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結束,林簡安又點了一曲《孤單墜愛》,歌詞也極爲傷感。
又是沒你在身旁。
又是孤單的守到天亮。
這感覺還是一樣。
不安的熬過每個晚上。
……
唱着唱着,林簡安覺得這首歌似乎就是再說她自己,不由得感同身受,本就悲傷的情緒,再被這般的環境所影響,林簡安最後的底線也被衝破。
淚水猶如決堤的江水從眼中溢出,劃過臉龐,流過脣角,林簡安只覺得嘴邊一陣腥鹹的味道,最後那淚水聚集在下巴,一滴一滴落在精美的地毯上。
林簡安是背對着南宮秦他們,他們看不到她臉上洶涌的淚水,但是從她唱歌的哭音就能想象到她現在的模樣。
沒有人上前和林簡安說安慰的話,因爲林簡安向來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子,她從來不喜歡別人看到她的軟弱。
他們便也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坐在原地看着她。
這首歌唱到一半,林簡安只覺得嗓子酸澀已發不出聲音,點下切歌鍵將話筒放在沙發上:“我去一下衛生間。”
然後她逃也似的離開這間包房。
像那種大包房纔有衛生間,他們這種五六人的中包是不配備衛生間的,林簡安只能擋着臉跑去外面的衛生間。
好在ktv的燈光算不上是很亮堂,估計就是想昏暗一些弄點氛圍,這也正合林簡安的意思,燈光若是太亮她反而有種自己的一切被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的感覺。
林簡安一路到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在安靜的衛生間顯得有些突兀。
林簡安接水狠狠的洗着臉上的淚痕,接着,她擡頭對着鏡子照了照,她哭的時間太長,眼睛有些紅腫,而她因爲皮膚太薄,鼻頭也紅彤彤的一塊兒,這樣回去顯然太顯眼。
林簡安又澆了幾把水在臉上,似乎要用清水將所有的積鬱沖刷殆盡。
“
韓,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一陣柔弱的聲音過後是清脆的高跟鞋聲。
林簡安從鏡子裡看到那個和夏譽韓不清不楚的女人,彷彿弱柳迎風一般從衛生間門口晃到洗漱池。
呂奼飄顯然也發現了林簡安,脣角一勾,走到她身邊,低聲帶着一絲嘲弄道:“喲,這不是韓的小女朋友麼,怎麼躲在廁所哭鼻子?”
呂奼飄比林簡安大兩三歲,說起話也是一副長輩待晚輩的模樣。
林簡安轉眼望了呂奼飄一眼,目光平淡,看不出一絲情緒,沒有搭理呂奼飄的挑釁。
在對手面前,若是那麼容易就露出情緒可不是讓對手稱快?
見林簡安不說話,呂奼飄似乎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微微一笑:“韓還在外面等着我,我可不能一直和你聊天,免得浪費他太多時間他又說我。”她話語之中盡是顯擺。說完,她徑直走進其中一個衛生間。
想到夏譽韓在門外,自尊心告訴林簡安不要出門,她不想她這幅落魄的樣子被夏譽韓看到,找了個沒人的隔間,插門。
直到聽到那個女人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林簡安才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
夏譽韓……他帶些那個女人到ktv瀟灑,卻沒有告訴她半分有關於他的消息,沒有給她發什麼消息,就連一個字也沒有。
這次並不是夏譽韓想來這邊,而是呂奼飄拉着夏譽韓到這邊,說是想回憶一下他們的以前。
礙於呂奼飄身形柔弱的懇求,夏譽韓也無法拒絕,只得陪着她過來。
林簡安擦了擦鼻子,本來想忍住,結果越想越委屈,最後,她靠在門板上放聲大哭起來。
看到林簡安一二十分鐘都沒有回包廂,杜文娟被沓尼指派到女廁所找人。
剛進廁所,杜文娟就聽到一陣嚎啕大哭,嚇得她急忙向聲源那邊跑過去,輕輕敲着林簡安的廁所門:“林小姐?林小姐?是你麼?”
聽
到杜文娟的叫聲,林簡安生生將哭聲憋了下去,抽泣着說:“我……我沒事。”
“林小姐,你把門打開好麼?”在確定了門內就是林簡安之後,杜文娟想讓林簡安先出來,然後再說接下來的話。
林簡安胡亂的擦了擦眼淚:“等會兒。”
杜文娟應了一聲,站在門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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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簡安仰着頭,努力把眼淚都收進眼眶,又等了一會兒纔將插銷打開。
杜文娟偷偷瞄了林簡安一眼,只見林簡安面無表情,除了眼睛有些茵紅之外,看不出其他,這令杜文娟涌到嗓子眼的安慰話語不自覺的咽回了肚子。
林簡安自然不會主動提起這種丟臉的事情,雙方一路安靜甚至有些尷尬的走回包廂。
剛剛痛哭過一陣,林簡安也覺得心中舒暢了不少,時不時的喝幾口雞尾酒。
喝的多了,她也有些微醺,拿出手機調出夏譽韓的電話,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按下去,退出電話簿,點進電話簿,來來回回了好幾趟,她終於下定決心按下撥出鍵,心情有些忐忑的將電話拿到耳旁,自電話中穿出冰冷的機械聲:“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聽到那邊的提示音,林簡安拿着手機將手臂垂到沙發上,有些失了魂魄一般。
並不是夏譽韓不接電話,他的手機早就因爲很長時間沒充電而自動關機,他也沒有隨身帶充電寶和數據線的習慣,到林簡安這兒便成了另一種意思。
夏譽韓這麼喜歡那個女人,就連陪着她都要關機……
他們一天一夜都在外面,24小時,甚至更多的時間,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他們能做的所有事情。
或許,喝醉了便可以忘記這些事情。
想至此,林簡安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撬開一瓶雞尾酒,豪邁的舉了起來:“來吧,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只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