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個胖子愣了一下,大罵道“操你媽你有病吧,道你媽逼歉啊!”
說着對着大池子一嘴巴掄了過來,大池子用胳膊擋了一下,還是打在了臉上。
一個火紅的掌印立刻在臉上浮現,大池子雙眼通紅,反手就要掄那個胖子。
說時遲,那時快。
高鬆飛跑過去一把抓住胖子的頭髮,刷的一下給胖子拽了出來,照眼眶上就是一拳。
那胖子“嗚嗷”一聲怪叫,直接趴在了地上。
那胖子趴在地上捂着眼睛,大罵:“我操你媽,誰他媽打我啊?”
我二話沒說,拽他脖領子把他拽起來問他。
“你別管誰打你,你剛纔撤了他一嘴巴是不?”
“你媽逼,我就撤了能咋的吧?”
於磊上去就一嘴巴,然後沒停又連抽了四個嘴巴。
邊打邊罵:“讓你他媽嘴賤。”
於磊太快了,我都沒等動手,他五個嘴巴都抽完了。
我上去一拳打在他的另一個眼眶上,直接把他幹倒,照腦袋就開踢。
對面的看到我們這動手了,馬上加入戰團。
一個高個向我這邊過來,直接一腳踹我腰了,把我給踹倒了,高鬆回頭一看我倒了,一拳頭掄那小子腦袋上,直接給掄跪在那了。
我剛爬起來,打成熊貓的胖子照我腦袋就是一拳,我回頭一拳也掄他腦袋上了,我這一拳比他那個重多了,一下就把他打懵了。
我接着又是好幾拳,直接就把胖子打傻了,兩隻手瞎他媽嘩啦。
我拳頭一直不停,二三十下,已經徹底把他打懵了,我又一腳踹他肚子上,直接給踹趴下了,站都站不起來了。
我回頭看高鬆已經幹趴下好幾個了,勇子和磊子正在衝自己打倒的人的臉一頓踢。
大池子紅着眼正在和一個人對着打,我上去抓那個人的頭髮,擡起膝蓋,抓着他的腦袋照膝蓋就是一撞。
他的鼻子的血一下就竄出來了,那小子蹲在了地上,捂着鼻子的手,都淌滿了血。
基本上都把他們打趴下了,我們逐漸就停手了。我掃一眼我們幾個,卻發現吳宇不見了。
“小宇呢?”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正在四處尋找那個弱小的身影的時候,高鬆的一聲驚呼打斷了我。
“大迪你看那!”順着高鬆手指的方向。
我看見吳宇正被一個人騎在身上,他的手正在抓着那人的臉,那個人的臉卻在順着小宇的手往下滴血。
對,就是一滴一滴的那種,滴下來的血都落在小宇的臉上,眼睛裡。
可小宇根本動都不動,只是眼睛狠狠地看着那個人。
而那個人的臉因爲流血已經變得模糊。他正用力的拽着小雨的手,卻怎麼也拽不下來。
因爲小宇的手指甲,甚至連小部分的手指,都已經全部深深地陷在他的肉裡!
看到這些,我有些吃驚,更從小宇的眼睛看到了讓我覺得怕的東西。
我回頭看見他們幾個,也在一動不動的看着這一幕。
我想說的是,我也打過架,也看到過傷口和流血。
可是我把別人弄流血了也許我就會停下,就算繼續打,也會盡量避開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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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畢竟我們才上高中,真的不可能像那些社會上的人動不動就弄死誰,再說都是一些小事,也沒有深仇大恨。
可是小宇,他不但沒有放開,而且更加用盡了全力,我想也許他現在只想把這個臉上的肉,硬生生的撕下來!
