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跟你解釋清楚,我只能說,那個組織和國家有點關係,表面上是不存在的組織,但會爲國家執行一些秘密任務,有時候會主動發起一起對國家有利的任務,就是說,國家有點不方便的事情要辦,就會找這樣的組織代辦,所以會某種程度上庇護這種組織,而不是控制,組織至少有一半是獨立的,我不是恐怖份子,嚴格來說是國家組織的人。”
曹子揚無語了,想了十幾秒才道:“這事情我無法幫你,而且我真想告訴你爺爺,你這樣很危險知道嗎?你難道要世界各地去執行任務?你爺爺,你父母,想的是你能做個普通人。”
“他們是普通人麼?他們都不是,憑什麼要求我是?況且我這組織不是強迫性的,不控制人,都自願參與任務,可以隨時離開懂嗎?雖然帶着其中一個小組,但其實小組裡的三個人我都不認識,彼此沒見過面,不知道真人,我們通過網絡工具溝通,設計,同時行動,我唯一認識的人就是招我進去的,而這個人是軍人,我爺爺還認識。”
曹子揚嘆了一口氣道:“越說越糊塗,有這麼神秘麼?你不是爲了讓我幫你而忽悠我吧?”
韓雅豎起三根手指道:“我對天發誓,如果有半句假話我就不得好死,你一樣,如果你說出去你就不得好死,你不幫我同樣不得好久,這個計劃已經策劃了好久,絕對不能功虧一簣,我至少還得呆一星期,所以拜託你先勸我爺爺回去,千方百計,逼,打暈他,什麼辦法都要用,只要能達到目的,然後我完成任務了回去以後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曹子揚想了想道:“這話是你說的,交換條件是你要脫離這個組織,別再參與任務,如果你答應,我有辦法讓你爺爺回去,不用打暈,我用針控制他在半醒半睡的狀態就行。”
韓雅有點不太情願,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讓曹子揚大大舒了一口氣,太難接受了,韓雅竟然是……相當於恐怖份子的身份。
曹子揚道:“就這樣一言爲定了,如果你食言,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爲這是原則問題。”
“你至於嗎?”韓雅道,“我答應了就不食言。”
“好,我給唐軍打電話。”
韓雅嗯了一聲。
曹子揚隨即拿出手機給唐軍打,告訴了唐軍他和韓雅商量的結果,唐軍道:“行嗎?一哥醒了不發瘋抽我?”
“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怪你也沒用,頂多怪我和韓雅,你去準備個輪椅,下了針就坐輪椅上,直接去機場。”
“好,我去訂機票,我先和大小姐說兩句,她怎麼不走啊?你竟然同意。”
“我又不是她的誰,你自己問她吧,對了,你訂三張機票,我助手和你們一起走,你看着她。”等唐軍答應下來,曹子揚隨即說了一聲謝謝,把手機遞給韓雅。
韓雅接過手機和唐軍說了幾句就掛斷了,內容很簡單,就是讓唐軍不要再說。她已經決定,那一意孤行的味道非常濃郁,曹子揚倒是知道原因,唐軍不知道,所以不難想象電話另一端的唐軍有多抓狂。
把手機還給了曹子揚,韓雅問:“唐軍說什麼時候行動?”
“他說立刻去訂機票,估計訂好了就會給我電話,然後我帶着針過去給你爺爺兩針,任務搞定。但是韓雅,你必須沒事,必須平平安安,否則我的罪孽就大了,你爺爺要槍斃我一百次。”
“放心吧,我只是缺少時間,不缺少安全。”
“但願如此。”
“我上廁所。”
韓雅說完轉身就往廁所方向走了,曹子揚看着她單薄的背影,仍然感覺很難接受,這麼一個看着柔弱的小女孩竟然是半個恐怖份子,天啊,這世界太瘋狂的,原本她武術那麼厲害已經非常驚人,這個特殊身份沒想到更加驚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韓雅回來前,曹子揚接到方鴻烈的電話,方鴻烈已經到醫院門口,曹子揚把樓層和部門說了一遍,方鴻烈自己上來,帶着他的男翻譯,速度很快,兩分鐘不到就已經出現在曹子揚的面前。
深深吸了一口氣,曹子揚道:“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她們。”
方鴻烈嘆了一口氣道:“不關你事,我知道的,中途我有搜索新聞,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曹子揚愣住了,他還以爲方鴻烈會狠狠罵他一頓,甚至動手,結果方鴻烈還是好像電話裡面那麼平靜。曹子揚有點懷疑,方鴻烈是不是好像方倩說的那樣特別不在乎她?想着這個問題,曹子揚道:“方楠的手術已經成功,但我們還不能見到她。專家們說,她應該會在十六小時之內醒來,如果能醒來就不會有事,如果不能醒來……”
方鴻烈打斷道:“那就永遠都不能醒對嗎?”
曹子揚沒說話,不需要說,因爲就是那樣的狀況,就算他說不是,方鴻烈都知道那是假的!
