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發生什麼事情了?”
第一時間出現在門外詢問的人,赫然就是厲冥讓。
一門之隔。
臥室裡,夜燼離和蘇心然一個平靜一個微笑,兩人互相對望着,時間靜止於這一瞬間,兩人彷彿是在玩一場誰都不會先認輸的冷暴力拉鋸戰。
直到,四周安靜的能聽到鮮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夜燼離的眸光不可抑制的被觸動,驀地,是他先結束了久久糾纏的視線,徑自斂眸轉身,在一片陰影淹沒的深沉神色中,他突然打開房門。
“叫醫生,心然不小心弄傷了手!”
“什麼?”
這一刻,站在門外的厲冥讓似乎並不相信夜燼離的話,但在他側身探進來的視線看到蘇心然握着手臂流血不止的模樣時,他顧不上去追究責任,倏地疾步下樓。
“快一點叫醫生過來!”
樓下的動靜突然變得有些混亂,可是,二樓臥室門前卻依然安靜。
夜燼離就站在房門口的位置,側身,輕斂的邪眸窺探不出半點眼瞳中的情緒。他知道蘇心然一直在望着自己,卻不知道她是用一種怎樣的表情,但他不敢回頭,害怕讓她發現自己此時此刻如此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伏。
他的心徹底亂了。
沒過片刻,厲冥讓便帶着醫生匆忙的趕了過來,在經過夜燼離的身旁時,他銳利的視線明顯攜帶着質疑的多看了一眼。
“二少,老先生在房間等你!”
“嗯!”
夜燼離驀地輕應一聲,不作任何逗留的舉步離開。
這一瞬,蘇心然始終沒有辦法從他身上收回的視線突然一空,這一種觸動至心底的痕跡彷彿誘發了某一種特殊的痛覺。這時,她看到厲冥讓和醫生走了進來,下意識垂下雙眸,迷濛的淚水一點點淹沒了她的視線。
“心然,你怎麼會受傷?”
“我只是不小心……”
她說話的聲音,在哽咽。
蘇心然只當自己的異樣反應是因爲手臂上的疼痛,在醫生幫自己縫合傷口的時候,她始終恍惚不定的視線總留着揮之不去的一幕。她清楚的記得,在夜燼離錯開對視時,她好像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心疼,極快,一閃而過,她甚至都不能確認這是不是錯覺。
這個自虐式的舉動,他竟然不是憤怒,而是心疼?
怎麼可能……
“心然,你真的沒事嗎?”
厲冥讓一直就坐在蘇心然的身旁,銳利的窺探着她閃爍不定的神色,他知道她和夜燼離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她受傷絕對不是一次意外,但礙於醫生在場他沒有辦法追問。
聞言,蘇心然只是輕緩的搖了搖頭,沒有開口說話。
沒過一會,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頭問道:“爺爺是不是知道了我受傷的事情?我不應該讓他爲我擔心,爺爺是不是在書房?我想過去一趟!”
“心然……你知道,夜燼離現在也在書房!”
偏偏在這個時候,厲冥讓似是無意的提了一句,像是在暗示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