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朵朵從很久前就已經成爲臨時工了？”
“嗯。”
“老廖這麼說的？”
“對，我親口問過了。”
電話這端，葉言久久不語。
還是徐四嘆氣一聲，
“臨時工這事情，你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點，一個大區統共就那麼一個名額，想要把別人大區的臨時工弄到我們這邊，不好辦。”
“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跨了大區，哪都通畢竟是官方組織，而臨時工又涉及到哪都通核心機密。”
徐四也有他的難處，能當着葉言的面說出這種話，已經算是挺夠朋友意思了，葉言心裡也很清楚。
雖然事情八成是吹了。
但徐四卻實盡力了。
“知道了。”
沉悶許久，葉言纔開口。
“不行，就換個條件吧，這件事情涉及到的東西有點大了，換成我職級範圍內的，怎麼都給你辦了。”
徐家認真道。
畢竟徐家也只負責華北，葉言的這個條件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圍。
“多謝了，四哥，事的話我自己先考慮一下，你這邊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把電話掛掉了。”
“你好好想想吧。”
“嗯，早點休息。”
“好。”
“……”
聊了幾句，電話就此掛斷。
掛斷電話，葉言叼了支菸，吞吐了許久後，他纔打開聊天軟件，找到一個用小狗照片做頭像的陳朵。
想了半天，他才發條消息。
“睡了？”
“沒，在執行任務。”
陳朵的消息幾乎是秒回，在話語的後面還附帶着一個睏倦表情。
葉言心中咯噔一下。
覺得事情不大好。
緊跟着，他又問道，“朵朵，你成廖叔手底下的臨時工了？”
葉言也沒鋪墊，話很直白，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
對陳朵這種單純姑娘，所有的鋪墊都像是在給瞎子拋媚眼，她也不一定能看得懂，不如開門見山。
這一次，
消息發過去後，
陳朵沒有再次秒回，
只是，半晌之後，屏幕上纔多出了一個‘嗯’字，是答覆。
“廖叔安排的？”
“嗯。”
回答依舊是同樣。
這樣的答案讓葉言莫名有些煩躁了起來，他快速扣字過去。
“他逼你的？”
“不是。”
“那你想不想當臨時工？”
“不知道。”
“這種事情怎麼能有不知道？你喜，或者是不喜歡這工作？”
葉言的情緒愈發暴躁。
可陳朵的文字中卻看不出太多的情緒波動，也沒什麼反應。
“廖叔希望我能勝任這份工作，他說這樣我就能離開暗堡，去看看外面了新鮮世界。”
“那你喜歡這份工作嗎？”
“不知道。”
一如既往，
令人窒息的答案。
葉言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人錘了一計重拳，連憤怒都爲之一頓。
“朵朵，我知道你是個乖巧的好孩子。但你要知道，廖叔是廖叔，你是你，不是他說怎樣，你就一定要怎樣的，你應該要有自己的人生！”
“可我不想讓廖叔失望。”
“這不是失不失望的問題……”
葉言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點什麼，隔着一個屏幕，他真的很難理解小姑娘內心深處最的想法。
“老師，能換個時間聊嘛，我現在還在執行任務，任務目標已經出來了，我再不動手，就會跑掉。”
陳朵有些小糾結。
原本，還打算繼續說些什麼的葉言默默將敲出來的一堆字刪除，換成了一個行字，再度結束了聊天。
放下手機。
葉言只感覺心情差到極點。
對於陳朵，這個有着悲慘童年的小姑娘，葉言打心底裡的同情。
雖然離開西南暗堡已經有兩年時間，他也有兩年沒見過陳朵。
但葉言還是每年都會給陳朵買很多東西寄過去，小到吃喝穿戴、大到電子用品。葉言把陳朵當成妹妹。
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陳朵成爲臨時工後，他還是哪裡能坐得住。
看來，
得去趟華南暗堡了。
想着，葉言又點上支菸。
而另一邊。
某不知名村落。
陳朵捧着手機藏在一刻歪脖樹之後，三無的臉上也有一絲複雜色。
……
這一夜，葉言睡的很不好。
滿腦子都是陳朵成爲臨時工的事情。
他本想起來後就跟公司請假，然後直奔華南，去見見陳朵和廖忠兩個人。
但想了想，畢竟合同剩下的幾天的時間了，這個時候請假的話，很容易被人給誤會成一些什麼。
影響不好。
所以，葉言也只能按捺住心思，等離職日期到了，再考慮去華南。
接下來幾天，日子倒也清閒，每天按時上班摸魚，下班打卡。
風正豪踏入十佬圈子之後，影響力一下子也就上來，那些髒事就很少要做，有也很少需要葉言出手。
而風正豪、風莎燕他們，卻忙的不可開交，畢竟都打成了那副樣子，天下會也幾乎是要翻修一下了。
還有人工、善後處理。
一大攤子事情要忙。
除了葉言……
……
7月21日，晴！
在天下會的日子剩餘不多，必須要勤懇，爲後來者做個榜樣。
7月22日，晴。
無事，洗腳。
7月23日，晴。
無事，洗腳。
7月24日，陰。
無事，洗腳。
7月25日，晴。
葉言啊葉言！你怎麼能如此墮落！不是說好要給後來者做榜樣，都忘了嗎？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7月26日，晴。
無事，洗腳！
7月27日，雨。
無事，洗腳！
……
7月28日。
合同到期的最後一天。
陪和風正豪、風莎燕、小星星、天下會等一衆幹部吃過散夥飯後。
葉言便徹底成了自由人。
雖然有些不捨……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除了要過一輩子的人，沒人能真的陪你走到道路的盡頭。
現在的離別，不過是爲了以後更好的相遇。葉言雖然傷感，但卻看的很開……沒有太多丟人表現。
7月29日。
起了個大早的葉言，簡單在路邊攤吃過早餐後，便直奔賓海機場。
昨晚，他便提前買好了去西南的票，今天便是他和陳朵見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