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見到了段實鬆,衛輕揚更加睡不好了。
整晚都在做夢,夢裡都是她以前和段實鬆在一起的畫面,就像看電影一樣,各種情景在她腦子裡一陣亂飛。
在牀上,倆人纏綿過後,
段實鬆和她聊天。他告訴她,他以前在某市KTV工作過,那個地方的人很開放,晚上一羣朋友約出來唱歌,都帶着自己的老婆。玩着玩着就開始互相交換,一羣人玩得很嗨。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她挺驚奇的,當時她聽着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當他是想給她講講他以前的經歷罷了。
在客廳裡,倆人在看電視。
電視裡放着一個富二代和一羣美女在泳池裡嬉戲。段實鬆說,他有個朋友就喜歡這樣玩兒,有時候帶兩三個,有時候帶四五個女人回家。
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衛輕揚感覺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段實鬆還在旁邊和她講述,甚至說了一些,這個朋友在家裡和女人們折騰的行爲細節。她安靜地在一旁聽着,沒有說話。
在段實鬆的書房裡。
平常這個點,段實鬆都在書房工作,他也說過工作的時候不能進來打擾他,會降低他的工作效率。這個時間點,衛輕揚從來沒進過他的書房。因爲白天公司的一份材料上有些看不懂的地方,衛輕揚就想去段實鬆書房找點資料。
書房裡,段實鬆不在。她擡眼看了看洗手間的方向,燈亮着,人在洗手間。
她進去翻書架,在他的書架上找到了自己要看的書,很隨意地轉頭看了下段實鬆的電腦屏幕。
當看到屏幕上的內容時,她震驚得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她是個翻譯,屏幕上每個英文字母拼成的單詞她都認得。
雖然她對電腦一竅不通,但是她也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網絡空間,叫做暗網。
她渾身顫抖地僵在書桌前,快速地掃完屏幕上所有的內容之後,倉皇的地離開了書房。
離開書房後,她馬上進主臥,把自己重要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離開了段實鬆的家。
當天晚上,段實鬆在家裡沒找到她,打電話問她去哪兒了。
她撒謊說江語大半夜來找她,她要趕緊回去給江語開門。因爲見他在書房工作,所以沒告訴他直接走了。段實鬆也沒懷疑。
以前,段實鬆和她說那些讓她驚奇的事情的時候,她就當聽故事而已。
他的工作經歷,他身邊的朋友的故事,有些還說是他在新聞上看到的。
直到她發現了他的秘密,她才知道,段實鬆不是在和她講故事,而是在一點點地引導她,接受這樣的觀念。
他的故事說的多了,她也隱隱覺得不對,但是沒有去深想。
想起以前他講的故事,那天站在書房裡,她腦子裡只有三個大寫的英文字母:PUA!
她不知道,在她不在的時候,段實鬆有沒有帶幾個女人回家,或者帶幾個女人一起出去。
以後和他結婚了,段實鬆會不會也和別人一起玩KTV裡的遊戲。
還有那些她在他電腦上看到的內容和視頻,他有沒有可能,以後也那樣對她呢?
這些可能,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一想到這些沒發生的可能,她的心裡就一陣冰涼。
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算了吧,她接受不了這樣的段實鬆。
分手,就這樣吧。
沒有小三,沒有爭執,她的第一段戀愛就這樣結束了!
第一次談戀愛,她戀愛腦,愛情的濾鏡太厚,一直沒有懷疑過這段感情。
而他,僞裝得太好了!
離開段實鬆家後的幾天,衛輕揚都沒有聯繫段實鬆。
段實鬆打電話給她,她也只說工作很忙,天天要加班。
衛輕揚還問了段實鬆的生辰八字,說是倆人準備結婚了,她媽媽要拿着倆人的生辰八字去算算,穩妥些。
她和江語說了段實鬆的事兒,江語勸她不要猶豫,趕緊回商市。
這幾天她就忙着辭職、退房。所有的事情都辦完後打包行李回商市。
在動車上,她打了個電話給段實鬆,和他說分手。
分手的理由是,她媽媽找人算了他倆的生辰八字,是大凶,不能結婚。
這個扯淡的理由,是她想了好幾天纔想出來的,因爲她實在找不到別的藉口,和他提分手。
在這之後,段實鬆又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她都是這套說辭:八字不合。
又過了幾天,見段實鬆還打電話給她,她就把他拉黑了。
想想那時候的她,很喜歡段實鬆,是打算好了和他結婚的,特地帶他回家見了她的父母。
當時衛輕揚的媽媽聽說他是個小領導,工資不低,還在公司附近買了房子,長得還一表人才,對段實鬆一百個滿意。
她也見過段實鬆的父母。
倆人在一起的那年冬至,段實鬆父母到丘市看他。知道自己兒子交了個外語系的高材生,兩個老人別提多高興了。
衛輕揚甚至還能想起,段實鬆媽媽看她肚子的眼神,看得她心裡有點發毛。自家兒子35歲了,還沒成家,長輩心裡可不得着急死嗎。
倆人互相見過了對方的家長,雙方都挺滿意。
兩家人商量過了,本打算過年前就把婚禮給辦了,但是段實鬆接到公司通知,要出差3個月,衛輕揚和段實鬆的婚禮纔不得不推遲到第二年春天。
可惜,他倆永遠也等不到第二年春天的婚禮了。
往事如潮水般涌來,把衛輕揚淹沒了。
一連好幾天,衛輕揚都因爲段實鬆的糾纏,夜不能寐,渾渾噩噩的。
終於,她病倒了。
高燒,感冒,咳嗽,太折磨人了。
她向公司請了兩天假,拿了點藥回公寓休息。
她吃完藥躺在牀上,忽然聽到有人敲門。江語在上班,況且她還有鑰匙,這個時間來敲門,會是誰呢?
在貓眼裡看到了熟悉的一張臉,她打開門,對來人說:“你怎麼來了?不用上班嗎?”
“我看你這兩天臉色很不好,又請了病假,張主管說你病得挺嚴重的,過來看看你。”湯嘉道。
“先進來吧。其實我也不是很嚴重,就是正常的感冒發燒而已,你不用特地過來的。”
衛輕揚一邊招呼他進門,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