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琪對他翻了翻白眼:“如果我像你那麼黑就不用防曬了,自帶天然防曬系統。”
杜岑呵呵笑了:還是出來好,她就應該多出來散散心,總是待在家裡心態都不好了。看看今天,她都會開玩笑了。
第二天他們一行四人開着兩輛車去往T市海濱。
T市離J城非常近,開兩個小時就到了。
一下車,杜雨就像歡快的小鳥一樣在沙灘上跑了起來:“啊,大海我來了。”
杜岑看着她的樣子笑。
許連城的船停在岸邊,他們一行人先上了船。
今天的天氣很好,萬里無雲,微風拂面,遠處的海和天連成一片。看着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海,林琪琪的心裡也覺得開朗了很多。
船已經離開了岸邊,乘風破浪的向遠方衝去。
林琪琪站在船頭,白裙和長髮被海風揚起,單薄的身子隨着船隻輕輕晃動,有一種即將隨風而去的感覺。
許連城悄悄來到她的身旁:“你怎麼了?最近都不怎麼合羣,總是一個人發呆,以前不是這樣的?”
林琪琪淡淡笑了:“連城,人是會變的,即使自己不願意改變,也扳不過命運之手。”
她說話的語氣也跟過去不一樣了,整個人似乎經歷過生死,看透了世事般滄桑了許多。
許連城看着這樣的她非常心疼,他想要將她輕輕抱在懷裡,林琪琪一閃身躲了過去:“連城,我們分手了。”
許連城挫敗的放下手:“琪琪,跟我走吧,你在杜家一點都不開心,我看的出來,他們家人對你也不好,杜雨和杜岑都打你,他們還讓你天天下廚房,根本沒有人真心疼你。
跟我走吧,趁今天這個機會,我們可以走了,杜家人管不了你了。”
今天是個好機會,出了西山別墅區,他們這些老百姓想去哪去哪,那些持槍警衛管不了他們了。
可是林琪琪沒想跟他走,她同意住到杜家就是爲了躲她,又怎麼會跟他走?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走。”
“林琪琪……”
許連城急了,過來拉她的手。
“放開她。”
他剛抓上林琪琪手腕,杜岑就轉了出來。
剛剛他們的談話他都聽到了,當他聽到林琪琪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許連城之後,他忍不住心裡的激動,走了出來。
許連城放開了手,杜岑走過去拉住林琪琪,冷冷看着許連城:“你不是在跟杜雨交往嗎?爲什麼還來纏着林琪琪?”
許連城不懈的轉開頭:“杜岑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哼,我知道你這種有錢人家的貴公子就愛玩這種腳踏幾條船的遊戲,不過我警告你,你那一套愛用在誰的身上都行,但是杜雨和林琪琪是我罩的人,你躲她們遠點。”
許連城生氣的皺了眉頭:“杜岑,我許連城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
“呵,難道我剛纔聽到的都是假的嗎?你不是要帶她走嗎?”
“是,我就是看不得她在你杜家受罪,我就是要救她走。”|
杜岑急了,一步上前揪住許連城衣領子:“混蛋,你胡說什麼,我杜家不是你
想的那樣的龍潭虎穴,我會盡一切能力對她好,以後不用你操心。”
他警告完,推開他。
許連城還是不屑的瞪着他:“我憑什麼相信你?”
杜岑挽起自己的衣袖:“你看,這是我自己劃的,以後如果我再動她一下,我就把這條手臂廢掉。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許連城沒想到杜岑能做到這般地步,他看向旁邊的林琪琪,看到她眼中閃動的晶瑩。
他是不是真的錯過了,這樣的杜岑,林琪琪怎麼能放得下?
杜雨從船艙裡出來,她穿着波西米亞長裙,帶着寬邊太陽帽和大墨鏡,款款的走了過來:“你們都在這啊,在聊什麼?”
她好奇的問許連城,然後看到了杜岑手臂上的傷:“哥,這是怎麼弄的,又是林琪琪劃的?”
她一臉怒氣的轉向林琪琪:“林琪琪,你真要瘋是不是?”
許連城又聽到了什麼?林琪琪劃傷杜岑?
他也詢問的看向林琪琪。
她沒有說話,杜岑替她回答了:“我自己劃的,你別一驚一乍的。”
杜雨纔不信:“哥,你沒事劃傷自己幹什麼?”
