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定居

趙負雲一路走來,對於這黑暗也有親身體會,別處的黑暗,給他一種邪異的感覺,而這裡,卻像是走進了一個猛獸的獵場一樣。

他感覺這裡很乾淨。

那些會在黑暗之中出沒的鬼怪,遠遠的避開了這裡,不敢踏入這裡,或者說是敢踏入這一片範圍的,都被那黑幡給吞噬了。

這個關隘並不大,但是狹長,還是凹進去的,所以,趙負雲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有風朝着這裡關隘裡匯聚涌動。

而在那關隘裡便有一座土堡,當風而立,土堡的高處,一杆幡旗高高飄揚。

在這土堡兩邊的山上,則是有不少的洞府。

這些洞府都儘量的讓自己避開被風直吹,洞府前都有東西擋風,或者是側方開的洞口。

只是在這黑暗之中,有着光芒透出來,在這一片地方形成了一個光芒四散的山頭。

趙負雲可以肯定,這些人是不願意當道而擋了風,所以都在兩邊的山上開洞。

趙負雲來到了那一個土堡前,看到了土堡的大門上面的牌匾上寫着幾個字。

“吞鬼堡。”

這個名字在趙負雲心中是意外的,給人一種氣勢雄渾,卻又透着一股邪性的感覺。

趙負雲不好潛進去,想要敲門,那門縫裡卻鑽出一個白慘慘的人來。

那人在燈光照耀之下,快速的退去了身上的人色,變成了一個扁平的紙人,紙人的五官被清晰的點畫出來,尤其是一對眼睛和嘴巴。

那雙眼被硃砂點出,這一點倒是正道手法,但是那一張嘴卻又是濃濃的黑色的,畫的立體,像是隨時都會張開一樣,整個看上去邪異的很。

“堡主說,他不見訪客,請朋友離去吧。”紙人竟是開口說道。

趙負雲眉頭微皺,然後說道:“即使是同門,也不願意相見嗎?”

那紙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的開口說道:“堡主說,他沒有同門。”

趙負雲愣了一下,然後緩緩點頭,道:“那好,我知道了。”

於是他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心中是有些情緒觸動的,憤怒?是因爲被人拒絕見面?還是說,對方是天都山弟子,卻不認爲自己是天都山弟子,說自己沒有同門。

