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同片星雲

風雷真人身上所修之法,爲風與雷。

他合風、雷之罡煞而成金丹。

在天都山之中獲得的修行法,名叫《風雷孕真秘訣》,這是一門玉訣層次的功法,有遁法風雷翅,善雷法、風咒,這麼多年來,更是修了許許多多的秘法。

很多人都只知道,他先合雷煞,又再合風煞。

但是卻少有人知道,他合了雷煞,在天都山裡獲得的秘法,卻是《風雷孕真秘訣》,因爲他的身體深處藏有風氏血脈,而這部功法可以激發他的血壓。

他姓風,可以追溯到神亂時期的風后部落,神國亂戰之後,風后部落四散,風姓散落天下,但是身中能夠出現血脈返祖之象的卻不多。

所以,在他一次入定之中,從血脈之中,獲得了收集各種風煞的方法之後,便收集了四季陽風的煞氣煉爲天罡靈液。

並由此開府,最後還風雷相合,締結爲金丹。

從此縱橫天下數百年,罕逢敵手,直到如今。

他伸手捕捉的那一縷風是這入秋的第一縷風,被他捕捉煉爲巡風奴,意思是巡查族地的風奴。

他這一神通,有一個名字:“遣風。”

在曾經的風后的部落裡,能夠有做到這個的,又名稱之爲遣風使。

所謂遣風御氣,風象之本也。

那風在黑夜裡,轉過千萬家,沾染了千萬家的煙火之氣,一直到羅仙觀所在的地方。

羅仙觀自建觀以來,也不過兩百餘年。

當年羅仙觀主出現在京城之時,恰好京城之中鬧鬼,一時之間,竟是有人心惶惶的感覺。

說起來,京城之中這麼多的修行人,皇室亦是有根本法修行的,豈會鬧鬼。

但是那一次卻偏偏就鬧鬼了。

那一次鬼,不僅是鬼,還詭異,怪,仿如病役一樣會傳染,即使是有修爲在身的,也會被鬼纏上,無論是在睡夢,還是在入定之中,在子時,那鬼便會同時出現,在大家的意識之中清楚的看到,那鬼影從黑暗之中來,一步步的靠近。

那鬼影拿着一條黑色的鐵鎖詭鏈,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會有鐵鏈拖地的聲音發出。

當聽到那個鏈子拖地的聲音之時,所有的人都會從心靈深處感到恐懼和顫慄。

當第三天之時,大家也就不用恐懼了,因爲人就死了。

所以那一次鬧的鬼,名叫鏈聲勾魂鬼。

死了不少人之後,羅仙觀主出現了,他自稱遊方道人,名羅仙,欲尋一處落腳之地,願爲大家除此惡鬼,但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想要一地建觀地容身。

他自稱年紀大了,不想再居無定所,想要一個地方了此餘生。

突然鬧鬼,又突然有一個人能夠解決這個‘鬼’,大家不是沒有懷疑,但是沒有證據,又同是那種時候,當朝皇帝便也就答應了。

於是在城外的西邊給了一塊地。

那邊是窮苦之人聚居之地,這麼多年過去了,京城有了擴建,將羅仙觀包裹進來了,而那羅仙觀與在那一帶深深的紮根了,到如今,整個京城之中,都有很多王公貴族之家的人將自己的子弟送到那裡去當童子。

而大家似乎也忘記了,羅仙觀主初來這裡之時,說自己壽元無多,來這裡建觀是爲了了此殘生的。

相反的是,當年見過他的人,會發現他與當年一樣,並沒有多少改變。

此時,羅仙觀主坐在自己的屋內。

這兩百年的時間內,羅仙觀也有過幾次擴建,但是他居住的地方並沒有改變,而擴建的部分,也沒有哪棟屋子的規格超越他的居所。

所以,即使是有數次擴建,羅仙觀也沒有引起別人的反感,因爲羅仙觀建的都是平房瓦舍罷了,在很多上層的人看來,那只是泥腿子住的地方。

羅仙觀主的居所,便是他的修行之地。

窗戶並不密閉,屋內點了一盞油燈,不見有任何的寶物,只有他身後的白色牆壁上,畫着一張已經泛黃的彩畫。

彩畫上是一個大袖翩翩的人,仰頭看着天空,對方那一對大袖,鼓盪着風,隱隱之間,竟似裡面是黑洞,能夠容裝一片虛空。

畫像的臉是看不清的,卻能夠看出那一股頂天立地的氣質,彷彿天地之間的唯一。

旁邊也沒有任何的文字說明,即使是他最親近的弟子,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若要說,這觀中最值錢的東西,恐怕就只有他此時身下的那寒玉牀,那還是他的一位弟子送的。

