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找到了!”
然而,他一顆心還沒放下,前面就傳來一聲衙役的大喊聲,只見那衙役手持一個烙鐵走了過來,呈上給方知縣後興奮的大喊道,“大人,這個便是那蛇頭模具。”
“什麼!”
聽到這話,歐必進第一時間看向了閻管家,而閻管家也是雙眼一瞪,滿臉的不可置信。
“拿來給本官看看。”
聞言,方知縣忙是歡喜的接過,看了看,隨即點點頭看向歐必進沉聲道,“此物正是蛇頭烙鐵,歐老闆,你可還有何話說。”
“不可能,不可能!”
此時閻管家終於再也按耐不住,大叫一聲,劈手奪過方知縣手中的烙鐵,低頭就仔細的辨認起來,半晌後突然大笑起來,“不是,這個不是,這是有人要陷害我閻府,這不是那個烙鐵。”
“呵,這烙鐵的圖樣與殺手身上的一模一樣,如何不是了。”
就在此時,沈碧沁對着沈守義打了個眼色,讓他帶人將歐必進和陳浪子兩人制住,便上直視閻管家質問道。
“哼,你一個外人知道些什麼。”
聞言,閻管家一臉倨傲的冷哼一聲,沉浸在莫名歡喜的他並未注意到身後的情況,更看不到歐必進兩人正死命的朝他使眼色,只是頗爲自得的指着那烙鐵柄說道,“雖然這模具的圖案相同,但其它地方卻仿製的極爲粗糙,真正的那支這柄可是極爲精緻的,是以鏤空技藝…”
然而,他話方纔說了一半,整個人便是徒然頓住,握着烙鐵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原本滿是得意的臉瞬間成了一片灰白。
“啪,啪,啪。”
三聲抑揚頓挫的掌聲從旁邊傳來,宛如雷霆千鈞,直接震盪到閻管家的內心深處,令他腦中嗡鳴不止,心神盡亂。
沈碧沁冷冷撇了閻管家一眼,便是看向方知縣淡淡道,“方大人,方纔閻管家說的,你可是都聽到了。”
“閻管家,說吧,真正的烙鐵被你藏於何處了。”
隨着沈碧沁話音落下,幾個衙役立即上前一把將閻管家給制住,直接上了鐵銬。
“嘭…”
而身後的歐必進則是再也站立不住,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全都完了!
“你使詐,你個賤人,我殺了你!”
清醒過來的閻管家雙目瞬間變的赤紅一片,大吼着就朝着沈碧沁撲了過去。
而衆人一時不查,竟是沒制住,只能眼睜睜看着閻管家高舉雙手,用那鐵銬朝着沈碧沁狠狠砸落。
“小心!”
“沁兒!”
見此,衆人都是不由驚呼出聲。
“哼,不自量力。”
然而,沈碧沁卻絲毫不爲所動,只等閻管家攻擊到面前,方纔將手中長槍提起。
迅速的一刺一挑,槍頭宛如長蛇出洞,直接纏着鐵銬中間的鐵鎖將閻管家整個人給挑飛了出去。
“啊!”
“彭…”
隨即,在衆人目瞪口呆中,沉悶的重物落地聲伴隨慘叫聲響徹整個地下密室。
“現在,可以說了?”
緩步上前,冰冷的槍頭直接抵上閻管家的咽喉,沈碧沁居高臨下的斜睨着他。
“我說,我說,東西被我藏在書房了。”
仰頭,透過那輕輕蕩起的罩紗縫隙,閻管家看到了嬌嫩如花的脣瓣和圓潤柔美的下巴,單瞧着那份從骨子裡透出的精緻,便知這該是個人間絕色。
只是,他不明白,爲何這樣一個柔弱似水的姑娘,竟然會有如此高強的武藝,體內那股霸道的勁氣還在四處亂竄,讓他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想到這裡,他心下不由一陣苦澀,惹上如此強大妖孽的對手,他們閻氏未來,着實堪憂啊!
很快,因着閻管家的招供,藏在書房的烙鐵被找了出來,再通過一衆殺手的指認,歐必進的罪行被定下。
“啪!”
公堂之上,方知縣重重一拍驚堂木,看着歐必進冷聲道,“如今證據確鑿,歐必進,你可知罪!”
“學生認罪!”大勢已去,歐必進即便心下萬分不甘,也只能跪下認罪。
“認罪就好。”
見歐必進認罪,方知縣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鋒芒,隨即朗聲道,“歐必進僱兇謀殺勳貴,按《南冥例律》刑律篇,凡謀殺人,若傷而不死,造意者,絞。從而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不加功者,杖一百,徒三年,故判處歐必進死刑,於後日冬月初九施行絞刑,其餘人等皆流放,張泉指證有功,罪減一等,徒刑三年。”
“死刑?!方鵬,你怎麼敢!”
聽到居然是死刑,原本看似絕望的歐必進突然暴起,衝着方知縣大吼起來。
“來人,將歐必進給本官制住,竟敢如此藐視公堂,拖出去即時重責二十大板!”
方知縣忍歐必進很久了,加上既選擇了和閻氏對立,如今正是表現的時候,因此對於歐必進這個必死之人,自是無需再客氣。
“且慢,大人,歐老闆雖一時衝動坐下了錯事,但伯府的兩位公子既然還能前往京城,那邊說明並無受傷。”
見此,一旁的陳訟師忙是上前阻止道“南冥律法中也寫的清清楚楚,若謀而已行卻未曾傷人者,最多是仗責一百,徒刑三年,並無需判處死刑的!”
在陳浪子想來,那麼多人保護着沈沈致遠兩人,就算手下會受傷,那他們必然也是安然無恙,事實也正如他所想的,兩兄弟的確並未受傷。
但,沈碧沁如何會放過這個殺了歐必進的機會。
於是,未等方知縣問話,她便淡淡的開口,“誰說沒有受傷的,我兩位兄長皆是受了傷,因着傷勢並不重,爲了不耽誤會試和送糧期限,他二人便並未停歇,繼續前往京城去了。”
“沈小姐,這口說無憑,你既說兩位公子受了傷,那你便拿出證明來,或者讓他們二人出來當面驗傷對質,否則這罪行便不能成立。”
陳浪子語氣激動的說道。
“呵,讓他們回來,你說的倒是輕巧。”沈碧沁說着緩緩擡頭,罩紗下的目光直視陳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