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沒有氧氣,長明燈一定會滅。只不過,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爲長明燈是一種特殊的燈,不能用科學來解釋,它是一種超自然的現象。
比如,公元1540年,羅馬教皇保羅三世在羅馬的亞壁古道(一條古羅馬大道)旁邊的墳墓裡發現了一盞燃燒的燈。
這個墳墓據說是古羅馬政治家西塞羅的女兒之墓,西塞羅的女兒死於公元前44年。這就意味着這盞燈在這個封閉的拱形墳墓裡燃燒了1584年。
另外,在國外有相當多的例子,證明長明燈的存在,國內這種例子便是不少見,比如沈翊就在一本筆記上,見過長明燈的內容。
只不過,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雖然長明燈的傳說不少,但絕大部分人確實沒有見過這種燈。所以,長明燈是確有其事還是古人的無稽之談仍然是一個謎題。
沈翊等人雖然也聽過長明燈的傳聞,但都沒有見過長明燈,乍然見到,驚愕之餘,都想一探究竟。
“等等!往後面退幾步!”沈翊感覺有些不對,提醒大家往後退去。
所有人頓時一驚,急忙朝後面退去。
“怎麼回事?”米修傑問道。
沈翊反問道:“你真相信,長明燈可以在沒有氧氣的情況下燃燒?”
“或許是你打開棺材蓋的時候,有氧氣進去呢?”米修傑說。
沈翊搖了搖頭:“在剛纔棺材蓋打開的瞬間,我可是親眼所見,這長明燈可是一直這麼亮着的,並沒有那種從暗到明的轉變。”
“呃……或許是裡面還有通風口呢?”米修傑又提出了這個猜測。
“你覺得棺材裡面會有通風口嗎?”米毅然反問了一句。
米修傑啞口無言,半響,他吶吶地說道:“或許是機關的問題,導致棺材不密封吧?”
“不要利慾薰心!”沈翊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否則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沈翊這句話雖然不高,但聽在米修傑耳朵裡,如霹靂一般,頓時把他給驚醒了。
張振業說:“難道里面有可以致幻的毒素?”
沈翊說道:“剛纔我看到棺蓋四周的空氣有些飄忽,而且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咱們站的也挺近的,卻看不到光線從棺材裡出來?”
這麼一說,大家都確定,自己剛剛都看到了幻象了。
“可是我剛纔占卜結果並沒有問題啊!”張振業覺得很奇怪。
沈翊幫他圓了謊:“張大哥,你又忘記啦,咱們這裡還有影響占卜的因素在呢。”
“嗨,我都傻了,以爲在地底下,不會受到影響呢!”張振業拍了拍額頭,這纔想起來,就算沒有金賢在,這處地宮情況複雜,還是有可能擾亂占卜。
“咱們現在怎麼辦?”米毅然問道。
沈翊說:“等一會,可能只是裡面的毒氣,大家一會過去的時候,戴上防毒面具。”
片刻後,大家照着沈翊的提議,戴上防毒面具來到棺材前,這時再看,棺材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長明燈,而是一盞看起來不太起眼的燈盞。
沈翊戴着手套,從棺材裡面把燈盞拿出來,發現燈盞雙層結構,裡面的一個容器內裝燈油,外層也不知道放的什麼,可能已經揮發掉了。
張振業看了之後,說道:“這應該就是長明燈了,燈芯用醋泡製,外層裝水,用以冷卻燈油。這是個偉大的發明,因爲油燈消耗的油主要不是點燃了,而是受熱揮發,醋泡過的燈芯能保持低溫,油壇外面的水也可以有效阻止油溫上升,但是長明終究是理想中的願望。”
米修傑頗有些興奮地問道:“不管怎麼說,這是長明燈啊,而且裡面的燈油,說不定就是人魚燈油呢?”
人魚燈油,許多文獻中記載過墓室裡的長明燈,都是用的這種燈油,相傳這種燈油是永遠燒不盡的,故而才能使長明燈千年不滅。
人魚,也被稱作鮫人,是傳說中生活在海洋或者大的湖泊河流中的一種人身魚尾的生物,中西方皆有關於這種生物的記載。當然,中西方對鮫人的描述是不同的。
米毅然冷不住譏諷道:“你到是想的美,鮫人只是神話中的產物,你以爲現實中可能存在嗎?”
