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時間,對蘇心然而言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她累了,她身心俱疲,可就在她閉上眼睛之後,眼前的畫面揮之不去的都是在今天發生她最恐懼最排斥最不想面對的事情,就像電影在一遍遍的重複播放。彷彿是將她痛不欲生的傷口一次又一次的揭開展示,一次又一次用鮮血淋漓來證明她是真的很痛。
“蘇姐姐,你睡着了嗎?”
這時,林久久因爲不放心蘇心然一個人在房間裡休息,她一直都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走。她的目光始終注視在蜷縮着閉目休息的蘇心然,明明她的表情沒有半點異樣,她卻偏偏就是能感覺到她身體的細微顫抖,以及她幾乎痛到窒息的隱忍。
可這個時候,蘇心然並沒有給林久久任何的迴應。
然而,她卻抑制不住自己的眼角流出淚水,一滴一滴,成爲她宣泄痛苦的唯一途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林久久始終都守在牀前沒有離開,期間,白溪羽搬着東西上來了幾次,她幫忙整理着,兩人儘量都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和動靜打擾到蘇心然休息。雖然,他們不能確定蘇心然閉着眼睛是不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她根本只是在掩飾。
兩個小時後。
白溪羽和林久久終於聯手將蘇心然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整理好放在房間,這個時候正好是該準備午餐的時間了,林久久小聲的詢問道:“廚房裡有食材嗎?”
“有,昨天臨時買的,心然懷孕後身體不太好,你可能要準備一點營養的菜!”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嗯,現在輪到我守在這裡,需要幫忙你就叫我!”
在這個敏感的時期裡,白溪羽和林久久便形成了這種必須時刻守在蘇心然身邊的默契。可是,還不等兩人準備分開合作,樓下突然傳來按門鈴的聲音。
“我下去開門!”
這時,林久久爲了避免門鈴聲吵到蘇心然休息,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疾步衝下樓。
一分鐘之後。
站在門內的林久久不明所以的望着站在門外沉默不語的令狐懿,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着急着想要去爲蘇心然準備午餐。於是,她輕擰着眉催促問道:“狐狸,你有事情嗎?”
“我嫂嫂呢?”
倏地,令狐懿開口說話的聲音異常低沉冷淡。
直到這個時候,林久久的視線才適應了四周氤氳的陽光,繼而看清楚了令狐懿的表情。她覺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令狐懿異常的陌生,他輕眯着雙眸,目光深沉,這一瞬間他失去笑容的俊顏少了一分溫柔妖孽多了一分冷漠肅殺。
林久久輕不可見的眸光一滯,這樣的令狐懿一時間令她有些不能適應。
“蘇姐姐在休息!”
“哦,還有一個人呢?”
“什麼人?”
“白溪羽!”
這三個字,從令狐懿的嘴裡說出來幽幽的透着一種難已言喻的感覺。
倏地,林久久疑惑的眨眨眼睛,不禁詢問道:“爲什麼我聽你說出小白的名字有一種你好像當他是仇人的感覺?你們不是一直都是好兄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