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淨並未說話而是將手中攥着的一份資料遞給了沈相思。
沈相思並未做過多詢問而是直接接過文件後發現這是一份起訴文件,當沈相思匆匆將這份文件閱讀後臉色大變。
滿是不可思議的聲音脫口道:“師兄,這……”
不等沈相思說完江疏淨已先一步將她打斷。
他說:“沒錯,我打算對許美雲進行法律訴訟!”
“師兄,不可以,她纔剛從監獄出來,你這樣做的話會把她再次送入監獄的。”沈相思慌亂的聲音道。
“那正是我的目的!”
江疏淨強有力的聲音對於沈相思而言無疑是當頭一棒。
她滿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江疏淨道:“什、什麼?師兄你……”
“相思,還記得在紐約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一句話嗎?”
江疏淨突如其來的問話叫沈相思一怔,道:“什麼?”
面對沈相思的反問江疏淨並未立即開口,而是上前兩隻手緊抓沈相思的肩膀,然後以強有力的聲音道:“我說你天生就是做律師的料!知道我爲什麼這樣說嗎?那是因爲你對事情的分析能力有着異於常人的敏銳,你不需要像他們那樣……”
說道這裡的江疏淨透過大片玻璃窗朝大廳看去,沈相思也不受控制的順着他的眼神看去,看到的是在大廳裡忙碌的人羣,他們有的在翻閱資料、有的在記錄文件、有的在與客戶溝通,但沈相思不明白江疏淨要表達的是什麼,她是這樣想也是這樣問。
所以只聽她滿是疑惑的聲音道:“師兄,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江疏淨並未收回眼神,而是將那散發着清冷銳利的眸一點點緊收道:“你不需要像他們那樣刻板謹守、按部就班,或者背那些枯燥的法律條例,你是天生的穿着西裝的角鬥士,你有自己的章法自己的構思自己獨到的分析能力,知道嗎?”
一直來沈相思都在追隨江疏淨的腳步,想要得到他
的認可他的肯定,而她從不知道會有那麼一天江疏淨會給她如此高的評價,這讓沈相思一時間有些受之惶恐。
道:“師兄,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優秀!”
沈相思話音剛落只聽江疏淨以極其肯定的聲音道:“你比我所說的要優秀無數倍!”
江疏淨的肯定叫沈相思震撼,就在她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聽江疏淨又說:“但是、相思你有一個缺點,就是你太過於心軟、仁慈,而且太過於感情化,這對於律師這個職業而言是個弊端,就拿許美雲的案子來說,她本該以故意傷害罪判刑三年以上,但在你的勸說下,我私下裡與她的辯解律師達成協議在法庭上認可了對方所提出的許美雲因精神錯亂對你造成故意傷害罪爲由判刑一年,這一年,我本以爲在監獄裡她會改過自行,但沒想到她根本是不知悔改,出獄當天便對你、對你……”
說到這裡的江疏淨神情間有些激動,但他強忍內心的涌動道:“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情,從她所說的話我並不認爲她對你的傷害僅此而已,所以爲避免你再次受到傷害,我必須要將她送入監獄!”
江疏淨這一番話說的沈相思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江疏淨似乎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道:“這件事我會全權負責,我告訴你不是徵求你的意見,只是出於尊重,必須讓你知道一下!”
江疏淨說罷轉身便要擡腳離去,只是在剛做出這一動作的時候被沈相思攔住。
江疏淨眉頭一挑道:“還有什麼事?”
“師兄,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說到這裡的沈相思一頓的同時棕色的眸沉了下來,然後以無比決絕的聲音道:“在這之前讓我跟許美雲的兒子薛濤談一談。”
語落、見江疏淨遲遲未開口,又補充了倆字……
“拜託!”
江疏淨清冷的眸凝視着沈相思,約做幾秒鐘後這才聽他說:“好,我答應你,你去見薛濤,但如若薛濤也勸說不了許美雲的話,那麼久必須按照我的決定來!”
聽江疏淨如此一說,沈相思暗自鬆了口氣道:“謝謝。”
江疏淨沒再說話,而是直接擡腳離去。
隨着江疏淨的離去,沈相思面色一片陰沉,坐在辦公桌前稍作沉思後也提包出了辦公室。
……
三裡洞監獄位於燕城高山縣的半山腰處,要抵達這裡除了開車之外就是坐大巴,在燕城北站坐車,車程一個小時左右,下車後還要走將近二十分鐘才能抵達,平日裡沈相思來這裡的時候都會休閒裝上陣,但這次她踩着高跟鞋前來,盤山的坡路踩着高跟鞋就好像踩高蹺一般,但這絲毫沒讓她的步伐停頓下來,因爲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薛濤。
今天雖不是探監時間,但由於沈相思身份的特殊性,所以以工作爲由要求監獄方爲她跟薛濤單獨開了一個房間。
空蕩昏暗的房間正中央擺放着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而此時的沈相思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她內心的焦慮跟不安,就在這時只聽‘鏗鏘’一聲悶響,鐵門打開,近乎踢門打開的瞬間,沈相思觸電般起身望去,只見戴着手銬腳銬的薛濤在倆警務人員的陪同下進來,進來後警務人員再給他打開手銬腳銬後衝沈相思點頭示意這才離去。
隨着房門的關閉只見薛濤疾步上前滿臉亢奮的衝沈相思道:“程律師,你今天怎麼來了?今天似乎並不是探監的時間?”
沈相思一路惆悵,但在看到薛濤這張稚嫩臉頰的瞬間竟不知如何開口,張嘴道:“我……”
一年前沈相思是薛濤的代理律師,雖然最後敗訴,薛濤被判十年有期徒刑,之後每隔一段時間沈相思就會來探望薛濤,告訴他外面世界的一些精彩的事情,並鼓舞他在監獄裡一定不能放棄學習。久而久之沈相思跟薛濤成爲了好朋友亦或者說好姐弟,所以看到沈相思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薛濤很敏捷的感覺到有事情。
隨着臉上亢奮的因子逐漸消散,只聽他問:“出、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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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