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畢竟是軍醫,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麼嬌氣,忍者沒有哭。
而正好看到林琪琪那同情的小眼神,她的自尊心可一下子受不了了。
直接把火氣衝着林琪琪發起來:“林琪琪,你得意什麼,你以爲耍幾下子狐媚功夫迷惑了杜大校就了不起了嗎?
還弄個什麼藥方在男人面前顯擺,顯得你有能耐是吧?
這招不錯嘛,吸引男人注意,很巧妙嗎?
告訴你,我看不起你那小伎倆,在這裡就得聽我的,別弄個什麼亂七八糟的草藥跟我這搗亂。”
林琪琪也是有脾氣的,被沈冰這麼罵她可忍不了了,
直接從牀上跳起來,站到沈冰面前:“沈冰,我忍你很久了,別以爲我不理你,就是好欺負。
告訴你,從小到大,還真沒人能欺負我呢?
你不就是看上杜岑了,有本事你追上他啊!
天天跟我這冷言冷語,夾槍帶棒,就算是你的本事嗎?
最看不慣你這種自以爲是的人?
軍醫了不起啊?
你看看這個方子上面的藥都是什麼功效,爲什麼這麼配伍,哪個不能超出安全劑量,你都能說出來嘛?
你不懂中醫還在這充大半蒜。
我們地方小醫生怎麼了?
你每天給我用的藥都治什麼,有什麼副作用,爲什麼這麼用,我都知道。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他失去理智,他失去理智他能抓毒販子,能破案,還能同時維護好治安。
你呢,你根本治不好我的咳嗽,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要是想追男人就業餘時間多下點功夫,別把被人拒絕的怨氣帶到工作中來。
我真懷疑就你這種情緒化的工作態度,是怎麼升上少尉的,不會是因爲家裡有背景吧?”
她這話說的沈冰臉都綠了,看着杜岑在旁邊一句話不插嘴,心裡委屈得捂着嘴跑出去了。
林琪琪罵了這麼一大串,一口氣嗆着自己又咳嗽了一通。
杜岑一邊給她拍背,一邊笑:“嘿嘿,你說的話句句都戳到人家痛處,夠厲害的啊?”
“什麼?”
林琪琪還是不明白?
“沈冰家也住在西山別墅,我們從小就認識。
後來我上軍校,她上醫學院,我當特種兵,她當軍醫,工作都忙,一年假期也少,就沒怎麼見面了。
你說的人家愛情緒化,確實是這樣,她從小家庭條件優越,大小姐脾氣,平時囂張慣了。
你說她靠家裡關係,也許也有那麼一點吧,她爸是政委,家裡後臺也挺硬的。”
林琪琪似乎聽出來點別的味道,擡頭看着杜岑壞笑:“你們以前是不是有點什麼?”
杜岑咳了一聲:“什麼,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小時候我們倆是不錯,只是牽過手而已。那都是小朋友年幼時像過家家一樣的玩而已。
後來長大了,就沒什麼了。”
“哦,長大了因爲見面少,所以就淡忘了吧?
現在沈冰又跟你遇到了一塊想要死灰復燃呢?”
杜岑瞪她一眼:“什麼死灰復燃,我沒那意思。”
林琪琪敲敲腦袋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哦,我明白了,以前你身邊的人總給
你介紹醫生護士之類的女孩相親,原來是因爲你喜歡醫生啊?”
杜岑笑了:“我是喜歡醫生,可不是那個醫生,而是這個。”
他深情地看着林琪琪。
林琪琪直撇嘴:“得了吧,你是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吧?
我勸你呢,要是心裡還有人家就趕緊轉回頭去把她追回來,免得將來後悔。”
杜岑點點頭:“我不會讓自己做將來會後悔的事。
林琪琪,我的心裡那個人是你,
跟沈冰的影子沒有一點關係,
我要追的人就是你。”
他又來了,林琪琪搖頭:“別,我有主了,你沒戲。”
她躺回牀上不理他。
杜岑也挺忙的,直接撂下一句:“你照顧好自己。“拿着藥單子走了。
沈冰是真生氣了,從那以後不管林琪琪了。
幸虧杜岑辦事效率高,天天把藥讓人熬好了送過來。
七天隔離期一到,林琪琪收拾了東西準備出院了。
本以爲這麼一場病過後,軍方是不可能再用她做醫療援助了。
可是沒想到,沈冰帶着幾個醫生一起來到她的病房。
林琪琪很奇怪:“這麼多人,有什麼事嗎?”
沈冰表情很嚴肅,手裡拿着一份文件:“林琪琪,你接觸的那個死屍驗出感染了H12N14病毒。”
“什麼?”
