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早已下定決心,絕不讓兇手有機會再行兇。
但兇手究竟是誰?他潛伏在哪裡?什麼時候,會再對什麼人下手?
這一切問題,都沒有答案。敵暗我明,實在太被動了。
所以程立就要製造一種情況,讓兇手不能再安心隱藏,必須有所行動。
利用耳環上的指紋追查兇手,從原理上說,確實行得通。只是由於技術原因,實際上辦不到而已。
但程立知道辦不到,兇手卻不知道。一旦兇手知道,其實自己已經被抓住了個天大的把柄,那麼他就有很大的機會再也坐不住,非得把這個把柄拿回來不可。
消息早已散播出去,只要兇手還在船上,他就一定會聽得到。一旦聽到,爲防夜長夢多,當然越快把耳環拿回去越好。所以程立判斷,今天晚上,兇手多半會來底艙,打開棺材,從苗火的屍體上取回那個金環。
程立就等在這裡。只要有任何可疑人影出現,那麼他第一時間就會開槍。保證這個兇手再也無所遁形。
儘管看不見,但根據腦海裡的記憶進行判斷,程立知道,自己距離那座屏風,頂多不會超過兩步。
但就在這時候,他忽然察覺到,有一絲絲淡淡香氣,正在黑暗中縈繞。再靜下心仔細聽聽的話,甚至還能隱隱約約,聽到有極微弱的呼吸聲。
霎時間,程立渾身肌肉繃緊,已經進入了最活躍的備戰狀態。他猛地一躥,躥到屏風側面。進步搶身,整個人也擠進屏風後面。不假思索,便舉掌如刀,衝着那絲香氣和呼吸聲的源頭,狠狠一刀劈下。
電光石火之際,另一條手臂舉起,不偏不倚,恰好擋住了程立的手刀。緊接着,這隻手巧妙一扭,抓腕拿肘,要把程立的手肘扭斷。
程立橫臂一揮,破解了對方攻勢。隨即反手勾擒,卻又被擋住。當下雙方都悶聲不吭,各自施展擒拿手法,在黑暗中近身撕搏,其兇險之處,絕對比看得見的時候更加強勝十倍。
雙方鬥了七、八下,突然,程立腳下用力一頓,黑暗中那人登時感覺渾身沉重,彷彿四肢百骸都灌滿了鉛一樣。哪怕動一動手指頭,都要花費正常情況下十倍的力量。霎時間,竟是動彈不得。
以“地藏劫”製造出片刻空隙。程立絲毫也不猶豫,雙手同時向前探出,要來個分筋錯骨,把對方雙臂關節扭脫了再說話。
可他萬萬沒想到,雙手這樣一探,並未抓到對方手臂。反而分別抓住了兩團滑膩膩的,極富彈性,五指完全難以掌握得住的東西。
程立一驚,可是手上傳來的美妙感覺,卻促使他下意識收攏十指,讓每根手指都深深陷進了這柔軟飽滿的兩團東西之中。
這是源於生物性的本能,和本人意願無關的。程立立刻意識到不妥,就想縮手放開對方。可是對方卻“嚶嚀”一聲嬌吟,整具嬌軀都靠了過來。那兩團美妙的東西,更徹底壓上了程立手掌。某樣類似小石頭一樣的東西,隨即明顯凸起來,不斷摩挲着他的掌心。
程立又不是傻子,哪怕再笨,也明白自己抓住的究竟是什麼了。同時,他也知道了這個黑暗中的人,是個女人。只有女人,纔會發出像剛纔那樣的聲音。也只有女人,抓上去的時候,纔會給人以那樣一種,令人格外心神盪漾的美妙感覺!
程立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辦。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脫口低呼道:“胡玉姬?”
儘管當初只是驚鴻一瞥。但程立確實曾鉅細無遺地,親眼目睹過胡玉姬身上每一處隱私部位。對於胡玉姬的“大”,他是留有深刻印象的。與之相比,船上其他的任何一名女子,都不可能有這麼大。再加上那種只有成熟女性纔可能散發出來的香氣,程立可以百分之一百地肯定,黑暗中這名女子,就是胡玉姬。
“程立,是你?”
程立一開口,對方就把他給認出來了。聲音雖然經過刻意壓抑,但仍然能夠聽得出來,對方果然是胡玉姬。
她鬆了口氣,忽然又壓低嗓子問道:“程立,你來這裡幹什麼?難道……你就是那個殺人兇手?”語氣猛然緊張起來,原本已經略微放鬆的肌肉,也陡然繃緊。
程立沉聲道:“我是來抓兇手的。妳爲什麼又在這裡?”
雖然胡玉姬出現在這裡,但程立並不相信她是兇手。原因之一,她沒有理由殘殺自己的女兵。而且作爲女人,她根本沒可能使用那種採陰補陽的邪術。原因之二,胡玉姬更沒理由要殺苗火等人。所以在辨認出對方是胡玉姬以後,程立已經沒有了敵意。
“你來這裡抓兇手?”
胡玉姬語氣當中,滿帶狐疑之意。追問道:“你憑什麼認爲兇手會在這裡出現?”
程立三言兩語,把“兇手在金環上留有指紋,可以通過指紋追查真兇”這種事和盤托出。當然,現階段情況下,其實利用指紋查找兇手,其實只屬於一種理論,無法真正實行。這個程立便沒有說了。
胡玉姬輕輕舒了口氣,緊繃的肌肉也重新放鬆,道:“原來如此。以前我倒沒想過,原來每個人的掌紋指紋,都是不一樣的。程立,你學問很好啊。”
頓了頓,胡玉姬忽然又悶哼一聲,低呼道:“你快放手,抓痛我了。”
程立一怔,這纔想起來,自己雙手一直抓住胡玉姬那渾圓飽滿的兩團,非但沒放手,而且還用力緊緊握着。也難怪她會喊痛。
程立趕緊放手。一時之間,禁不住面紅耳赤。有心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對。甭提多尷尬了。幸虧這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誰也看不見誰,總算避免了更尷尬的情況發生。
胡玉姬作風豪放,反而不覺得有什麼。她吃吃笑道:“看不出來。你這人白白淨淨斯斯文文,清清秀秀的,勁兒居然這麼大,動起手來又那麼狠。要不是我還有幾分本事,今天非栽在你手裡不可。”
調笑了兩句,胡玉姬凝聲又道:“我是來這裡驗屍的。苗火那幫人,死得實在太蹊蹺。而且也未必真是死在天殘十三式、化骨綿掌、還有神彈指這三門武功之下。
白天人多眼雜,我不能公然動手,否則很容易打草驚蛇。所以現在纔過來驗屍。可我萬萬沒想到,前腳剛剛進來,後腳你也到了。又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才藏在這扇屏風後面。偏偏又……哼,便宜你這小白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