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面前的一衆妖魔鬼怪,喬治笙出聲說:“一個個的,準備搭臺唱戲?”
霍嘉敏站在宋喜身旁,挽着她的胳膊道:“今兒是夜上海專場,進這個門兒的人必須要守我們百樂門的規矩。”
說着,她從上到下打量喬治笙一番:“您這身行頭,可不像咱們本地人的打扮,入鄉隨俗,先換一身吧。”
喬治笙都不想懟她,操着一口夜城話,非說這兒是夜上海,明明在禁城,還非要說是百樂門。
但他還沒出聲,只見宋喜不知打哪兒變出一個籤筒,裡面一把摺好的長紙條,籤筒遞到他面前,她擡起頭,看着他笑:“抽籤兒。”
喬治笙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她的眼睛會說話,會勾人。
他應該拒絕的,可不知怎的,看着宋喜拿着籤筒,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當他從裡面拿出一支‘籤兒’的時候,他纔開始後悔,但馬上又安慰自己,一年才一次,難得大家都聚在一起,算了,隨他們吧。
喬治笙驚人的配合,一衆人皆是意外,甚至是驚訝,只有元寶大抵猜得出怎麼回事兒,八成,是因爲舉籤筒的人是宋喜吧。
霍嘉敏急忙抽走喬治笙手中的紙籤,背身面向舞臺處的燈光,打開一看:“軍裝!”
霍嘉敏跟宋喜都是一陣小興奮,喬治笙見狀,開始有些反悔:“幹嘛?”
霍嘉敏說:“換衣間有準備好的軍裝,你今天要cos軍痞啦!”
說到此處,霍嘉敏跟宋喜眼神交換,這是女人之間才懂的情趣,其實不光男人喜歡制服,女人同樣抗拒不了制服的誘惑。
早在喬治笙還沒到的時候,倆人看到一身黑白警服的佟昊,就一個明贊,一個暗歎,尤其是霍嘉敏,非讓佟昊把上面敞開,還要動手動腳,嚇得佟昊邊躲邊說:“上一邊兒去,冷!”
這會兒得知喬治笙抽到了軍裝,男人們只是看個熱鬧,倆女人簡直是興奮。
喬治笙站在原地不動,霍嘉敏上來拽他,企圖把他往換衣間推,宋喜不好當中拉拉扯扯,但止不住給霍嘉敏點了個贊。
喬治笙看出宋喜特別熱衷,半推半就着往換衣間走,嘴裡不悅的問道:“誰的衣服?乾淨嗎?”
霍嘉敏道:“乾淨,少爺,給您噴了一斤dior的香水兒。”
喬治笙到底還是進了換衣間,房門關上的剎那,霍嘉敏忍不住轉身對着衆人比了個‘yeah’的手勢。
常景樂似笑非笑的說:“這麼好說話,是不是吃錯藥了?”
阮博衍打趣:“可能是長了一歲,懂事兒了吧。”
話音落下,衆人皆笑。
佟昊站在暗處,餘光瞥見宋喜,都說美女最怕跟美女站一塊兒,就像是最怕貨比貨,霍嘉敏本就出挑,而且美的很鋒利,但宋喜站在霍嘉敏身旁,就像是青蛇與白蛇,青蛇再美,也只是妖氣沖天,可白蛇乍一看溫婉明豔,實則她纔是修行了上千年的大妖,當真是魅人心智,勾人魂魄,她不需要向誰故意放電,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磁場漩渦,讓人止不住的身心淪陷。
幾人站在外面調侃喬治笙,約莫兩三分鐘的樣子,換衣間房門打開,門聲一響,宋喜馬上側頭看去。
舞臺上的燈光從喬治笙背後照來,他一身軍綠色制服,軍領上露出一小圈兒白色的襯衫邊,從喉嚨一直延伸向下的金色釦子,腰間繫着略寬的黑色皮帶。
再往下,是他那雙看不完的大長腿,穿上皮靴還剩下那麼長,當真是讓人嫉妒。
他邁步走來,興許是覺着領口太緊不舒服,所以微微歪了下頭,擡手不耐煩的解開一顆釦子,宋喜被撩到,當即渾身汗毛豎起,血氣翻騰着往臉上涌,她只能慶幸包間這邊光線不明亮,沒人能看清楚。
霍嘉敏看着喬治笙,邊搖頭邊拍手,語氣模糊了興奮和感慨:“無聊的靈魂千篇一律,好看的皮囊纔是萬里挑一。”
喬治笙眼底帶着幾分不耐,沉聲道:“穿成這樣兒就有意思了?”
其實他這話是對宋喜說的,要不是給她面子,他纔不會把自己打扮成這德行。
霍嘉敏稍微往後退了一步,跟宋喜並肩站着,面前五個打扮各異的男人,霍嘉敏目光依次掃過,然後光明正大的跟宋喜品頭論足:“欸,你說這場景,得多少人羨慕咱倆?”
宋喜內心花癡,表面上還得強裝鎮定,點頭道:“我們要低調,小心被人滅口。”
霍嘉敏輕嘆了一口氣:“活着真好,花兒有百樣紅,帥跟帥不同……活久見啊。”
宋喜簡直想給霍嘉敏豎起大拇指,一句話道出了心聲,面前的幾個男人,打扮不同,風格不同,帥算是唯一的共同點,但卻又帥得不盡相同。
常景樂洋氣,阮博衍書卷氣,元寶今晚的打扮讓他很是減齡,甚至帶着一絲稚氣,佟昊身上匪氣很重,可他偏偏穿了一身警服,所以這警匪之間的碰撞,莫名的神秘氣息。
最後就是喬治笙了,宋喜認識他這麼久,除了黑色,只見過一次他穿藍色,還是趁他生病,她給他套上的,其實長成他這樣,穿什麼都會很好看,只是制服又不一樣,更何況還是軍服,會讓人止不住的胡思亂想。
如果他不開口,就他這副皮囊,足以滿足所有女人對於男人的全部幻想。
大家都換好了衣服,元寶說:“先切蛋糕吧。”
佟昊離蛋糕最近,擡手將最上層的蠟燭點燃,常景樂看着喬治笙說:“往年你都無慾無求的,博衍還說你今年懂事兒了,要不要許個願啊?“
喬治笙表情淡淡,很酷的回道:“有什麼好許的,每年都是這幾個人,湊合着過吧。”
常景樂挑眉說:“嫌我們老面孔看膩了?今年就多了個喜兒,願望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喬治笙在這句話裡,只聽到兩個字:喜兒。
常景樂跟宋喜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眼皮一掀,他看着常景樂道:“我是有個願望,祝你明年結婚。”
話音落下,除了宋喜之外,其餘人皆是忍俊不禁,唯有常景樂神色大變,連忙道:“我錯了,大哥,快收回,我可不想結婚,你這是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