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得對!”
慕容瑤池聽見這話,彷彿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讓她覺得自己在大海中沉浮,幾乎就要溺亡的心,得到了許多安慰。
今天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個巧合。
四皇子並不知道自己在城門口,所以並沒有故意避開自己的意思,她今天也就是……運氣有點不好。
對,就是運氣有點不好。
侍婢看着她的側臉,忍不住道:“郡主,您別哭了!您若是繼續哭下去,可能就會被來往的路人看見了!”
她這話一出,慕容瑤池頓了一下,嘴角倒是揚起一抹笑,心裡也頓時有了計較。
她低聲說:“就是要讓別人看到。”
她怎麼沒想到,可以有這一招?
正說着,不遠處,有一隊侍婢經過。慕容瑤池掃了一眼自己的侍婢,開口道:“快,聲音大些安慰我,讓她們都聽見!”
侍婢這麼多年來,也算是跟慕容瑤池一起演過不少戲了,早就是兩個戲精。
她立即就明白了慕容瑤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很快地拔高了音量,開口道:“郡主,郡主!您就不要哭了,雖然夜魅姑娘絲毫不顧及你的仰慕之情,甚至都懶得理會您,一副瞧不起您的樣子,但是……但是您實在是沒有必要,爲她一個陌生人,委屈成這個樣子啊!”
她這話一出,來往的侍婢們立即聽見了。
女人總是有一顆八卦的心,她們都忍不住停下腳步,並且豎起了耳朵。
而慕容瑤池卻是哭着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婢,厲聲斥責道:“你別這樣說,夜魅姑娘瞧不上我,不是她的問題,是我自己上不得檯面。我只是,我只是覺得委屈,畢竟我從小父母雙亡,總以爲因此衆人會對我多一份體諒,沒想到夜魅姑娘還是這樣不假辭色……”
“我去找夜魅理論!她怎麼能這樣欺負您?您在寒風中等了她半個時辰,就是想見她一面,以解仰慕之情。誰知道她竟然就連理會您一下都不願意,招呼都不樂意打一個,這也是真的太過分了!”
侍婢憤憤然地說。
慕容瑤池立即道:“不準去!算了,夜魅姑娘既然不喜歡我,我不去她面前礙眼就是了,我總不能讓別人不開心。”
“郡主,您總是這樣爲別人着想,所以您這麼多年,才吃了這麼多虧。
”侍婢說着這話,似乎內心對慕容瑤池感到無比的心疼。
而這時候,慕容瑤池回過頭,好像是纔剛剛不小心看見了來往的侍婢,她似乎是驚了一下,匆忙地擦掉了自己臉上的眼淚,帶着自己的侍婢,匆匆離開了。
等她們兩個離開了之後。
路過的侍婢們面面相覷,其中便有一人開口:“沒想到夜魅姑娘竟然這樣,不管怎麼說,瑤池郡主也是我們北辰皇朝的郡主,是忠良之後。她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真是太過分了!”
“是啊!別人在寒風裡面,站着等了她那麼久,竟然一點臉面都不給,這也實在是過分!”
又有一名侍婢嘲諷道:“誰叫人家是四皇子殿下心尖上的人呢,自然有傲慢的本事,沒有四皇子殿下,她算什麼!”
“最可氣的是,她還跟九魂公子關係匪淺!”
女人不僅僅是八卦的生物,也是容易妒忌的生物。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她們對夜魅,早就有諸多不滿。
嫉妒對方一個女人,卻能借着四皇子殿下的喜歡,拿着兵權在戰場上呼風喚雨。嫉妒四皇子殿下,和九魂公子那麼優秀俊美的人,竟然都圍着這個女人轉。
這時候忽然有了一個可以抨擊夜魅的合理理由,所有人都說得開心了起來。
並且大家都決定,把夜魅這樣晾着慕容瑤池,絲毫沒有教養的行爲,儘快的傳開,讓所有人都知道,也讓那些將軍們都明白,自己一直視爲女英雄的夜魅姑娘,在她們這些女人的眼裡,其實是個什麼貨色。
……
北辰奕的房間。
驍欽正在爲北辰奕診脈,今日的驍欽,神情看起來格外欣慰。因爲這幾日,北辰奕還算是老實,並沒有強行再運功出門打架給自己製造醫治的難度,拉長治療的時間。
所以這毒素,當真也是排得非常快。
他很快地寫下藥方之後,對着北辰奕道:“奕王殿下,您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不與衆人動手,相信您的身體,很快就會痊癒。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我想您明白!”
等身體好了再打不遲。
以北辰奕的武功,等身體痊癒,這世上怕也只有幾個巔峰強者,能跟他過招,九魂和鳩摩訶,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和北辰邪焱、孤月無痕等人對戰,誰勝誰負也未可知。
既然這樣,又何必一直在自己身體不好的時候,去與衆人交手,不能全勝,還傷身體。
北辰奕收回了自己的手腕,整理着袖袍,蓋住了自己的脈搏,掃着驍欽道:“如今真正希望本王早日痊癒的,除了本王身邊的人,怕也只剩下醫邪你了。”
驍欽立即搖了搖頭,果斷地撇清關係:“奕王您多慮了,我並不是關心您的身體,也不是希望你痊癒,只是希望自己能早日脫身,與你撇清關係。”
畢竟,他縱然是被脅迫之後,來幫北辰奕的。
可要是自己幫北辰奕排乾淨餘毒的事情,被司馬蕊知道,甚至讓司馬蕊懷疑自己這段時間的失蹤,是因爲一直在跟北辰奕狼狽爲奸,他覺得自己或許會有種跳進暝河把自己洗乾淨,證明清白的衝動。
所以,當然還是早點跟北辰奕撇清關係,要更好了。
北辰奕當然明白驍欽所想,他沉沉笑了一聲,絲毫不以爲意,掃了一眼清歌,清歌立即將驍欽送了出去。
而下一瞬間。
他看向二風,沉聲詢問:“神懾天與北辰邪焱,已經見過面了?”
“見過了!”二風點頭,但又很快地道,“王爺,您不打算去見見神懾天嗎?畢竟,他的身份……”
北辰奕不甚在意,沉聲道:“並無必要。”
二風頓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