杜岑對她的多事很不耐煩:“我們訓練的時候受傷很正常,有什麼大驚小怪。”
他隨隨便便把這件事掩護了過去。
杜雨:“哦。”了一聲,又去纏許連城。
許連城今天心情似乎不怎麼好,臉色悻悻的樣子。
他們在船上玩了半天,中午自己做的飯。
下午就都下海游泳了。
要說在海里,功夫最好的,非杜岑莫屬。
他是特種兵,游泳也是訓練項目之一,到了海里他是如魚得水。
林琪琪和杜雨身體弱,坐在岸邊被海浪衝着腳丫。
許連城跟杜岑較量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輸給他了。
杜岑玩得不盡興,拿起兩塊衝浪板來拉林琪琪:“走,走,跟我衝浪去。”
林琪琪使勁扯着手:“我不去,我衝不了浪。”
杜岑呵呵笑:“騙誰呢?H市那邊海浪比這大,你都玩得好着呢!別老坐着了,跟我玩會去。看你現在這個虛弱的樣子,就該好好鍛鍊鍛鍊。”
杜岑不由分說,非拉着她往海里走。
林琪琪被他拎到海里,抱着一塊衝浪板飄起來。
不玩的時候沒覺得什麼,現在飄起來了,當初的感覺一下子就回來。
林琪琪也饒有興致的玩起來。
可是她忽略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當一個大浪打過來,她被頂到了浪尖上,然後衝下來的時候,她的頭一陣眩暈,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杜岑還在旁邊笑嘻嘻的跟着她。
許連城跟杜雨也在岸上看着他們。
當林琪琪一頭栽下去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同時發出驚呼。
可是水火無情,林琪琪已經被海浪蓋到底下找不着了。
杜岑一下子調到海水裡,在她掉下去的地方尋找。
許連城也縱身一躍調到海水裡,向那個地方游去。
杜雨在岸上沒敢下去,趕緊找電話叫救援隊。
可是這一次幸運之神沒有降臨到林琪琪身上,杜岑跟許連城在水裡找了很久,一點人影子都沒找着。
許連城心裡哇涼哇涼的:人在水裡幾分鐘就會窒息死亡,都這麼久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瘋了一樣往底下潛,就算是救不回來,他也要把她帶回來,絕不能讓她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海里。
他任何潛水用具都沒帶,這樣無疑是自殺。
幸虧救援隊的人來了,把半昏迷差點出危險的他拉了上來。
杜岑還在海里尋找着,說什麼也不上岸。
救援隊的人帶着潛水設施下去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
最後,他們把體力透支的杜岑拽上來,就要宣佈救援失敗。
許連城和杜岑異口同聲的說:“不行。”
“不行。”
許連城現在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他一把把杜雨手裡的電話搶過來:“我給自己的人打電話,我自己出人找。”
杜岑由於在海水裡待得太久,現在臉色都是青的,他也是這個意思:“我給上面打電話,讓他們多派人手過來搜救。”
許連城打完電話就死死的盯着杜岑,等他那邊放下電話他就像發怒的豹子一樣衝了過去,今天他心思打亂,打起架來已經毫無章法可言,直接把杜岑壓在身底下,左一拳,又一拳照他臉上招呼。
“都是因爲你,好好的讓她去充什麼浪,你就在旁邊怎麼不保護好她?都是你還是她的。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混蛋。”
他發了狠的打他,他居然絲毫也不反抗。
旁邊的水警趕緊過來把他拉開:“你冷靜點,冷靜點。”
杜岑躺在地上,久久沒有起來。
現在最難受的是他,他除了心痛還有自責,如果林琪琪真的死在這,那他該怎麼辦?
不,林琪琪絕不會這麼輕易死去,她在刀疤手裡都能活下來,這小小的一個海浪算得了什麼?
他就是不相信林琪琪會就這麼沒了。
所以,他一直守在海邊,不吃不喝不睡,哪裡也不去。
而許連城同樣的天天守在這片海邊,讓手下的人找來這裡最好的漁民下海尋找。
政府的搜救隊和私人搜救隊日夜不停地在這片海域尋找着林琪琪。
當地的漁民都說就算真找到也早就死透了,耗費這麼大人力物力那是何必呢?
可是許連城的想法是:無論是死是活,他都要找到她。
而杜岑的想法是:她一定還活着。
兩天之後,搜救的人員都一直認爲不可能找到了。
許連城跪在海邊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養珍珠的大嬸跑過來找他們。
她看到了最悲痛的許連城,就朝他走了過去:“嘿,嘿小夥子,你們是不是在找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許連城本來已經絕望了,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她的雙臂:“你看見她了嗎?是不是你救了她?”
大嬸雙臂被他抓得生疼,使勁甩他的手:“你放開,快掐死我了。”
許連城趕緊放開,但是眼中的希冀令人爲之動容。
大嬸都不忍直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