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婆娘助紂爲虐,阿桃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跟在阿桃娘身後過去。
“阿韓,阿安,你們別和桃一般見識,也是怪我沒有教好她,這般的不懂事,我代她向你們說一聲對不起了,來來,篝火晚會也散了,這邊天熱,快跟着我回竹樓吧。”
說着,阿桃娘伸手扯林簡安。
“阿桃嬸,不用了,住在你們家兩天,也太麻煩你們了,我們今天就不去打擾了。”
林簡安輕輕抽手,想躲開阿桃娘。
阿桃娘此時卻把臉色一垮,似乎極爲不開心:“阿韓,阿安,你們這是還在怪我,所以不願意回去竹樓麼?”
“沒有的事。”林簡安連連擺手,以免阿桃娘誤會。
聽到林簡安這麼說,阿桃娘瞬間變臉,又回到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既然不怪嬸,那便跟嬸回去,走吧,桃就是一時間耍小孩子脾氣,一晚上就好了,明天她還要帶着你們去找娭毑呢,娭毑住的地方偏,你們在苗寨不熟,自己是找不到路的,快跟嬸回去,走走走。”
阿桃娘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再拒絕就顯得矯情。
林簡安點點頭,拽了拽夏譽韓的手臂,跟着阿桃娘和阿桃爹身後走。
這一晚上,林簡安睡的頗有些煎熬。
等明天見過英娭毑之後,應該就要離開苗寨了。
不知道阿茲桃是不是本身忘性就很大,還是怎樣。
一覺睡醒,倒是又和林簡安夏譽韓有說有笑起來。
“阿韓哥,你們快些吃,我們一會兒就去找娭毑。”阿茲桃說着將飯糰塞到嘴裡,眼睛牢牢盯着夏譽韓。
吃過早飯,阿茲桃去一邊準備帶給英娭毑的東西,其實也不需要帶什麼東西,只是裝了一籃果子,裡面放了一些米飯麪條之類的東西。
阿茲桃和夏譽韓撒着嬌:“阿韓哥,好重呀,你幫我拎吧。”
說着,阿茲桃把手中的竹籃遞到夏譽韓面前。
夏譽韓作爲三個人中唯一的一個男人,出於紳士風度自然把籃子接了過去。
阿茲桃說的不錯,從她這邊的竹樓走到英娭毑的竹樓,確實是等於翻山越嶺,他們走了很久,幾乎爬了三個多小時的山,似乎還沒到目的地。
林簡安有些氣喘吁吁地撐着膝蓋:“阿桃,英娭毑的竹樓在哪裡啊?”
阿茲桃衝上指着前方的那個山頂說:“看那個山頂,娭毑就住在那個山頂上,那個綠色的小竹樓就是娭毑的住所。”
停在山腳下,林簡安望着那個山頭,頗有些挫敗感。
這座山大概有一百五十來米高的樣子,坡度很陡,滿山遍野的草木,沒有道路可以通往上去。
“這山沒路,怎麼上去?”夏譽韓開口問道。
阿茲桃似乎很開心夏譽韓和她說話,急急忙忙的與他解釋:“阿韓哥,你不用擔心,跟着我來就好了,我們可以繞過去,從左邊走,那邊有一條道,可以通上去。”說着帶着他們繞過了這一堆碎石路。
一條一腳寬的小路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到說不上是路,不過人走的多了,便也形成了一條路。
兩旁是青草,只有這條路因爲人走的多了是一層黃泥巴土。
走這種路,算是比較危險,因爲坡度陡峭,又沒有樓梯,腳下一滑便會從上面滾下來。
林簡安和夏譽韓到一邊去撿了幾根樹枝,用樹枝杵在土裡,倒是比較好走。
阿茲桃率先上去,因爲她經常走這種山路,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林簡安卻不同了,她從未走過這種路,雖然面上不表露一絲一毫害怕,心下卻也打着顫。
夏譽韓也知道讓林簡安跟着他一起上去算是受罪了,扳着她的身子,讓她站到他前面,就算髮生什麼,也有他墊後。
俗話說,下山容易上山難,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從下面往上爬,極爲費力,沒過一會兒,林簡安就有些氣喘,就連夏譽韓也有些呼吸急促。
反觀阿茲桃,經常爬山路,倒是沒有任何影響,反而開始唱起山歌。
“嘿,喲,這邊山路喲……陡又翹喲……吼嘿……”
不
得不說,阿茲桃的歌聲,清脆悅耳,是苗寨裡特有的亮嗓子。
聽得他們心中也多了幾絲力氣。
好在這山並不算特別高,三個人算是順順利利地爬到了山頂。
山頂上的風景真是極好的,百花盛開,甚至還有悅耳的鳥鳴聲,是一處清靜的世外桃源,只不過上山下山倒是一個比較大的難題了。
英娭毑是老年人,腿腳肯定不會那麼利索,所以只能讓阿茲桃隔幾天來送一次吃食。
山頂的不遠處有一座青綠色的小竹樓,從這裡走過去,大概有十來米左右的距離。
這便是在山腳看到的那座竹樓,英娭毑就住在這裡。
“阿韓哥,娭毑她現在性子變得有些古怪,不願意見陌生人,我先去過去告訴她一聲,你們先在這裡等着。”
阿茲桃說着,將夏譽韓手上的竹籃接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竹籃上的倒刺太多,夏譽韓只覺得左手大拇指輕輕的疼了一下,擡起手看了一眼,左手大拇指上有一個紅色的小點,還有一滴鮮紅的血溢出。
他一個大男人也沒有在意這麼許多,只不過手指被紮了一下,倒也覺得無所謂。
和林簡安一起,站在這邊等候。
“林簡安,走了這麼久,累不累?”似乎是覺得兩人此時太過安靜,夏譽韓主動開始找話題。
林簡安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腳腕,後腳跟的水泡似乎已經被磨破,皮膚粘在襪子上的疼痛,讓她有些難忍,面上卻無所謂的說:“沒事啊,你們都能堅持,難道我不行嗎。”
夏譽韓輕輕地扯了扯嘴角,想到昨天林簡安昨天晚上說的那番話,忍不住想探問她一句:“你昨天,吃醋了。”
雖是疑問句,卻已經被他說成了肯定句。
林簡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似乎掩飾心情一般的瞥了他一眼:“那叫權宜之計,我不那麼說,我們兩個人怎麼可能脫身。”
“可我……當真了。”他聲音粗重的在她耳邊說道:“你第一次承認我是你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