米修傑反駁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咱們之前還遇到那種奇怪的吸血鬼呢。”
沈翊仔細打量後,說道:“這裡面的燈油,確實有可能是人魚燈油。”
“你看,沈師都這麼說了。”米修傑激動地搓着手道:“如果證實,這確實是人魚燈油,那就發達了!”
沈翊呵呵一笑:“你要的話,這盞燈就給你了,不過你拿了它之後,就不能再分其他物品了,你同意嗎?”
米修傑一衝動,剛想答應,他突然反應過來,這裡面好像有坑啊,而且說到底,這次的事情跟他的關係不大,如果自己要了這盞燈,算什麼事兒?
沈翊接着笑道:“你放心,萬一不是,我們可以再給你補償。”
“不不不!”米修傑一臉正色地說:“這次的事情,跟我沒什麼關係,我雖然對這盞燈很感興趣,但也不敢奢望,至於其他東西,就由你們處理吧,我什麼都不要,能保住自己的命,就是萬幸了。”
米修傑雖然貪生怕死,但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什麼該爭,什麼不該爭。
米毅然長舒一口氣,如果米修傑敢答應下來,他非得一巴掌拍死不可。
“別這麼說,見者有份。”沈翊呵呵一笑,他也不是那種吃獨食的,而且一個人吃獨食,容易變成“木秀於林”。況且,只有大家都獲得了利益,下次有好事,纔會想着你。
沈翊接着解釋道:“另外,我覺得這燈確實很有可能是長明燈,裡面的燈油也可能是鮫人油,但這種東西只適合研究,我不建議大家使用,否則有害無益。至於原因很簡單,此物煞氣太重。”
“煞氣太重?”弟兄倆有些不太明白,難道是因爲燈盞是從棺材裡拿出來的,所以煞氣太重?
張振業爲他們解釋道:“你們想,鮫人也是一種類人生物,如果要取它們的油來製作燈油,要不要把它們殺了?而且,製作這麼一點燈油,需要殺的鮫人可能不少,聚集起來,怨氣和煞氣會不會很重?”
米修傑看了看沈翊手上的燈盞,打了個寒顫:“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這玩意好惡心啊!”
“你以爲古代的君王有多少是良善之輩?”
沈翊回了一句,把燈盞放好,接着向棺材裡看去。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具男性屍體,並且,這具男屍皮肉乾枯貼骨,頭戴玉冠,衣着錦袍,在他的眼睛上,還覆蓋了一對白玉眼罩。
“乾屍!這傢伙居然成了乾屍了!”米修傑驚叫了起來。
沈翊大感奇怪,照理說,這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因爲他可以明顯感覺到,這處洞穴比較潮溼,要不然,裝着金銀珠寶的木箱腐爛成那個樣子。就算屍體發生變化,也應該變成骷髏,或者溼屍,不可能變成乾屍啊!
張振業看到沈翊的表情,問他怎麼了。沈翊便把自己的疑惑之處講了出來。大家也都倍感奇怪。
一時想不到原因,大家便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接着搜查棺材裡面其它東西。
這個棺材裡的陪葬品非常稀少,大家除了屍體沒動之外,就只搜到了三樣東西,分明是一塊腰牌,一枚不知名黑色玉石製作的印章,還有一把三尺短劍。
米修傑嘀咕道:“不應該啊,堂堂鄭興王,怎麼就只有這麼幾樣東西當陪葬品啊?”
“這麼多箱金銀珠寶,你覺得還要怎麼樣纔算多?”沈翊覺得有些好笑。
米修傑說:“不是,我覺得應該有更多珍貴的東西吧。”
張振業笑道:“一條喪家之犬,你覺得能有多少寶貝的東西?而且,即使有好東西,他的手下難道就不會拿嗎?”