林琪琪大吃一驚。
沈冰接下來還有下文:“你最新的血液報告出了問題,你看看。”
她把手裡的文件遞給林琪琪。
林琪琪認真的翻看。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我沒有被感染嗎?怎麼突然出現了抗體?”
跟在沈冰身邊的人接着說:“是很奇怪,你一開始的症狀很像H12N14,可是血液化驗沒有驗出病毒。
可能是當時時間短,病毒還沒有成熟。
後來經過常規藥物治療無效,你自己配了草藥喝,居然好了。
而現在你的血液中出現了相應的抗體。
證明你感染過H12N14,
沒想到你的藥物這麼有效,我們這些科研人員研究這麼久都研究不出來的解毒方法,被你研製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
林琪琪有些得意。
沈冰現在看她的眼神也跟當初不一樣了,現在嚴重帶着對同行的尊重,再不是趾高氣昂的了。
隊伍後面一位花白頭髮的老者走過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看了看林琪琪。
“小林醫生啊,你現在還是先別走了,留下來給這些被病毒感染的病人治病吧?”
林琪琪點頭答應:“好。”
她這次可以穿上隔離衣直接接觸那些被傳染了的病人。
她運用中西醫結合療法,用傳統的草藥方,配合西藥輸液和口服,給病人進行全方位的治療。
可是四天過去了,那些病人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
症狀雖然有所緩解,但是沒有一個人像她似的完全恢復,而且也沒有產生跟她一樣的抗體。
四天前來病房找她的人又都聚在了一起。
只是這次不是找她去給病人瞧病,而是把她圍在了中間。
還是那個戴眼鏡的老專家:“林醫生,我們覺得一開始的設想可能是錯誤的。”
林琪琪也看出來了,點點頭:“可能是吧,那個藥方只對我起作用,對別的病人作用並不明顯。”
她這幾天也很挫敗,本來令她引以爲傲的驗方,現在幾乎全軍覆沒,她那家傳上百年的醫術在這裡起不到作用了。
老專家搖搖頭:“我不是說你的藥方問題,而是說可能是你的體質特殊,這種病毒對你沒有作用,你本身就能產生對抗病毒的抗體。”
林琪琪很茫然:“怎麼會?我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的啊?”
沈冰站出來:“林琪琪,我們想給你做全面的體檢,看看你的體質到底特殊在哪裡?希望您能配合,這也是爲了救那些被病毒感染了的人,請你答應。”
林琪琪腦子裡“嗡”了一聲,她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她被刀疤綁架每天抽血化驗的事。
她一直不明白刀疤爲什麼綁架她?
現在似乎才發現,原來是她的體質特殊。
可是爲什麼她自己的體質特殊她都不知道,
而刀疤那種人是怎麼知道的?
她有些害怕,那些噩夢般的日日夜夜,又在她腦中回放。
她本以爲會忘記的,時間長了一定會忘記的,可是爲什麼就這麼短的時間,那些可怕的事情又要重演。
林琪琪本能的拒絕:“不,我不願意。我沒事要出院了。”
她拎着包就往外走,可是這些人怎麼可能讓她離開。
沈冰一聲吩咐,兩個男護士就把她架起來帶往一輛軍用救護車上。
林琪琪掙扎反抗都沒有用,這麼多人,她反抗不了。
她坐了一個小時的車,被帶到Y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
這裡專門針對本次疫情,成立了應急小組。
林琪琪被交給了這些研究人員,她的隨身物品都被拿走了。
她成了他們的研究對象,像小白鼠一樣,被迫接受各種檢測。
她只能穿着病號服,吃這裡提供的營養餐。
不能與外界聯繫,每天被關在一間屋裡,除了抽血就是抽血。
她知道,這個屋子裡有監控,她的日常生活都是他們的研究對象。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行爲都要被那些所謂的專家拿來研究,是否與正常人不同?
幸虧還給她一身衣服穿,讓她保留了最後的一點人權。
要不然她真的要發瘋了。
十天的時間,她又病了,每天暈得連牀都起不來,精神也有點恍惚。
沈冰有點心虛了:“研究了這麼久就知道她血型特殊,RH陰性血,別的什麼發現都沒有。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怎麼收場?”
其他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都閉口不言。
沈冰想起杜岑要是事後跟她算賬,她恐怕大事不妙。
她正在爲難,這個人該怎麼辦?
一個年輕的男醫生一句話提醒了她:“在這種重災區有醫務人員被傳染了,死在疫區,每年不知要發生多少,有什麼可奇怪的?誰能追究?”
旁邊的人都倒抽了一幾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那個男人也不好意思的揮揮手:“我隨口一說,別當真,別當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