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溪安慰她:“翎兒,慕雲城很早之前就相對喬家堡下手了,即使沒有你,結果也不會變,你無需太過自責。”
“都是我的錯。”喬夢翎大哭:“如果不是我太過沖動,以至於惹下禍事,喬家不會被毀,師兄們也不會……”
沈靈溪看她哭的紅腫雙眼,心裡又暖又心疼:“翎兒,你是爲了我纔會衝動行事,你這麼自責,我又身處何地?”
喬夢翎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沈靈溪撫着她的發,眼神溫柔:“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是誰的錯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才能讓那些害我們的人,付出代價!”說這話時,她的眼神一片陰狠。
喬夢翎想到沈佳溪,同樣恨的咬牙切齒。
她這幾日躲在攝政王府裡,誰都不想見,公子卿一天三上門,都被拒之門外,蔣浩也來了好幾次,不過他沒有公子卿那麼安分,喬夢翎說不見,他就偷偷溜進來,一看她哭的悽慘的模樣,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倒是沈靈溪看到蔣浩的背影,知道沈佳溪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蔣浩的身份擺在那裡,人機靈,手段還狠,沈佳溪敢讓他的小丫頭哭,不剝掉她一層皮,他就不是蔣浩了。
沈靈溪原本以爲公子卿還得過幾天才能闖進來,豈料當晚就看見他了,而且當沈靈溪看到蔣浩那一身大紅喜服時,難得差點把下巴驚掉了。
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公子卿,這是打算幹什麼?
慕之楓在一旁好笑,他的小王妃難的露出這樣的表情,真可愛。
“喬夢翎怎麼說也是公子卿的未婚妻,不許人家娶未婚妻回家?”在出事的第一天,公子卿就來找慕之楓,跟喬夢翎的父母求娶喬夢翎,他是深思熟慮過的,萬不得已的時候,搭上整個家族也要保護自己的夫人。
喬家兩老被他的誠心感動,這麼些日子,小兩口的感情她們都看在眼裡,再加上風雨飄搖的時候,公子卿沒有棄翎兒而去,而且想盡一切法子來保護她們的女兒,火上澆油易,雪中送炭難,這份情義,兩老很是感動,當即就決定將喬夢翎嫁過去。
一場婚禮不動聲色的準備好了。
唯一蒙在骨子裡的,估計就是沈靈溪,跟喬夢翎這個準新娘了。
蔣浩估計也是不知道的,考慮到他的感受,所有人都選擇了瞞着他,親眼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嫁給別人,這種滋味,是人都不想品嚐。
還是就這樣,一切慢慢過吧。
等蔣浩知道的時候,也會跟以前沒什麼兩樣。
當喬夢翎莫名其妙被幾個機靈的丫頭推進喜房,梳妝打扮,穿上華美的喜服,戴上鳳冠,蓋頭,被推到喜堂的時候,整個人還雲裡霧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直到一雙熟悉的,溫暖的手拉住了她,才恍然覺得發生了何事……
“翎兒,嫁我可好?”她聽見一個聲音溫柔的問。
喬夢翎失聲痛哭,卻將聲音死死的壓在喉嚨裡,不讓自己哭出來。
很久沒聽見迴應,公子卿溫柔一笑:“罷了,你今日已經到了這喜堂,這一輩子,嫁我是嫁定了。”
上座坐着喬家父母,兩人都是一臉欣慰的表情。
沈靈溪笑道:“再不拜堂,吉時可就要過了。”
沒有賓客滿堂,也沒有鋪張盛大,這一場婚禮舉行的無聲無息,只是兩個心靈相通的人,就那樣自然而然的完成了最神聖的人生儀式。
沈靈溪一聲暗歎,喬夢翎這一生可真是好運,寵愛的父母,溫柔的夫君,上好的家世,情人般的知己,還有她這麼個師傅,人生最難得的東西,她都擁有,不得不說,這姑娘真得上天眷顧。
或許是沈靈溪的感慨被慕之楓感覺到了,他握住她的手:“不用羨慕,你有我就足夠了,我會讓你成爲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沈靈溪俏臉一紅,瞪他一眼:“我纔沒有羨慕。”
慕之楓看着自己嘴硬的小妻子:“好吧,夫人沒有,可是爲夫爲你不平。”
有那樣的父親,始終是沈靈溪人生一大悲劇。
說到沈家,沈靈溪眸中寒光閃爍:“這次我再也不會放過她們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之前是時機不成熟,現在——
沈靈溪緩緩的笑起來,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真正惹怒我的下場!
喬夢翎成婚第二天,知道了沈靈溪的打算,頓時決定跟她一起。
沈靈溪知道她有心結,如果這口惡氣不出,一直憋着會非常難受,當下就答應下來。
入夜,喬夢翎帶着沈靈溪,用輕功飛進了沈相府。
還是那句話,外來人,哪怕慕雲城在看中,都不是那麼好混的,從前的沈相府高手如雲,也算是比較難闖,但是自從他離開玉樑到了難臨,那些人都以爲他是叛國者,都不願意在跟隨他,雖然慕雲城給了一批御林軍意思意思,但是那羣御林軍對保護沈家都不怎麼上心,讓喬夢翎跟沈靈溪很輕鬆的就混了進去。
沈靈溪提前打探過,知道阮雲沛的院子,帶着喬夢翎一路避開了幾波婢女,成功潛進了荷香園。
阮雲沛剛去看過沈佳溪,她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蔣浩那位難纏的世子,被罰跪了整整一個下午,要不是慕雲城說了讓她起來,恐怕現在還在跪着。
想到自從來了南臨以後就諸事不順,阮雲沛氣惱不已,將所有的罪責都怪罪到沈靈溪身上,做在妝鏡前,邊梳頭,邊極盡惡毒的詛咒沈靈溪!
她一心沉浸在詛咒中,沒有發現屋裡的丫頭,一個個的倒了下去,而她口中詛咒的對象,正一點一點,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她的身後。
察覺到身後有了人,阮雲沛怒罵:“木頭似的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來給本夫人梳頭?”
身後沒動靜,她回過頭,正欲怒罵,撞上兩張不善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