的笑意,回身禮貌的對着衆人道謝。
“這咋好意思嘞,俺們也沒做啥,不用這麼客氣的。”
“就是,俺家大牛說了,那仙草凍老貴了,可千萬別給送,你們剛分家,留着做生意纔是。”
“是啊是啊,可別給送。”
“……”
仙草凍的擴散很快,只是短短兩日就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所以聽到沈碧沁要送這麼金貴的東西,全都趕緊搖頭拒絕。
“今日之事真的很感謝各位鄉親們,不過是些吃食罷了,等晚一些就給各位送到家裡,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沈守義微笑着上前做了承諾,就帶着沈碧沁幾人離開了。
“還給送仙草凍,這守義就是實誠。”
“可不是麼,性子好,人也勤快,才分家聽說天天起早貪黑做生意,不想某些人只知道整日在村裡瞎逛蕩。”
“哈哈哈,就是就是。”
“……”
聽到沈守義的話,衆人對他的好感再次飆升,心中期待仙草凍的同時也對沈守義誇讚了起來。
“你們這是啥意思?不過是一碗仙草凍,一羣眼皮子淺的破落戶,我家守仁都道歉了你們還想咋滴,都給老孃走開!”
沈老太此時也是臊的慌,聽到衆人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前對着衆人就是一陣破口大罵,滿心的怒火都發泄在了衆村民身上。
“老孃做啥子要走開啊,這路又不是你家的,俺們愛呆多久就呆多久你能咋滴!”一嬸子看不過沈老太的囂張模樣,叉腰衝着沈老太給大聲頂了回去。
“你們走不走,不走老孃就打死你們!”聽到那嬸子的話,沈老太更加火冒三丈,拿了扁擔就打開院門朝衆人衝了上去。
“俺滴娘誒,這老貨魔怔了,咱們還是趕緊跑吧。”看到沈老太瘋狂的樣子,衆人全都嚇得做鳥獸散。
“這些爛腸子黑心肝的破爛貨,最好是被毒瘡爛了嘴巴…”將衆人趕走,沈老太卻依舊怒火難消,拄着扁擔繼續立在門口大罵不止。
“娘,您還嫌不夠丟人麼!”
沈金梅氣得對沈老太大吼了一聲便衝回了屋子,直接到了沈守義的房間指着沈守義質問道,“大哥,你明明就受傷了,做啥子要認那個污衊罪!”
“不認,不認你要老子怎麼做,脫了褲子給衆人看,說老子傷在屁股上麼!”
沈守仁如今心情本就極度鬱悶,被沈金梅這麼一質問,火氣再次飆升,說話也毫不客氣。
“你…你!”
沈金梅畢竟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聽到沈守仁一口一個脫褲子看屁股的,羞得滿面通紅,無比氣惱得瞪着沈守仁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老子咋滴,這事兒還不都怪你,沒事兒將老子拉出去作甚,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想到剛剛如果不是沈金梅作死將他拉出去,事情也許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沈守仁看着沈金梅的眼中都出現了深深的埋怨。
這個妹子的腦子裡也都是裝了屎溺了,蠢得和豬似的!
“你不要和我扯那些文縐縐的,我聽不懂,脫褲子又怎麼樣,你一個漢子有啥不好意思的,哼!”
沈金梅生怕沈守仁再說些什麼粗疏不堪的話來,氣呼呼的冷哼一聲,扭頭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而沈守仁則是被沈金梅的話給堵得差點兒沒吐血,一時間忘了左臀的傷處,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哎呦喂,疼死老子了!”
結果疼的他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捂着左臀齜牙咧嘴的哀嚎起來,眼淚都出來了,心中對沈碧沁更是恨得是牙癢癢的。
季府
雅緻的大廳之內,季知府輕輕捋了下頜下短鬚,一臉感謝的看着張大夫。
“真是多謝張大夫了,自從有了這仙草凍,不僅我娘和大兒媳婦,就是我們的胃口都好了很多。”
“季大人嚴重了,這東西並不是小人所做,小人不過也是借花獻佛而已。”張大夫一臉恭敬的回話。
“哦?不是先生所做,那這是從何而來?”季知府面露疑惑的問道。
“這是小人於鎮上偶然見到的,話說制這仙草凍的還只是一個九歲的小姑娘。”張大夫微笑着說道。
“九歲的小姑娘?如此說來這姑娘倒是蕙質蘭心,這般年紀便懂得岐黃之訴了。”聽到這裡,季知府倒是有些驚訝了。
“這姑娘是否會歧黃之術小人倒是不知,不過能做出這仙草凍,那沈姑娘的確是聰慧過人。”
“沈姑娘?你說的沈姑娘莫不是沈碧沁?”
此時,一旁默默吃着仙草凍的季軒逸突然停下動作,若有所思的看着張大夫問道。
“這個…小人知道那姑娘姓沈,至於閨名,卻是不知。”張大夫沒想到季軒逸會這麼問,微微一愣便照實說道。
“人家小姑娘的閨名如何能隨便問的,這裡是漳州府。”
季知府無奈的瞪了季軒逸一眼才繼續道,“逸兒,你說的這沈碧沁又是何人?”
口上這樣問着,心中卻暗暗想着,沈碧沁聽着就是個姑娘的名字,這小子不會剛到漳州府就又去禍害小姑娘了吧?
“叔父,這沈碧沁就是我們制手套的那姑娘。”
季軒逸一臉委屈的說道,他不用猜就知道季知府心中的想法了,那丫頭才九歲,他像是那麼飢不擇食的人麼!
“原來如此,如果這真的是同一個人,那這沈碧沁倒真是不一般。”此時季知府對沈碧沁也產生了些好奇。
“恩,我與那丫頭有一場賭約,再過兩日便到約定之期了,屆時一問便知。”
季軒逸微眯的桃花眸中閃過一抹興味的光芒,手中的描金摺扇旋動,神態慵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