此時,他坐在寒玉牀上。

而廊檐下的風鈴突然響了。

夜裡有風,風吹鈴響,本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有人會感覺更加有幽靜,有人會覺得,這鈴聲打破黑暗,喚醒光明。

羅仙觀主坐在那裡沒有半點的動靜,他的雙眉薄淡,卻又有幾根很長,垂於眼角,眼角與鼻翼兩側的皺紋深而多。

“鈴……鈴鈴……”廊檐下的風鈴響。

西側窗臺的一株老茶樹的也搖曳着。

突然,屋中的燈似乎微微的晃動了。

有風從門窗的縫隙裡鑽了進來,搖動了那一盞昏暗的油燈。

羅仙觀主在這一刻,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雙眼彷彿普通的古希老人那般的混濁,但是卻又給人一種恐怖感,彷彿已經看透了世情,已經能夠看透這世間的一切。

只見他盤坐在那裡,置於膝上的手,突然一彈,不見有風出,不見有勁力現,也不見有法光,整個屋子卻似被這一指彈出了漣漪。 шшш ★тTkan ★¢ ○

突然變的模糊,虛空都在顫抖。

那在屋子裡似乎完全消失了的一縷風,在這一刻出現,隨之潰散。

屋子瞬間恢復了平靜,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

他沒有起身,目光卻朝着摘星臺的方向看去。

嘴裡呢喃的說道:“巡風奴?竟還是風后血脈。”

說完,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而巡風奴被擊散的那一剎那,風雷真人便已經感覺到了。

只是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巡風奴入了那屋子,根本就沒有看到人,只覺得空空蕩蕩,沒有人的氣息,然而卻被擊散,顯然,那屋子裡是有人的,而能夠發現自己巡風奴的,他相信只有那羅仙觀主了。

“果然來歷神秘,手段不凡。”風雷真人心中想着。

一時之間,他也不好再做什麼——

趙負雲這段時間,一直在將《諸天敕令秘言》,與《九天雲紋本章錄》合修,將其中的雲紋字符解讀釋意,化爲自己能夠用的敕令秘言。

還有一個,就是從天都山主峰之中獲得的秘法之中,有十餘個太虛靈文。

那十餘個太虛靈文,在他的記憶之中,可是卻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還無法真正的理解。

偶爾靜修久了,也靜極思動,練一練太虛乾坤袖。

一直以來,這一門功法,他都練的少,不過,這一門功法是建立於自身對於法力應用上,建立在對於太虛法意領悟上。

若是能夠有一對法寶級別的衣袖,這一門功法便立即上一個層級。

當然,除此之外,依然有人選擇來聽他講法。

雖然不少人不是主修赤炎神法,卻也聽說趙負雲這裡教了不少煉念運法的訣竅。

山中偶爾會起大風,他興起之時,便會衝入那風中,揮動着自己的一對衣袖,將涌來的風雨都揮開。

使得那些被自己揮開的風雨,反而卷向別的風雨,使之對撞。

若有人看到了這一幕,便會發現,趙負雲的身形在風中轉動着,可是身上都不沾風雨,他的身形在風雨的縫隙之中鑽動着,那一對衣袖,卻像是能夠驅風御雨。

使得它們環繞着自己,相互對撞,盤旋,卻又絕對無法落到自己的身上。

當然,也不是絕對,他還在練習的過程中。

一場巨大的山風狂雨之後,他的頭髮也有些溼了,回到離火殿之中,身上便已經重新干爽了起來。

當他坐下來,平息了身中激盪的法力,靜心凝氣之後,心中隱約聽到了呼喚。

他的意識去探尋,那呼喚聲便立即清晰起來。

“負雲師弟,來天都殿一趟。”

