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壓下來,許宣真的忙的有些頭昏腦漲,而那些樑達帶來的公子哥,確實是如樑達保證的那樣,絕對不會插手,而是將腳都特麼的插進來了,這些傢伙整日的看着許宣這活計,處處都是功勞,一個個都想要指揮,許宣手下的青壯倒還好說,除了許宣之外,他們誰也不鳥,可是樑達帶來的那些家丁可就麻煩了,畢竟不少人都是他們的主子,哪裡敢不聽他們的話,這下一個個被這些人指揮的暈頭轉向。
沒有辦法,許宣只好將樑達搬了出來,讓他去讓這些腦子全是漿糊的傢伙收斂一下。
不過信心滿滿的樑達,去勸說這羣智力不達標的傢伙,頗費了一些口舌,依舊無濟於事,看着已經瀕臨崩潰,處在暴怒邊緣的樑達,許宣搖搖頭,只好親自出手,許宣並沒有和他們講什麼大道理(講了也不聽啊),只是領着這羣人,去那如意坊轉了一圈回來之後,這些紈絝白癡,在樑達驚異的眼神中,在許宣面前,一個個乖的跟孫子似的,許宣指東絕不往西,讓他們抓狗絕對不攆雞、
到最後,樑達才從這些人口中得知,這羣人被許宣帶到了這後邊的如意坊,除了被都被那瘟疫的恐怖景象嚇壞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們被這裡邊幾個曾經的同伴的屍體給嚇壞了,哪怕如今這幾人已經腐爛,可是他們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哪裡還不認得這幾個企圖調戲白素貞的的同伴?
許宣對這羣嚇蒙了的紈絝們,陰陰的說了一句“不聽話就把你們扔進來”,當場就吧幾個紈絝嚇尿,所以回來一個個老老實實,誰也不敢嚷着插手防疫。
最近,這羣人,發現許宣看着他們緊皺眉頭,是不是掃向他們的眼神,也變得不太和善(其實是許宣事情太多累得直髮楞),一雙眼睛更是變得通紅通紅的,彷彿擇人而噬的怪獸(誰熬夜多了眼睛不紅啊),不久之後,這些紈絝已經度日如年,最近許宣莫名暴怒幾次之後,更是嚇得一個個急忙離開醫館,躲在醫館旁的一處閣樓上,離開之後,這些人又覺得這地方有瘟疫,心中驚懼不安的他們,有不敢回去,只好完全按照許宣的防疫要求,不但對整個樓房消毒,待這新運來的布匹到貨後,衆人也都學着許宣的模樣穿戴起隔離服,整個對外界隔離開來。在他們看來,眼不見心不煩,許宣見不到他們,覺得他們不煩人了,總不會還趕他們去那鬼地方了吧?
這羣智力急需充值的人離開後,醫館瞬間清淨了不少,沒有他們瞎攪和,在許宣手下的人,身體上的潛能,完全發揮了出來。可即使如此,還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到最後,哪怕是樑達和左少功也被分配了差事,許宣不讓他們插手,只是不要干擾防疫上的事情,當然他們要是喜歡當苦力,許宣還是同意的,而這兩個人跟着青壯開始幹活,剩下的這羣腦子比較精明的公子哥,也只好無奈的跟着這兩位一起加入收集屍體的大業當中。
此時的許宣慢慢的將這防疫引上正軌的時候,他病倒了。
說起來,這得怨許宣,他見手下青壯已經將幾乎整個南城收攏,心中有些不放心,這些人若是讓他們收拾屍體,哪怕就是出門當保鏢劫道,也比讓他們做防疫,這等專業的事情靠譜,許宣着實不放心這些傢伙,便給醫館的病人開了藥方之後,讓執意跟着的白素貞留下來照顧病人,便帶着幾個青壯,開始一處一處倖存點檢查起來,
不過隨着巡查,許宣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這倖存點的人,並沒有嚴格採取許宣的隔離措施,不少人都染上了肺鼠疫,與其說這些是倖存點,倒不如說是瘟疫病人的集中點。
當下,許宣顧不得感染,強行將這病人分離開來,不過着一番分離,卻是讓許宣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這病人當中,十之六七盡是肺鼠疫,剩下的四成的人當中,竟然還有不少都是腺鼠疫,這讓許宣如何不震驚?
而讓許宣更爲惱怒的,是這處集中點,並沒有滅鼠滅蚤,許宣甚至可以看見得了鼠疫的老鼠,跌跌撞撞的爬到地上的死屍上,啃噬着屍體。
這讓許宣如何不憤怒?他細問這地方的人之後才知道,來這片的搜尋隊伍,是樑達和左少功這一路,他們根本就沒有對這些倖存的人進行細細甄別,只是將沒有明顯發病的人,集中到一起,之後的隔離消毒等等程序,卻是一點也沒有做,更沒有進行任何的隔離,這如何能病人減少?甚至這種極爲不規範的行爲,導致倖存下來的衆人,染上了瘟疫!
“豎子誤事啊,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許宣看着被分離開的病人,跌坐在這地上,卻是仰天長嘆,眼角不由的留下兩行淚水,他爲之付出的防疫,被這幾個狂妄無知的傢伙,徹底的破壞了!
站在許宣身邊的青壯,互相看看,卻是誰也沒有說話,這種的情況,他們見到心中也是心驚,也是憤懣,可是,看着許宣這個樣子,也只好上前勸導”許公子,想開些,可能這是樑公子他們沒有注意,後邊沒準他們就注意這些了……“
話說道最後,這青壯都有些說不過去了,哪怕如他這般的粗人,也能知道許宣的要求,這些人都是讀書人,腦子更是一個比一個好用,他們怎麼會不明白?他這麼說,不過是安慰許宣罷了。
許宣嘆了一口氣“他們怎麼不懂?怎麼會不懂?這些人,他們只認得功利,只想早日昨晚這救災的事情,卻沒有想過這百姓被他們這麼不負責任的聚集一起,染病之後如何?這不是救人,這是在殺人吶!”
“不行,我的阻止他們,否則,又要不知道多少人要因爲這個原因死去,”許宣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從這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卻是讓周圍的人找到了筆墨,給這場中的衆人,匆匆的開了幾個方子,讓手下的一個青壯,帶回醫館,讓人安排來這裡收屍,給病人煎藥服藥。
做完這一切,許宣不敢停留,馬不停蹄,尋着樑達他們的痕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