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晚上回老宅接宋喜,那時候任麗娜已經回來了,正跟宋喜說白天去寺廟求子的事兒,宋喜打着哈哈說:“媽,我跟治笙都還小呢。”
任麗娜道:“我沒催着你倆今年一定要孩子,明年或者後年,其實像你們兩個的年紀,我朋友的孩子都生二胎了。”
宋喜看出任麗娜求孫若渴,也不敢太悖着,只呵呵跟着笑。
喬治笙進門後坐下沒多久,任麗娜又開始跟他念叨,他回的特別痛快:“還沒過夠二人世界,不着急要孩子。”
任麗娜急着問:“那你準備過多久的二人世界啊?”
喬治笙面色平靜的回道:“過不夠,到時候再說吧。”
任麗娜拿喬治笙沒轍,宋喜心底高興,不敢明目張膽的聲援,默默地給他剝了個橘子。
等到離開喬家,大門纔剛合上,宋喜就忍不住挽着他的手臂,擡眼說道:“真義氣。”
兩人私下裡說好了,她這幾年忙工作,暫時不要孩子,喬治笙同意,所以剛剛纔在任麗娜面前把責任都攬在自己頭上。
喬治笙說:“晚上回家好好感謝我。”
宋喜聽明白了,嘴上不置可否,心底已經想好了補償。
漆黑的房間,牀墊有規律的發出聲響,宋喜咬着脣瓣,喬治笙呼吸比平時沉重。
半小時前,宋喜說要給他按摩,喬治笙反叫她躺在牀上,說她上一天班辛苦了,給她按按。
宋喜趴下之後,享受着喬治笙的服務,還誇他一句手藝好,閉着眼睛,她不知不覺中竟然睡着了,喬治笙秉持着服務到位的宗旨,身體力行的證明了,他不止手藝好,活兒更好。
宋喜睡覺很沉的一個人,不是被他的動作弄醒,而是被身體誠實的反應吵醒,她沒辦法做到不迴應。
記得每次很累很累之後,宋喜都會問喬治笙一句:“你不累嗎?”
喬治笙的答案很微妙:“我最近睡眠挺好的。”
那是,每天臨睡前這麼消耗,誰都睡的香。
喬治笙躺在牀上,雙手扶着宋喜的腰,幫她省力,這是宋喜最怕的姿勢,特磨人,可他超喜歡,總覺着這樣就是她在討好他。
宋喜也把這項服務作爲福利,每次想哄他開心的時候,就拿出來用一用。
主臥中即便不開燈,也能想象出的旖旎,每一個呼吸和聲音都讓人渾身發麻,半夜三更,正是夫妻靈魂交流的最好時間,誰也沒想到這種時候,會有人打來電話。
放在牀頭櫃處的手機先是一亮,慢半拍纔是鈴聲。
宋喜眯眼看去,停下動作,喬治笙也側頭看了一眼,是宋喜的手機在響,屏幕上顯示着來電人:師兄。
宋喜問:“誰的電話?”
喬治笙扶着她的腰,薄脣開啓,聲音性感暗啞:“誰的都不接。“
話音落下,他主動挺腰,宋喜頓時軟了一截,完全控制不住。
手機一直在響,宋喜有心無力,到底被他吃幹抹淨,才肯放她下來。
喬治笙下牀之前,把手機遞給她,“凌嶽找你。”
宋喜迷迷糊糊,哼了一聲,再次睜開眼睛,按亮手機,果然看到凌嶽的未接電話,已經過了二十幾分鍾。
給凌嶽打過去,沒響兩聲他就接了,宋喜說:“喂,怎麼了?”
她聲音軟軟的,倒也像是睡着了剛被吵醒的樣子。
凌嶽道:“你給小雯打個電話,看她回沒回家。”
宋喜稍一遲疑,緊接着問:“她不是去找你了嗎?”