他覺得也不算,但是那莫名的情緒依然會泛生,不過很快,便被他化爲火焰的燃料燃燒了。

馮師兄讓他來這裡,並沒有說讓他要在哪一個地方,只讓他讓這裡守着就行,沒有固定的堡壘營寨要守護,完全由他自己。

趙負雲知道,這一方面,天都山是讓修行人自己的心守自己。

以心守形。

有些人覺得,是自己的形困住了自己的心,有人認爲,自己的心必須守住自己的形。

而心思往往是難定的,所以,需要有一個釘子釘入其中固定。

在趙負雲看來,這個釘子的一種裡就有信諾。

你答應過的任何事情,都是一顆釘子。

趙負雲再往西走,那邊黑暗越發的濃郁,土堡也越來越少,偶爾才能夠看到山間有一些火光閃爍。

當太陽出來之後,他見到了一個風景很好的地方。

一個月牙形的山,面朝黑暗的那一面,像是一塊盾牌一樣,中間有山尖。

這個山壁橫有五六裡的樣子,高有百餘丈左右。

懸崖上面開有一個洞,應該是有人在這裡住過,但是裡面漆黑一片。

懸崖的下面,有一個廢棄的營地,營地是依託於懸崖而建。

而在山崖前面大約十餘里處,便有一個湖泊。

這裡是一個挺好的地方。

只是趙負雲發現這裡差不多已經被黑暗給吞沒了,即使是白天,這裡也是昏暗的。

不過,他還是決定在這裡留下來。

他進入懸崖上的那一個山洞,山洞出奇的乾淨,居然有着三居室,有靜修室,有待客的地方,還有大概是弟子修行的地方,以及一個藏書的地方,從裡面擺的石桌石椅便能夠知道。

只是這個洞府沒有名字,趙負雲在裡面轉了一圈,便決定留下來。

他不需要祭什麼火坑,只是將自己赤炎神燈拿出來,擺在洞府最外間的那個方形會客室之中。

整個洞府之中,便是明亮了起來。

從天都山離開,他隱隱之間已經感覺到了,荀師的意思是讓自己儘快結丹。

他決定在這裡,潛心修行。

外面有風吹進來,吹入洞中,在燈光裡,那風快速的弱下去,最後消散。

這燈盞上面有定風的符咒。

不過,他覺得還不夠,自己既然要將這裡當做自己修行道場,那就得好好的打造一下。

他先是將這一條山脈整個都看了一下,發現這一條山脈居然綿延得很遠,而自己所在這處則是盡頭,如果把這山脈比做龍的話,那現在自己所在則是龍首。

不過若是能夠與那十餘里外的湖相連的話,那麼自然就可以算得上是完美的靈龍入水的格局,而現在則是斷開了,露出這一片光禿的山壁,反而像是龍被斬了首一樣。

趙負雲懸於這山壁的高空,他的心中構思着自己心中的道場。

一個道場的構建有不少的方式。

每個人都會用自己最得意,且最契合自己修行的方式來構建。

可以用陣法,可以用壇法,也可以用符籙法咒,只要是能夠讓自己的意識沁入這一片地方,使之能夠更輕鬆的溝通天地的力量,那便可以了。

趙負雲對於陣法知道的不是很多,壇法倒是有過研究,符籙法咒更是稱得上有心得了。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要以這一片山壁爲紙,書寫自己的心中的符籙法咒。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鎮魔法咒。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先決定打造自己的洞府。

此時,從南邊不時有風呼嘯着吹入洞中來。

他將那個黃皮葫蘆拿出來,擺在了石桌上。

趙負雲覺得,原本這個建立這個洞府的人,這個第一層的這個洞室,一定是用來擋風煞的。

他將黃皮葫蘆擺在桌子上面,那吹入洞中的風,便如鳥歸巢中一樣,朝着葫蘆裡鑽去,整個洞府便清靜了。

他打量着洞壁,他的心中想到了幾個法壇,但是都不太能夠讓他滿意,不是法壇不好,而是他覺得無法將自身的所學,和所擁有的東西都用上。

不過,法壇只要是滿足了構建的條件,多一些東西也是沒有關係。

在他看來,自己身上強大的便赤炎神燈,若是構建法壇的話,一定要以赤炎神燈爲核心。

而神燈上的火焰霸道,最大的特性是焚燒。

這一個法壇將以煉燒爲主。

火煉燒萬靈。

所以他心中早就知道的一個煉魔法壇便自然的在心中浮現。

然後,他又想要將泰嶽鎮神法融合進去,讓被拘入法壇之中的東西,瞬間被鎮住,然後再也無法掙扎。

他心中構思着,又拿出一張張的符紙開始描繪出來。

遠處有三個修士在前面那湖泊之中採了些靈草,又打了幾條靈魚,正趕着天色之前離開這裡,擡頭看到山壁的洞中透出來的火光。

這三個修士戴着斗笠,披着樹皮編成的衣服,脖子上面都掛着散發着靈光的靈玉,卻沒有人帶着火把,或者火符之類的東西。

其中有一個修士驚訝的說道:“那裡居然有人住進去了?”

“誰這麼大膽子?”旁邊的修士接嘴道。

“可能是不知道這個洞府恩怨的修士吧,我們去提醒一下吧。”又有一個修士說道。

爲首之人,點了點頭。

三個人來到了山壁的下方,朝着山壁上喊。

那山洞在山壁的上半部分,只是他們可以肯定,自己的喊聲一定可以讓山洞裡的人聽到。

爲首之人喊道:“喂,山洞裡有人嗎?”