也許你會說打仗就是這樣,越狠越好。
但是我想說的是,要論狠,我們都挺狠。
於磊可能會更狠,他可能有殺人的膽子;
高鬆也狠,他可能會把的腿打斷;
我,張廣馳,於勇我們都敢拿刀捅人。
但是小宇給我們的感覺不是狠,是一種叫殘忍的東西。
在場的人包括對面的人,都震驚的看着。
“小宇,放開吧。”我喊了一句。
小宇看了看我們,緩緩鬆開了手。
那個人嚎啕大哭了起來,對,是嚎啕大哭。
捂着臉,跑開,坐在那裡雙手顫抖的摸着臉。
淚水和鮮血混在一起從手上流了下來。
他們的同伴看着那張滿是鮮血的臉,雙目因憤怒而變得通紅。
我們跑過去把小宇扶了起來。我看到小宇的手還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微曲着伸不直。我知道這是因爲剛纔用力太大了,脫力了。
小宇面色蒼白盯着他們衆人一字一頓的說:
“你們欺負我可以,但是你們不能欺負我的兄弟!要不是我哥讓我鬆手,我今天一定讓你臉上少塊肉。”
好像沒有人覺得這句話從一個單薄的少年嘴裡說出來像是在吹牛逼。
我相信那個臉花的人以後看到小宇肯定得繞道走了,因爲他的膽子已經被嚇破了。
對面那個胖子掙扎的站起來靠在牆邊上說:
“你們挺牛逼啊!操你媽的,留個號唄。”
“我叫崔迪,高一六班的。你不服可以來找我,我他媽挖好坑等你。”
我心疼的看着小宇蒼白的臉,頭也沒擡的對那個胖子說道。
對面的衆人都已經相互扶着站起來了,扶着臉花了的那個人,一個個雙眼怒視着我們。
“今天你們牛逼,但是這事肯定不算完;你們把我兄弟的臉給抓花了,我一定會去找你要個說法。”
那胖子說完一揮手帶着衆人要離開,“我叫鄭浩,九班的。”
那個傻胖子臨走還不忘了自報家門。
“你媽逼,你是不是不想走了啊,你願意叫啥就叫啥,跟我們有他媽一毛錢關係啊。草,你要覺得自己牛逼來找我們就對了,逼樣,草!”
這時候磊子已經不樂意了,那胖子看了看於磊又看了看我們。
沒吱聲,帶着衆人走了。
他們走了時候我才問大池子,“因爲啥啊打起來的啊?”
大池子一邊心疼的幫小宇揉着手,一邊氣憤的回答我:
“我中午不是沒吃飯嗎,我讓小宇出來陪我吃飯,我倆在那打完飯往回端的時候,小宇的菜湯就掉那個胖子的鞋上一滴。
之後那逼崽子就罵小宇,小宇也沒吱聲說了對不起就回來了。
沒想到我倆吃完飯出去的時候,竟然看見這幾個逼崽子在門口等我們呢,還找了幾個人要揍我倆,我他媽就給你打電話了!”
高鬆吐了口吐沫,攥着拳頭的手發出‘啪啪’的響聲,因憤怒而大聲的罵道:“就他媽因爲這點事啊,草!那這個胖子也太能裝逼了啊,他是他媽了個逼啊。”
我的胳膊摟着小宇的肩膀問他:“你沒事吧,剛纔你挺狠啊,給我幾個都震住了”
小宇蒼白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們都比我大,都是我哥,啥事你們都願意幫我出頭,我吳宇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只有你們幾個把我當弟弟,
他們欺負我,我可以忍,但是他們犯着你們了,那肯定不好使!”
我們聽了心裡暖暖的,拍了拍小宇的後背。“以後只要你願意,你就是我們的親弟弟。”
這是我們這些人來到高中打的第一場仗,事情的起因不過是一滴菜湯。
不過那幾個傻逼想裝逼卻找錯了對象,我們最終以六人完勝對方。
這也是我們這一羣兄弟第一次站在一個隊伍裡打仗,起因都是一滴菜湯。
但這一滴絕對不是菜湯,這是一滴血。
是我們踏上高中,踏上青春的第一滴血。
從此,這一滴血開始沸騰,而後,燃燒掉我們整個的青春。
當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