凌嶽沉默片刻,沉聲回道:“她來的時候,看到白倩在我家。”
此話一出,宋喜頓時清醒了,拿着手機翻了個身,她平躺在牀上,睜着眼睛道:“她怎麼會在你家?你們幹嘛了?”
凌嶽道:“我跟她能幹什麼?白倩帶着孩子找上門,說孩子不舒服……我剛把孩子送去醫院,孩子在外面也遭罪。”
宋喜耐心聽完,真的好想罵人,她甚至躺不住,坐起身,另一隻手攏了下頭髮,蹙眉道:“我今天跟小雯聊了,她說只打了白倩一耳光,至於白倩身上那麼多傷,根本不是小雯打的,還有小雯爲什麼打白倩,因爲白倩從小雯一張口就要三千萬,如果給她三千萬,她就離你遠遠的,小雯沒給她,還錄了音,說她再跟你面前晃悠,就把錄音發給她家裡人聽,從頭到尾都沒提過孩子的事兒,更沒逼她帶孩子出院。”
凌嶽聽完,半晌沒出聲,最後壓抑着道:“你快點兒幫我看看她回沒回家。”
宋喜也着急,說了聲‘掛了’,隨後打給喬艾雯,喬艾雯關機了,她發微信,對方也沒動靜。
喬治笙放好水從浴室出來,見宋喜蹙着眉頭在打字,開口問:“怎麼了?”
宋喜擡頭說:“除了給小雯打電話,還怎麼樣能確定她在不在家?她跟凌嶽鬧誤會了,從凌嶽那裡生着氣出來的,我們都怕她沒回家。”
喬治笙沒說話,走到牀頭櫃處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元寶,他本想問今天是哪批人負責喬艾雯的安全,這樣就知道喬艾雯去了哪兒,結果元寶說:“小雯在我這兒呢。”
喬治笙道:“嗯,掛了。”
宋喜問:“怎麼樣?”
喬治笙說:“跟元寶在一起。”
宋喜有些詫異:“他們怎麼在一起?”
喬治笙面色如常的回道:“小雯一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十有八九會去找元寶聊。”
宋喜心底也帶着幾分狐疑,試探性的問:“元寶對小雯,有其他方面的意思嗎?”
喬治笙回道:“沒有。”
宋喜一副‘這我就放心了’的樣子。
喬治笙掀開被,單手將她撈過來,抱起往浴室走,淡淡道:“你這什麼表情,替凌嶽擔心?”
宋喜勾起脣角回道:“我師兄拿元寶當假想敵了。”
喬治笙說:“就算沒有元寶,他自己也該想想惹翻小雯的下場。”
宋喜後知後覺,眼神一變:“對了,我怎麼跟凌嶽說,小雯和元寶在一起?”
喬治笙將她放進偌大的按摩浴缸中,抽走腰間浴巾跨進來,水聲響起,“直說。”
宋喜問:“你想讓凌嶽吃醋?”
喬治笙說:“我沒這麼無聊,元寶不喜歡小雯,也不樂意摻和別人感情上的事兒,凌嶽是你師兄,有些話我才壓到現在才說,他要是喜歡小雯,就對她好點兒,要是不喜歡,就趁早遠點兒,不主動,不拒絕,最後光傷害算什麼?”
喬治笙生氣的時候,瞳孔的顏色總是格外的暗,比夜還要黑,宋喜替凌嶽講了些好話,可也覺着凌嶽該受些刺激了,不然他這種性格,永遠都被動等着被愛。彷彿已經喪失了主動愛人的能力。
躺在喬治笙懷裡,宋喜打了個電話給凌嶽,他那邊接的很快,一看就知道守着手機。
宋喜道:“我問到小雯在哪兒了。”
凌嶽低沉着聲音問:“她在哪兒?”
宋喜說:“跟元寶在一起,你不用擔心。”
跟元寶在一起,的確不用擔心,但這是對所有人而言,除了凌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