那個聲音彷彿融入了風中,順着風鑽入了洞中,卻被攝入了黃皮葫蘆裡。

若是他沒有施法術,正常的喊聲,趙負雲自然可以聽到,只是他將聲音融入了風中,卻在一入洞府便被攝入了葫蘆裡。

趙負雲微微側耳,隱約之間像是聽到有聲音,卻又不真切。

聽了一會兒之後,卻又沒有聽過了。

又低頭構建自己法壇。

一會兒後他擡頭,因爲他感覺到了法意的波動,於是擡頭,他沒起身,等了一會兒,有三個人出現在洞府前的虛空。

他一眼看上去,三個人的身上一定穿戴着的那些,是能夠掩藏法力波動的。

這一個洞府前有一個小小平臺,僅可供兩三人站立,其中那爲首之人飄落在石臺上,另外兩人則是依然踩風而飄浮於虛空。

趙負雲沒有站起來,只是坐在石桌邊看向那人。

那爲首之人,在一落在洞府前的平臺上,心中便有些後悔了,因爲對方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了壓力。

不過來都來了,便要將來意說明。

“在下,傅義見過道長。”三個修士之中,爲首者名叫傅義。

於是趙負雲也起身,拱手道:“不知道友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此時心中只想着,將自己的想法完整的描繪出來,好快點構建成法壇。

“道長,可是要打算在這裡定居?”傅義直接問道。

“是的。”趙負雲說道。

“道長,可知道此洞府爲何荒廢掉了?”傅義再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想,可能是被黑暗逼迫不得不離棄吧。”趙負雲說道。

傅義心想對方果然不知道,當下便解釋道:“此洞府之中,原本是由一位名叫遊流仙的紫府修士的開闢的,他在這裡的時候,下方有不少修士依山崖而建立一個營寨。”

“他自己還收了兩個弟子,曾多次打退了黑暗之中來襲的鬼怪,受人尊敬。”

“只是在二十多年前,前面那湖中來了一個水怪,他不許這裡的人再去那湖中打靈魚,除非每年都獻上一對童男童女,併爲他在這懸崖上開一座廟祭祀他。”

“崖壁下營寨裡的人都不願意,那遊道長也自不答應,所以與那個水怪連戰三場,即使是有着營寨裡的諸位同道相助,依然敗北,最後那場,更是連遊道長都被捲入那一片湖泊之中。”

“那營寨裡的同道,亦是死傷慘重。”

“於是這裡便荒廢了。”

趙負雲皺眉,心想:“二十年前,自己還只是築基修士,而這裡則有一位紫府隕落。”

“然後呢?”趙負雲問道。

傅義一愣,說道:“那個水怪後來發了話,說,此處洞府將用來建祭祀他的廟宇,若是有人願意做個廟祝,便可去他那裡呈報,不過,又有誰會願意去當水怪的廟祝呢,所以這麼多年來,沒有人敢入居這裡,就是怕得罪了那個水怪。”

“也就是說,這個洞府其實是那水怪的了?”趙負雲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們當然不承認,只是那水怪卻認爲是。”傅義說道。

“哦,當年你可是下方營寨裡的一員?”趙負雲突然反問道。

傅義微微一愣,說道:“道長法眼,在下當年剛築基,在這裡修行,多得營寨前輩和遊道長庇護。”

趙負雲感受到對方的好意,當即笑道:“沒事,我先住着試試看,若是不行離開便是了。”

傅義卻是急忙說道:“那水怪來歷頗爲神秘,其法術玄妙,有着能夠禁錮虛空的手段,當年遊道長本也可遁走,卻被捲入水當漩渦之中,道長不可大意啊。”

他回想起當年的那一幕,心中仍然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趙負雲當然不大意,但是他覺得,當年這洞府的主人遊流仙,以紫府的修爲可以與那水怪大戰三場,而自己也是紫府,怎麼能夠只聽聞這個消息便躲開呢?

總得會過了再說吧。

“多謝道友相告,只是貧道倒是想要會一會它。”趙負雲說道。

那傅義見趙負雲不肯走,心中也知道勸說無用,只能夠心中嘆息一聲的離去。

三人離開之後,來到後方百餘里的山中,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傅義卻是嘆息一聲,說道:“過些日子再去看看吧,希望他能夠逃得了那水怪的法術。”

