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側妃的人肯定會防備,趙嬤嬤的身份太重要了,這周圍定然早就有人監視了,唉!
嘆口氣再要離開時,眼角餘光發現新翻的菜地裡,有一角黑色的油紙片露在泥外。
那油紙的顏色與泥土極爲相似,若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裴曉晴伸手扯出那紙片,手下一沉,竟然還扯不出來,便挖開紙邊的泥土,結果發現,那泥土下,蓋着一個瓦壇。
一邊菜地邊上會埋一口缸當儲水用,裴曉晴還是見過的,但是,菜地中間埋瓦罈子,裴曉晴還是頭一回看到,她有點奇怪地將揭開那壇蓋,果然發現,裡面有一個小荷包,她看了看四周,將那荷包不動聲色地抓在手裡,再照原樣掩上泥。
回到梓院,裴曉晴有些興奮地打開荷包,裡面是一串漂亮的玻璃手串,色彩光潤亮澤,晶瑩惕透,趙嬤嬤自從被貶到北院後,日子過得清貧,就從她還要自己種菜就可以看出,她的手頭是拮据的,這串玻璃在這個時代可是罕見,一般的大戶人家也未必能有,趙嬤嬤一個被貶的奴才,卻擁有這麼稀罕的東西,卻並不變買來改善生活條件,反而將其埋在菜土裡,還真是不可思議。
裴曉晴摩挲玻璃珠串,就像看到久違的親人一樣,心情很複雜,據她瞭解,大周現存的玻璃連皇宮也沒有多少,上官家那位先祖也許曾經大量生產過玻璃製品,但他們的後代不知爲何沒有繼承那條產業,而是放棄了玻璃生產,歷經幾百年後,以前的玻璃製品要麼破碎,要麼銷往大陸各地,分散消耗之下,所剩無幾,能擁有的,也就是各國皇宮與權貴手上。
就是寧王府裡,她也沒幾過一樣玻璃製品,而趙嬤嬤卻有,這件事還真是詭異。
裴曉晴對着窗戶照着玻璃珠串,終於在一一顆珠子上,發現一個蠅頭小字:“昱”
這個字是什麼意思?一個人的名字嗎?趙嬤嬤爲何會有這樣一串珠串?
顧側妃賞的?
應該不太可能,因爲這個時代,玻璃應該比上好的冰種翡翠都還要值錢吧,物以稀爲貴嘛,顧側妃若有,怎麼不自己留着,哪捨得賞人?
她正沉思着,外頭青槐來報:“二奶奶,奴婢把香草請來了。”
裴曉晴就收了珠串坐到正堂來,香草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瘦小蒼白,眉宇間凝着一股子化不過的愁緒。
裴曉晴將趙嬤嬤遇害的事對她說了一遍。
當時的情形都描敘得很仔細,香草聽了,臉色就更白了,眼底還蒙上了一層恐懼之色。
裴曉晴道:“你父母呢?”
“死了。”香草怯怯地回道。
死了?那香草也就只有趙嬤嬤一個親人?
“你以前常去看望趙嬤嬤嗎?”裴曉晴有點可憐眼前的女孩兒。
香草點了點頭。
“顧側妃待你不好麼?平日裡,你奶奶也跟你說起過去的事嗎?比如說,你奶奶爲何被打殘了腿的事?”
“側妃娘娘不喜歡看到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