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呼叫完救兵之後,臉上洋溢着得意的色彩,指着我們犬吠道:“你們……你們有種的就別走!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老子就讓你們悔之莫及.”
靠!口氣夠大的,所謂狗仗人勢,這傢伙的氣焰又蹭蹭地竄了起來,不過我和知夏聽後,都忍不住大笑了,因爲他狂妄的嘴臉,太滑稽了!
老闆不可思議地看着我們,自以爲是道:“你們知道害怕了是吧!告訴你們,晚了!你們現在就是磕頭認錯,外加賠償損失,也晚了!知道我堂哥是誰嗎?”
知夏有心想戲弄一下他,便假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堂哥是誰啊?”
老闆以爲我們害怕了,膽子更加壯了,豎起拇指,說道:“我堂哥在這個區是這個。”
“是一根大拇指啊!哈哈……”知夏說完,就笑的合不攏嘴了,看來經過先前的一幕動作戲,她酒意醒了不少。
“切!什麼大拇指啊!我堂哥是轄區派出所一所之長,我剛剛給他通了電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親自帶隊過來,到時候把你們抓進所裡,有你們好受的。”老闆口吻很吊的說道。
一所之長,相比玉姐而言,只是屁大的官,哈哈!我和知夏再次忍不住大聲狂笑,幾乎笑; 得肚子痛了。
這些擺攤經營的老闆,黑道白道上是該認識一些人,不然的話,也混不下去,還以爲他背後的靠山會是區長、或是區委書記什麼的,沒想到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所長。
老闆見我們如此失態,不由怒從心上起,抄起桌上的一個海碗想要摔在地上,達到震懾我們的目的,但立刻又考慮到那是自己的財物,於是放下海碗,一拍桌子,大吼道:“你們……你們還敢嘲笑,等會就讓你們哭都沒地哭去!”
老闆的震怒非但止不住我們的笑,卻讓我們笑的更加張狂了,也就在這時,臨時搭建的彩條棚裡闖進來一撥人,這撥人身穿制服,頭戴大檐帽,手裡拎着警棍,嗚嗚渣渣叫喊着是誰在鬧事?
我和知夏定睛一看,爲首之人並不陌生,正是平安夜那晚親自到拘留室低三下四向知夏認錯賠禮的所長,認出是他後,我們又笑了起來,他也在同時認出了我們,表情一怔,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堂哥,鬧事的就是他們兩個,砸了我的店,還打了我的人,你快點派人將他們抓了!哎呦!我的臉現在還疼着呢?”老闆見自己的堂哥來了,頓時有了底氣,趕緊湊到堂哥面前又是訴苦,又是告狀。
只聽“啪!”的一聲,這位堂哥揚起巴掌狠狠地抽在老闆臉上,罵道:“有眼無珠的東西,知道他們是誰嗎?還不立馬磕頭認錯。”
老闆捂着自己的臉,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堂哥,又看了看我們,從他目瞪口呆的表情裡,他是不想下跪的,更想不通自己的堂哥,爲何見了我們就變成了這副孫子的嘴臉。
“趕緊跪了!不然拉出去斃了!”堂哥又給了他一巴掌,順帶踢了他一腳,然後指着我和知夏,介紹道:“他們一個是市長的千金,一個是市長的乘龍快婿,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誣告他們,罪該萬死!”
聽到這裡,老闆徹底怕了,“撲通”一聲跪在我們面前,苦求我們的原諒,知夏故意抻着他,陰陽怪氣道:“你剛纔不是很橫嗎?怎麼現在又認慫了?”
老闆只顧恭敬地跪在地上,不敢擡頭,連連抽自己的耳光,囁嚅道:“都怪小的瞎了狗眼,驚擾了千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求千金放過小的吧!”
我看不慣知夏盛氣凌人,恃強凌弱,於是彎腰扶起老闆,說道:“行了!你快起來吧!剛纔只是一場誤會,至於我們砸壞的東西,原價賠償,還有你夥計的湯藥費,也都一併算了!”
老闆頭搖得像是撥Lag鼓,連說不用不用,所長也跟着打圓場,對我們恭維了半天,還說只要我們高興,就是把這一條街上的店鋪都砸了也沒關係,自有他來善後。
當官的都會見機行事,阿諛奉迎,我和知夏又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人,幹嘛沒事要砸一條街上的店鋪呢?就算玉姐可以隻手遮天,我們也不能這般無法無天吧!
再說,知夏之所以鬧這麼一出,無非是爲苦悶的生活增添一點小樂趣,或者她是知我心情不好,所以藉此逗我開心開心罷了!
…………
從燒烤店回到沁園春後,忽然發現玉姐坐在客廳裡,我不由一驚,暗道壞了,這麼晚回來,又帶着酒氣,她一定又要怪罪我了。
玉姐聞到了我和知夏身上糜爛的酒氣,一張臉立刻就拉長了,不悅道:“夏劍,你怎麼回事?明知道知夏懷了孩子,怎麼還讓她喝這麼多酒呢?”