他覺得趙負雲不會是那水怪的對手,他很清楚,當年遊流仙第三場與水怪鬥法的時候,可是有着營寨裡諸多築基修士相助的。

而趙負雲只有一個人而已。

趙負雲以符紙爲稿紙,構建着自己心中想要的壇法,數易其稿,就在離自己心中的法壇越來越近之時,從外面涌來一陣帶着腥溼之氣的風。

222:入廟入夢139:秘密任務241:求救,與審判的心293:雲夢谷16:屍滿堂屋,道人眠197:坊市一間小符籙鋪252:故人245:太虛無影遁法21:窮困191:沙海尋火135:清談與真傳195:山門金丹之死7:人間燈火111:赤炎神燈202:火符之威102:妖魔投生207:消息252:故人253:鄭三公子69:不爲刀58:埋伏【求首訂】264:修行與道課準備20:關係36:蜈神150:本清逸之士,何以有今日?203:感謝128:藍暉172:迷霧裡的持燈人77:逼鬥277:水火初試手140:風光6:赤君爲本,刀兵爲用【盟主加更】19:兇險鬥法帶娃打吊針中266:考覈275:陰陽顛倒的極夜天210:報復210:報復2:行法234:背後的人113:廣元坊市284:小青潭五義223:受詛咒的‘觀主’68:蓮花法會9:試探145:迷霧101:竊神161:神降111:赤炎神燈272:改變23:授法於行中211:追殺66:上院,藏法樓216:他日道左相逢再續道緣40:七星爲鑰,開密府261:連敗97:暗手217:回山(等待更新)37:蠱惑之妖99:影子幻化207:消息197:坊市一間小符籙鋪152:驪山121:謝安瀾的宴請147:姐妹19:兇險鬥法268:摘星樓擒風入萬家37:蠱惑之妖60:問答275:陰陽顛倒的極夜天14:紅塵劫數236:神遊洞真術157:伏擊22:入山177:雲倚青246:驟黑的天233:志得意滿219:人嬰果實22:入山36:蜈神37:蠱惑之妖87:孫可蕊228:追殺103:感劫濃,思煉寶91:應對與派遣115:不眠的夜127:馬三戶的命令100:北陰山入鎮南王府282:化嬰與天都山印64::兩派130:劍術追魂282:化嬰與天都山印117:南宮將軍79:荀蘭茵的告誡135:清談與真傳137:三年,諸法在心203:感謝83:廣元府43:深入46:夢中有神君燒魘魔
222:入廟入夢139:秘密任務241:求救,與審判的心293:雲夢谷16:屍滿堂屋,道人眠197:坊市一間小符籙鋪252:故人245:太虛無影遁法21:窮困191:沙海尋火135:清談與真傳195:山門金丹之死7:人間燈火111:赤炎神燈202:火符之威102:妖魔投生207:消息252:故人253:鄭三公子69:不爲刀58:埋伏【求首訂】264:修行與道課準備20:關係36:蜈神150:本清逸之士,何以有今日?203:感謝128:藍暉172:迷霧裡的持燈人77:逼鬥277:水火初試手140:風光6:赤君爲本,刀兵爲用【盟主加更】19:兇險鬥法帶娃打吊針中266:考覈275:陰陽顛倒的極夜天210:報復210:報復2:行法234:背後的人113:廣元坊市284:小青潭五義223:受詛咒的‘觀主’68:蓮花法會9:試探145:迷霧101:竊神161:神降111:赤炎神燈272:改變23:授法於行中211:追殺66:上院,藏法樓216:他日道左相逢再續道緣40:七星爲鑰,開密府261:連敗97:暗手217:回山(等待更新)37:蠱惑之妖99:影子幻化207:消息197:坊市一間小符籙鋪152:驪山121:謝安瀾的宴請147:姐妹19:兇險鬥法268:摘星樓擒風入萬家37:蠱惑之妖60:問答275:陰陽顛倒的極夜天14:紅塵劫數236:神遊洞真術157:伏擊22:入山177:雲倚青246:驟黑的天233:志得意滿219:人嬰果實22:入山36:蜈神37:蠱惑之妖87:孫可蕊228:追殺103:感劫濃,思煉寶91:應對與派遣115:不眠的夜127:馬三戶的命令100:北陰山入鎮南王府282:化嬰與天都山印64::兩派130:劍術追魂282:化嬰與天都山印117:南宮將軍79:荀蘭茵的告誡135:清談與真傳137:三年,諸法在心203:感謝83:廣元府43:深入46:夢中有神君燒魘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