方鴻烈在椅子裡坐下,望着地板望了有一分鐘,然後擡起腦袋問曹子揚:“方倩具體情況怎麼樣?遺體在那裡?我想去看看。”
“沒有遺體,當時爆炸很厲害。”曹子揚只能這麼說,不然難道告訴方鴻烈血肉模糊一片?“對不起。”
“那丫頭就是任性,非得要來日本,還因此和我們吵了一架,當時我生氣,說了一句很惡毒的話,我不該說的,如果我不說,可能結果不會這樣,我怎麼詛咒自己女兒死呢?現在真的死了……”方鴻烈突然哭了出來,其實他很傷心,路上沒有爆發出來而已,見到曹子揚就爆發出來了……
剛好這時候韓雅從廁所出來,看見這古怪的場面,愣了一秒後匆匆走過來,從口袋掏出半包紙巾,打開抽出兩張遞給方鴻烈道:“你應該是方楠的爸爸吧?我是韓雅,其實這場悲劇跟我有關係,我不該帶她們去畫展,如果我不帶,就不會有事。”
韓雅這不是添油加醋麼?曹子揚想把韓雅拉走,結果很驚奇的發現,韓雅那麼一說,方鴻烈就不哭了,擦了擦眼淚道:“不關你們事,有些事情大概是天註定的吧!我不悲傷,現在最主要是方楠能醒過來。至於方倩,如果可以,我想去畫展的現場看一看,曹醫生你有辦法沒有?”
曹子揚不明白方鴻烈要去看什麼?但還是道:“我問問。”
“拜託了……”
曹子揚隨即走開給江川戶正打電話,得到的答案
是可以,讓松本原野來接,不過曹子揚需要化妝出門。
走回去把結果告訴方鴻烈以後,曹子揚對龍女道:“會化妝不?給我化一下。”
龍女道:“你換衣服、戴圍巾、帽子、大墨鏡就行,大墨鏡我有。”
曹子揚哦了一聲,回病房拿包上廁所換衣服,然後再回到病房叫醒蕭小儀道:“蕭小儀,你去車裡給我拿圍巾和帽子上來,要最不起眼又最大程度讓別認不出來的,我要出去一趟。”
蕭小儀揉了揉眼睛道:“你要去哪兒?”
“你別管了,去拿吧,要快。”
蕭小儀哦了一聲,下牀匆匆走出去,曹子揚跟着出去,從龍女手裡接過一副很大的墨鏡。
韓雅說:“我和你一起去麼?”
曹子揚搖頭道:“不,你留下來,還有蕭小儀,她和你爺爺、唐軍一起走,我還沒和她說,你負責和她說吧!”
韓雅一臉鬱悶:“她是你的人,我怎麼和她說?她會聽我的麼?”
“你就說是我說的,你直接帶她上酒店,我返回的時候先不回醫院,去酒店,我們在酒店匯合,這樣要安全許多。”
“好吧!”韓雅答應了下來!
等蕭小儀回來以後,曹子揚拿了圍巾和帽子戴起來,再戴上墨鏡,龍女還給他粘了一束鬍子,所以整個人看着還算比較隱蔽,熟人都不一定能認出來,更別說不熟的人了!剛整理好,松本原野也到了樓層,說了幾句後就帶着曹子揚和龍女、方鴻烈,以及方鴻烈帶來的翻譯小貓,一起走。
到了一樓,松本原野把曹子揚他們帶到急診部門口,上了一輛救護車,松本原野負責開車,神不知鬼不覺出了醫院!
路上沒出什麼意外,松本原野把車開進了畫展大夏的地下停車場,帶着一行人從電梯上去當時和劫匪對持的緩衝層。緩衝層有六個警察在看守門口和現場,走出去就能看見,到處都是封鎖線,而且整個樓層都是散落的祝福卡和鮮花,大概是那些名人的粉絲,和一些有心人,以及死者家屬帶來的吧,反正看着狼藉一片,而因爲被鴿子踹爛的玻璃還沒有修好,外面的寒風吹進來,各種噼裡啪啦的聲音亂響,顯得詭異之極。
從樓梯繼續上了一層,到了畫展的休息廳,上面仍然有六個警察在看守,現場仍然狼藉一片,與畫展開始,劫匪來之前的分別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人禍真是一件最殘忍的事情,比天災更令人痛心疾首,因爲天災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無法避免的悲劇,而人禍則不是無法避免的悲劇。
方鴻烈問曹子揚:“方倩是在這一層麼?”
曹子揚搖頭道:“在上一層。”
方鴻烈對翻譯小毛道:“你留在這兒吧!”
松本原野對曹子揚道:“曹先生,我也不上去。”
曹子揚嗯了一聲,和方鴻烈上去上一層,龍女跟着。
走進樓梯間,方鴻烈道:“畫展開始的時候這個地方應該非常繁榮吧?畢竟價值好幾十億的名畫在開展,其實方楠和方倩來看是一件好事,因爲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看的,尤其是方楠,她總覺得自己的活着是一個僥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