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他一絲不苟地,平靜地爲她化妝。
她是他的妻子,此刻正安詳地躺在牀上。
雖然他是一位高級化妝師,卻從未替她化過妝,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輕輕勾勒一筆,妻子的遺容終於大功告成,他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她是如此安詳,臉含微笑,似乎對這個人間已經全無依戀,離去纔是她的幸福,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位服下了大量安眠藥的重度抑鬱症患者。
那些藥是他放在她的酒裡的。
明天早上,她的妹妹會來看他們,到那時,他只要扮演一個驚覺枕邊人已經自盡的粗心丈夫,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他躺在死去妻子的身邊,這一夜居然無夢。
第二天早上,她的妹妹依約前來,驚覺、嚎哭、昏厥、木然,他的演技無可挑剔,只是,小姨子悲傷之餘,爲什麼一直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她終於說話了:“姐夫,你臉上那麼重的妝,是誰給你化的?”
他藏在路燈背後,流着冷汗,等待着今晚的獵物,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他猛地衝了出去,掏出短刀,發瘋一般地刺向她,第一刀就扎進了她的心臟,他卻停不了手,一口氣紮了十幾刀,她倒在了血泊中。
他從她身上搜出了兩百五十八元現金,還有一塊剛纔被摔壞的女式腕錶,時間停在十一點五十六分七秒。
這時他纔有空去看看犧牲者的臉,這是一張精緻而驚愕的面孔,他倉皇逃走。
第二天,他決定晚上再去搶一把。
他埋伏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流冷汗,他衝出去的時候,也還是停不了手,毫無必要的連刺了十幾刀,從犧牲品的身上,他搜出了兩百五十八元現金,還有一塊時間停在十一點五十六分七秒的女式腕錶。
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他遲疑着看了看死者的臉,精緻而驚愕的臉,和昨天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他發狂地逃回了自己的家,關上門,死命的喘息着。
忽然有人拍拍他的肩,那個死掉的女人正在點數自己身上的血洞,疑惑地問他:“今天,你爲什麼只刺了十七刀?”
金小諾合上了手上的書,“你們感覺這些鬼故事恐怖嗎?”金小諾看着前面的五個人說道。
五個人之中有三個人點了點頭,有兩個人搖頭。
然後又互相對視一眼,三個人搖頭,兩個人點頭。
“嗯?”金小諾冷冷的哼了一聲,“恐怖。”然後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五個人都被綁在了一起,被身上的白色絲纏繞的喘不過氣來,越掙扎感覺越緊,而且有一種血腥的味道,因爲他們三個人身上都有傷口,都在不停的流血。
韓冉溪是醫生,怎麼會不知道幾個人的身體狀況,最嚴重的就是林墨言,現在已經休克了,若不是剩下的四個人支撐他,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躺在地上,其餘的倆個人也都臉色慘白,大概是失血過多,身上沒有傷口就是白千羽跟韓冉溪了。
至於白千羽爲什麼會隱身,知道現在韓冉溪還百思不得戚跡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