“也是!”米修傑點了點頭:“說起來也挺奇怪的,鄭興王的手下難道都不是貪財之人,居然捨得把財物都留在這裡。”
大家都認爲這是不可能的,箇中肯定有什麼原因。
這件事情,大家先放在一邊,沒有深究。
沈翊先研究那把短劍,這把短劍外面爲鎏金銀劍鞘,鏨刻的紋飾爲成組的奔獸,似麒麟如天馬,形象奔騰而飄逸;奔獸紋之下墊襯的是飛舞的花草紋飾,飄動如天花亂墜;象徵着天獸漫遊在天邊的牧場上……
在主題紋飾下還滿襯了魚子紋,使得整個畫面飽滿而富有立體感。在三組紋飾的間隔處,桃形開光內裝飾的是成束的花卉,對稱而約束,讓動態十足的畫面規範起來。整個設計獨到而精巧。
光是外面的鎏金銀劍鞘,就讓沈翊有些愛不釋手,他把玩了一會之後,輕輕一抽,這把劍也不知道是使用什麼材質鑄造的,居然一點鏽跡都沒有!
只見劍身通體墨黑,劍鋒內藏,式樣古樸,但看着就讓人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
“好劍!”沈翊和張振業異口同聲地讚道。
沈翊細看,發現近劍格處有兩個鳥篆銘文“墨曜”。
“這兩個是什麼字?”張振業對鳥篆不太熟悉。
沈翊說:“墨曜”
“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墨曜’劍?”大家都有些目瞪口呆。
《史記》載:中國九大名劍皆出西平:“天下之劍韓爲衆。一曰棠溪,二曰墨曜(墨陽),三曰合伯,四曰鄧師,五曰宛馮,六曰龍泉,七曰太阿,八曰莫邪,九曰干將。”
其中,墨曜劍排名第二,可見其不凡之處。
張振業恍然道:“我記得史書上有記載,說是鄭興王偶得一柄寶劍,自稱有天道庇護,難道指的就是這把‘墨曜’劍。”
“肯定就是此劍了,沒想到居然會是大名鼎鼎的‘墨曜’劍。”
說到這裡,米修傑突發其想:“我聽說古代的劍都非常鋒利,要不咱們試一試這把劍的鋒利程度吧?”
“你個二貨,知不知道這是古董!如果弄壞了,信不信我揍你!”
看到米修傑想要抽出自己的匕首,沈翊沒好氣地罵了句。
米修傑嘿嘿笑道:“沈師,別生氣,我只是開個玩笑!”
沈翊不理他,接着又把另外兩件東西都看了一遍,從印章的印文來看,此人是鄭興王無疑了,這枚絕版印章應該也能值幾個錢。
至於剩下的玉腰牌,大家都都沒看出有什麼特殊之處,或許也只是鄭興王喜歡的裝飾品而已。
“接下來,誰來檢查鄭興王?”米毅然問道。
沈翊回道:“還是我來吧,至少我知道哪個地方陰煞之氣比較重。”
做這種事情確實非常講究,大家全都同意讓沈翊處理。
事實上,沈翊對屍體上的財物還真沒什麼想法,他最想知道的,還是這具屍體爲什麼會變成乾屍,這實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沈翊沒有碰頭冠和眼睛上的眼罩,頭部由於是靈魂出竅之處,而眼睛上的眼罩是用來封死者靈魂的,這兩個地方最好不要動,防止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
接着,沈翊查看乾屍的手。
說來也怪,照理說,那方玉印應該是放在死者手裡的,沒想到就放在一邊,死者看起來對它不感興趣。
不過,想來到也正常,畢竟鄭興王只是反王,又沒有造反成功,對象徵地位的印章當然不會感興趣。
乾屍手裡確實握着東西,沈翊觸摸到乾屍的手時,突然一怔,因爲他感受到了明顯不應該存在的溫度。
沈翊恍然大悟,不用說,肯定就是因爲異常的溫度,造成鄭興王變成乾屍的,那麼這個“罪魁禍首”又是誰呢?
想到這裡,沈翊掰開了鄭興王的左手,從裡面摳出了一塊石頭,拿到手上仔細地觀察。
這塊石頭外形就像枚光滑的棗子,整體爲紅色,拿在手裡,會有一股溫暖的感覺傳來。
沈翊認爲不應該只有這麼一顆,於是從鄭興王的右手取出了一枚差不多的石頭,最後還從嘴裡取出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