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黑鍋襲來
“太子妃，蕊兒過來了。”
“嗯？”蘇挽秋驚訝：“如今廠子裡從上到下都忙得團團轉，她過來做什麼？”
“不知道，看這蹄子的嘴臉，倒像是有什麼好事，十分興奮來的。”
幽蘭忍着笑，只見蘇挽秋站起身笑道：“是嗎？那還必得見一見了, 讓她進來。”
話音落，只聽門外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太子妃，我就等着您這句話呢。”
說完門簾一挑，蕊兒眉飛色舞走了進來。蘇挽秋上下打量她幾眼，不禁笑道：“什麼事這麼高興？你吃到蜜蜂屎了？”
“蜜蜂屎算什麼？我吃到一塊大蛋糕。”蕊兒走近幾步：“太子妃，今兒咱們廠子裡迎來一位新工人, 您猜猜是誰？”
“新工人？”幽蘭在一旁插嘴：“哪天沒有幾個新工人？今天怎麼了？這位新工人身份特殊？我不信，真要是什麼出名人物，會到廠子裡做女工？”
蕊兒一拍手：“讓您說着了, 今天來的這位，還真是一位名人，不敢說名滿天下，最起碼在江南這個地界，提起她沒有不知道的。”
蘇挽秋一下便想到前幾天遇到的那帷帽女子，心中滿是好奇，忙問道：“究竟是誰？別賣關子。”
蕊兒笑道：“幽蘭姐姐竟然知道她？”
“那就是她沒錯了。”
“當然。”
蕊兒笑道：“這虧得是兩位姐姐脾氣好，咱們太子府裡的人又隨着太子妃，不太在意身份貴賤, 換成別人，聽她們將你們和一個花魁比，還不惱死。”
沈元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五個字。蘇挽秋略微回想一下，也是悚然而驚，失聲道：“江流？就是江樓月那位鐵桿迷弟？”
“這可不是個簡單活計。”幽蘭看向蕊兒：“你能行嗎？”
蘇挽秋在旁邊急道：“說這些做什麼？到底是不是花弄影，你可查清楚了？別說幽蘭不信，我也不太信。”
說完只見對面兩人面面相覷，蘇挽秋喃喃道：“這不科學，堂堂花魁，怎麼倒要來廠子裡做女工？再說，誰爲她贖的身？花魁啊，青樓搖錢樹來的，老鴇子那麼容易就放人了？”
“自然不是爲了當下，我是把這個廠子作爲咱們在江南的第一站來對待。打響第一炮後，這個蘇氏成衣廠的江南分廠，就能在此地深深紮下根來。”
不等蘇挽秋說話，幽蘭便先叫了起來：“花弄影？那位江南花魁？這……這怎麼可能？你這蹄子是不是被人糊弄了？”
“若爲長遠計，此事大善。”蕊兒雙掌合十：“太子妃真是菩薩……”
別說幽蘭和蕊兒嚇得呆住，就連蘇挽秋，她也從未見過丈夫如此動怒的情景。當下忙握住了沈元熙的手，柔聲問道：“怎麼了？生這樣大的氣，可是又有什麼變故發生？”
蕊兒鄭重點頭：“雖說人們瞧不起青樓女子，但這也分對象。似花弄影這樣的頂尖花魁，文人墨客不知交往過多少，坊間又有多少關於她的詩詞流傳，連她都甘心在盛名之時，贖身入廠做個女工，那些尚在猶豫的女子，必定會受到鼓舞。”
蘇挽秋一拍巴掌，將當日自己所遇到的帷帽女子說了一遍，末了道：“她當時說小荷不得無禮，這不是和蕊兒說的對上了。”
“江流遇刺了。”
蕊兒點頭道：“起先我也不信，但廠子裡有認識她的本地女工，確確實實，就是那位江南的花中魁首。”
“花弄影。”蕊兒一字一字說出這個名字，接着興奮問道：“太子妃可知這是誰？”
幽蘭便問蕊兒道：“雖然這消息令人振奮，可她畢竟是青樓花魁，這對於咱們廠子招收女工的宣傳，真有好處嗎？”
接着外面咚咚腳步聲響，沈元熙快步走進來，面上帶着一層慍怒之色，一言不發來到椅子上坐下，還不等蘇挽秋問話，他便狠狠捶了下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蕊兒忙道：“這個我倒是問清楚了，她是自贖自身，不僅如此，連同她身邊那個小丫頭叫小荷的，也都一起贖了出來。她說她雖是花魁，看似風光無限，但各種辛酸苦楚，只有自己知道，青樓中人, 哪有半點尊嚴可言？之所以來做女工，便是看中我們廠子裡憑本事賺錢吃飯，人人平等團結互助的氛圍。”
幽蘭點點頭：“在這行宮裡住了幾天後，就有好幾個小丫頭跑過來偷偷看我和紫菊，我們納悶，抓住她們一問，都說是想看我倆長得什麼樣子，比那位江南花魁如何？”
“嗯。”蘇挽秋緩緩點頭，想了想道：“蕊兒，你再去賬上支五千兩銀子，首先要造一波輿論，將底層妓女的殘酷現狀公佈於衆，然後引導大家的同情憐憫情緒，接着趁着民意高漲時，去各處青樓贖買那些底層妓女，以壯大工廠，如此一來，想必那老鴇子也不敢太過爲難。”
一語未完，忽聽外面小丫頭喊了一句“太子爺回來了。”
“若是半年前，我可不敢說自己能行，但是如今嘛……”蕊兒自信一笑：“我覺得我可以試試。只是有一條，此事遠非一朝一夕之功，太子妃若是爲了短時間內加大工廠產量臨時抱佛腳，那恐怕不行。”
“江流遇刺了。”
沈元熙點點頭，憤恨地又揮了一下拳，低吼道：“太可恨了，怎料到這幫人會不擇手段到這個地步？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蘇挽秋腦子只是微微轉了轉，便明白了，不由焦急道：“他是最不能放下仇恨的，那天又對你出言不遜，如今忽然遇刺，這豈不是……豈不是黑鍋順勢就扣到了你頭上？”
“不然呢？若不是爲了抹黑我，他們閒出屁來，跑去刺殺江流嗎？”
沈元熙胸口劇烈起伏，可見有多麼憤怒生氣，蘇挽秋連忙揮手，示意幽蘭和蕊兒出去。
她這裡看着沈元熙，輕聲道：“事情到這個地步，我是不能出什麼主意了，你也別生氣，當務之急，還是先拿個章程出來，看看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