這個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代行掌門之責的副掌門馮弘師。

趙負雲沒有耽擱,起身出了離火殿,身形化火光在林間閃爍,不一會兒便已經到了天都殿之中。

天都殿之中,那一根根巨大的柱子,依然給趙負雲一種極大的衝擊。

他擡頭看,雙眼之中泛着火光,想要看清楚上空,天都殿的上空在他的眼中洞開了。

只見那一根根的巨大柱巨高極大,而高空之中,則是一片漆黑天空,壓在這柱子上。

這柱子像是撐起了這一片黑暗的天空。

黑暗似天都殿的屋頂,由這些柱子撐起。

在那黑暗之中,有星辰,散於天地各方,但是趙負雲卻被其中一塊星雲給吸引了。

那一片星雲在黑暗的天穹上,散發着微光。

而趙負雲之所以被吸引,是因爲他心中覺得熟悉。

記憶翻動,很快就明白了這種熟悉來自於哪裡。

在洛都的幽獄之中,他見過這樣一片星雲。

之前有嗎?還是說後來纔出現的,是與幽獄之中那一片星雲一起出現的嗎?

他不由又看這些柱子,因爲他又想到了那白山神城山頂上遺留下的那些柱子,而在那裡,有一塊石碑,那一塊石碑之中留下了一段話,在自己看到之後,便破碎,從中還有一本玉書被自己所得。

而這裡也有一塊石壁,有柱子,有一片壓在頭頂的黑暗。

他的思緒再一次的發散,又想到了驪山的天府之中,那一塊鎮魔碑,那一片黑暗之中,是否也有變化呢?

又想到,那裡出現的那些道兵,不知道後來怎麼處理了?

“負雲師弟,負雲師弟……”

趙負雲不是從耳中聽到的,而是從心中聽到的。

他心中一驚。

已經到了這天都殿之中,馮師兄沒有必要再以此法呼喚自己,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的耳朵聽不到。

“這一片星空,是危險的,未有準備,不要輕易凝視。”他的耳中聽到了馮弘師的聲音。

馮弘師依然和以前一樣。

一身黑色的法袍,戴着星冠。

不過,這一次趙負雲看他身上的法袍之上,卻似有着點點的星辰圖案,就像是這一片黑暗天空的星辰一樣,相呼應着。

“師兄,這個星空,與別的星空有什麼不同嗎?”趙負雲問道。

“都是同一片星空,但是在這裡,若是看祂們,則是被祂們吸引,因爲這裡太近了。”馮弘師說道。

不知爲何,趙負雲覺得,他的聲音之中有着一絲的疲憊。

趙負雲有些皺眉,他不覺得自己剛纔有陷入什麼危險之中。

“師兄,我在洛都幽獄之中,也看到了那一片星雲。”趙負雲說道。

“嗯,你這一次去齊雲山那裡,也去他們的赤炎殿之中,看看那裡是否也有這麼一片星雲出現,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可以順道再去驪山的天府之中看看。”馮弘師說道。

“師兄,這片星雲代表什麼?”趙負雲疑惑的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但是這是一道象,既有象出現,便有事發生。”馮弘師說道。

“如果那些地方都出現了呢?代表着什麼?”趙負雲再問道。

“代表着這個象將影響到我們這一方界域。”馮弘師嘆息道:“界域有劫,便有豪傑乘勢起,化神登天,亦會天地翻覆,生靈塗炭。”

趙負雲沉默。

他覺得自己這個掌門師兄,說的有點玄虛,不過,自己沒有對方的境界,自然是沒有對方的那種感受。

“你修的赤炎神法,雖不是來自於赤炎神教,但卻是在齊雲山開的府,陽教主爲我們天都山出手一次,那一次你也在,可見你與赤炎神教的緣份亦不淺。所以我才請你過來,準備讓你去齊雲山一趟,參加陽教主焰化大典。”

馮弘師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又說道:“若是伱見到了陽教主,便跟他說,天都山對赤炎神教之間的承諾,只要陽家的人還在一天,天都山便一直都認。”

“師兄,我可不可以問問,是什麼承諾?”趙負雲問道。

“師弟想知道,當然可以,我們天都山給予陽教主的承諾就是,永遠支持陽氏的血脈爲赤炎神教的教主。”馮弘師認真的說道。

“今日你知道,那麼他日若是遇上了陽家的人,需要你付出行動支持的時候,便不能夠視而不見。”馮弘師看着趙負雲的眼睛說話。

趙負雲明白,剛纔自己若是不問,以後遇上這種事,還可以藉口不知道,那現在就不行了。

有時候,好奇,總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知道的多了,便多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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