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漸漸入眠,繁星從深空中顯露,一陣呼嘯而過的風拂過,在半空中捲起幾片落葉,揮揮灑灑。
星空之下,院落外的池塘邊,剛剛露頭的月亮倒映在波紋的表面,魚兒濺躍,頗有幾分唯美的意境。
“你要對姐姐怎麼樣”,地獄吹雪蹲在池塘邊,纖細的頭髮落在水面上,撥動着這番平靜。
木禺聳了聳肩,無奈輕言:“不會怎麼樣,等她醒了想去哪就去哪”。
“爲什麼不交給協會”,淡淡的輕靈聲音再次響起。
木禺凝視着回首的明亮雙眸,發現一絲晶瑩在其中一閃而過,擡首望着天空:“因爲英雄協會太弱了,保護不了你們。
雖然我不喜歡你姐姐的性格,但是她爲這個世界付出了這麼多,也該得到一些回報,這是這個名爲英雄的世界所欠她的”。
還有一句遲疑了很久始終沒有說出來,那就是英雄協會那潭水很深,深到光有力量也難解決。
英雄協會真的不清楚進化之家的存在?
英雄協會真的消滅不了地下世界?
這些答案沒有人知道,這裡牽涉了太多了利益勾結,雖然這麼看有點陰暗,也只是木禺自己的猜測,但不想輸,也不願輸。
在這裡,自己的話就是一切,就是最高的命令,沒有人會反對,但英雄協會那邊就無從得知。
失去龍捲的協會,拋開琦玉不談,連與怪人協會抗衡的資格都沒有。這一局不能賭,也賭不起,得將結果牢牢抓在自己手裡。
地獄吹雪又認真問道:“你很強嗎?,真的會發動戰爭?”
儘管注意力一直在姐姐龍捲身上,但老諾曼的話還是印在了腦海。
她不相信眼前的男人會發動戰爭,但地下空間的諸多機械軍團又無法解釋,畢竟他還有另一個自己不知道的身份。
“我很強,強到可以改變很多事,避免很多事”,木禺很自信的回答,接着輕笑的搖了搖頭:“發動戰爭?,沒想過,太耗腦子。
給我點時間,參與這場宴會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這次決心要各各方面擊潰敵人,要深挖背後的人。
明明做的事對的事情,爲什麼要採取錯誤的行爲。
要做就要光明正大,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是對的,毀滅他們也是對的。
面對對方的否決,地獄吹雪像是輕鬆的笑了笑:“知道嗎,當我被打暈的時候聽到了一句話。
醒來的時候聽莉莉講述了白巖的奇特舉動,我就知道了答案”。
“所以我就這麼被發現了”,木禺挑了挑眉間,做出一個有趣的表情:“怪不得別人說越漂亮的女人越精明,你可以當我在誇你”。
“地獄嵐”
就當話音落下時,綠色的超能力卷着水波拍打了過來,旋轉的水波像是龍牙洶涌前進。
“這纔像你”,望着突然的襲擊木禺輕聲喃喃,沒有想要躲避的意思。
冒着火焰的雙爪輕鬆的刺入水渦將裡面的人影拉了出來。
傾盆的河水全部灑在了羽衣之上,水流彙集淋落,但緊隨着“嗤嗤~”的聲音,水流瞬間被蒸發。
木禺舔舐了殘留在嘴角旁的水滴,輕聲道:“鹹的,你是不是哭了”。
地獄吹雪沒有出聲,低着頭,一滴又一滴的水滴順着精緻的臉龐往下滴落,眼睛不時已紅腫了些。
木禺深吸一口氣,用手捋氣對方溼漉漉的頭髮,緩緩:“你知道的,我不會哄女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
就像之前說的,累了就睡會,醒來了一切都結束了,有人會解決一切。
傷心了就哭會,憋在心裡多難受啊,有人會陪着你。
病了,嗯~,多喝熱水,有人會燒好熱水”。
說完也算鬆了一口氣,在被攻擊之前還有些擔心,情緒積壓在心裡,天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那個人是你嗎”,地獄吹雪往前走一步,依舊低着腦袋。
“除了我還有誰啊,就你那自大,高傲的脾氣還有誰能受的了”,木禺一邊用着古怪的語氣,一邊輕拋起手裡溼透的頭髮。
一縷輕風接起幾根青絲,晶瑩的水滴在皎潔月光下格外具有魅力。
“我難道就沒有優點?”,地獄吹雪擡頭不滿問道。
“有啊,長的漂亮,身材又好,很出色哦”,木禺調戲般的說着,擠眉弄眼。
“果然……”,微微的綠光開始泛起,水池裡的水流隨之顫抖起來。
木禺望着月光下的波動,一把抱住,溫聲:“但是,我都喜歡,喜歡你的臉蛋,喜歡你的身材,喜歡你的小脾氣,喜歡你的一切。
在下不才,缺點很多,偶爾會撒撒小謊,就算如此,餘生還請多多指教”。
話語越到後越緩慢,語氣也越來越沉穩。
“在哪學的,再說一次,我都有點感動了”,地獄吹雪懷疑的反問,胳膊抱的更緊。
“這可是我花費了一輩子的的情商才換來的,現在都已經用完了”,木禺很無力的反駁,怎麼實話說出來都沒人信。
緊接着突然感覺到暖暖的熱流從玩偶服裡流入體內,身體對力量掌控度似乎又高了些。
心中暗自嘀咕:“突如其來的驚喜,真是不錯”。
時間緩慢,印着月光的水面,也倒映着兩道影子,寧靜的環境下,能聽見一些輕輕地傾訴聲。
“一直以來,姐姐都像一座大山一樣重重的壓在我的身上。
永遠走在我的面前,也曾和我說過讓我放棄當英雄,英雄不是小孩子的遊戲。
後來,我不服氣,組建了吹雪組,想要出名,向姐姐證明,有些事自己也能做好。
爲了這個目標,不斷向前,一邊以各種方法收納有潛力的B級英雄,直到……”
木禺從中打斷道:“直到遇見了我對嗎?,所以你就開始迫害我了。
唉,我真可憐,真倒黴,真不幸!”。
說着,輕撫自己的額頭,一臉的後悔。
地獄吹雪木訥了會,冷冷的問道:“花多少錢,能讓你重新擁有情商,這筆錢我認了”。
“哈哈哈~,我也想知道”,木禺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接着又緊緊的抱住,沉聲:“後來啊,身上的大山不見了。
當大山倒塌的那一刻,終於知道了大山的珍貴。
你很無助,因爲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也很後悔爲什麼以前不能好好說話,不能正常的相處。
更多的是擔心,擔心這座大山再也立不起來,害怕大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