我無話可說,的確是自己的錯,是自己讓知夏喝的,剛準備認罪時,知夏搶先一步,替我頂罪道:“老媽,你別動不動就說我老公,他沒讓我喝,是我自己要喝的。”
玉姐狐疑地打量着我們,問道:“爲什麼喝酒?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知夏回道:“沒有爲什麼,就是想喝唄!哎呦!老媽,你就別問了,我還沒問你爲什麼要來這裡呢?”
玉姐反問道:“怎麼了?沒事的話,媽就不可以過來瞧瞧你們嗎?最近工作忙,很少見到你們,所以想你們了,就過來看看。”
每次她們母女對話時,我都是老老實實地待在一邊,很少插話,因爲同時面對她們,我還是做不到雲淡風輕,處之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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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這次過來,我隱隱預感到有事發生,從她厚重的表情裡,可以看出來,只是她從來不會將煩心事告訴知夏,她在這個女兒面前,永遠是一副生動的幸福的表情。
後來知夏去洗澡了,玉姐才騰出機會,對我說道:“夏劍,你知道小狐去哪裡了嗎?她最近有沒有給你聯繫?”
我搖搖頭,說自己不清楚狐姐的下落,但想來一定是離開紫川市了吧!玉姐曾派人暗殺過她,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躲起來呢?
玉姐心煩道:“最近我一直派人在找她,但就是找不到她的蹤影,只要她活着一天,我就一天坐立不安,萬一她落到我政敵手裡,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那就麻煩了。”
是啊!如果狐姐落到別人手裡,那一定是很棘手了,想想看,她鞍前馬後跟了玉姐數十年,一定掌握了玉姐大量的秘密,一旦這些秘密被公開了,那麼玉姐的市長之位必將搖搖欲墜。
做大官的就是這樣,今天還風風光光的,說不定明天就會變得悽悽慘慘了,再說能夠做上大官的位置,有幾個屁股是乾淨的,還不都是踩着對手的屍體,或是藉着權錢色的骯髒交易上位的?
因爲玉姐的屁股不乾淨,所以她纔想要洗乾淨,而清洗的過程,就要犧牲掉一些人,用這些人的鮮血去洗乾淨自己的屁股。
煩亂中,玉姐又說道:“夏劍,如果小狐給你聯繫的話,或者你得知了她的行蹤,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可以答應你,不會殺她,但絕不能讓她離開我的視線之外。”
那不就是軟禁了,這和殺掉有什麼區別呢?我不希望狐姐出賣玉姐,當然也不希望她落在玉姐手裡,於是暗暗祈禱,祝她一切安好吧!
幾天後,我從柳心心那裡得知小雪來了紫川市!這小妮子幹嘛來了?不會是爲了替王晴晴報仇吧!我不敢多想,趕緊去了柳心心的住處,她告訴我,小雪現在就棲身在她的家裡。
到了柳心心家,見到小雪時,她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抹眼淚,數日不見,她明顯憔悴了很多,原本苗條的身材,現在更加瘦長了,像是一杆青色的竹子。
“夏劍,你來了,快去勸勸小雪吧!從她今天過來,一直到現在,哭了幾個小時了,我怎麼勸她都不聽,所以就給你打了電話。”柳心心表示無助地衝我說道。
我走過去,在小雪身邊坐下,撫摸着她因爲哭泣而顫抖的後背,輕聲道:“小雪,你怎麼來了?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怎麼還是來了?”
小雪止不住哭泣,轉身撲到我懷裡,哽咽道:“帥哥哥,自從晴晴走後,我一個人在外地過的孤苦伶仃的,我時常想起她,昨夜她還託夢給我了,她說如果我不替她報仇的話,她就會把我帶過去陪她,嗚嗚……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安慰道:“小雪,你這是自己嚇自己,晴晴對你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把你帶過去呢!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她在天有靈,還會保佑你呢?”
“帥哥哥,我除了晴晴之外,就沒什麼朋友了,現在她不在了,我覺得好難過,我要去祭拜她,現在就去!”
王晴晴的墓都被知夏挖了,墓碑也不知弄哪裡去了,還怎麼祭拜啊!我曾想過再爲王晴晴樹一塊墓碑的,但又怕被知夏第二次破壞,所以就沒有付諸行動,於是我把墓碑樹在了我心裡,在這個地方,沒人能破壞了。
我不忍告訴小雪實情,但眼下也隱瞞不下去,只得如實相告,但並未告訴她是知夏所爲,小雪聽後痛心不已,不免將那個盜墓賊的祖上十八代都罵了一通,可我終究無法安寧,小雪的到來,讓我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