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東西?”華安頗感驚訝,這老頭還真是會懂得禮尚往來。
伍楠看看華安,心裡也感到疑惑,自己來了那麼幾次都沒有得到這個老人送的任何東西,華安才第一次來就送東西,真不合情理。
不會一會兒,黑伯從自己的臥室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個金黃色的小小的東西出來。
“這個稱砣送給你。”黑伯說着,把這個小型的迷你秤砣放到華安手掌上,果然真的是一個秤砣的模樣,出生農村的華安怎麼會不熟悉秤砣?這種玩意只要一般上了一點年齡的華夏人都熟悉不過,它的外形就跟寺廟的大鐘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秤砣是實心的,而且都是生鐵製成的。
但是,華安撫摸了幾下手裡的秤砣,它似乎是金子做成的,但是又有一定的區別,小拇指的大小,除了上面光滑潤玉,沒有任何雕刻,看不出一點高明之處。
黑伯像是明白華安心裡所想的一樣,說道:“信我,你就把它隨身攜帶着吧。”
“好,我一定隨身攜帶!”華安高興的說道,畢竟人家一把年紀了送自己東西也是出於一番好心,再說一個這樣的東西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
告別黑伯,兩人快速的穿過村莊,來到了他們停車的位置。
一看之下,不由得傻眼了。
伍楠的黑色越野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裝潢’一番了,只見車上到處沒掛滿了花花綠綠的野花,那羣小孩子已經不知所蹤。
“這幫孩子……”華安笑嘻嘻的幫伍楠把野花扯下來,說道。“看到沒,就連小孩子都知道你這人太冷淡了,不受歡迎,給你一點教訓來了。”
“少廢話!”伍楠自己也感到鬱悶,兩人三兩下把野花拿下來,鑽進車裡就往市區開去。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華安看着這條見都沒見過的小山路,說道。“這麼偏僻的地方,以前你一個人過來就不害怕?”
伍楠白了華安一眼,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多廢話啊?更年期也不像這個吧?
“有沒有看出這個黑伯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伍楠問道。“或者實力怎麼樣?”
“他的膚色很特別,身體似乎有着某種疾病。”華安正色道。“但是,我看着他的整個人,並沒有任何不妥,雖然他的年紀這麼大了,但是,跟別的老人很不一樣,要是你指的是武功的話,擺脫,這麼大的年紀的人了,能厲害到哪兒去?”
“那爲什麼我一直感到他很神秘呢?”伍楠說出自己的疑惑。
“我覺得,是因爲你剛剛上任,然後破殺人案的時候有人幫忙了,你就對他的印象深刻。”華安分析道。“那是一件怎樣的殺人案?”
“下毒。”伍楠說道。“一名本地的小老闆被人下毒,但是,法醫鑑定不到屍體任何異樣的地方,甚至看不出來由中毒的跡象。”
“那你們怎麼知道是中毒的?給我說說你破案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吧!”華安驚訝的問道,他本身對醫學很感興趣,自然也對毒藥感興趣,一聽伍楠聊起案子就來了精神。
“沒問題!”伍楠把車子在路邊停下,打開車門繞到華安的位置,說道。“過去開車,講故事需要專注的。”
“開車就不需要了?”華安無語,只好坐到駕駛席,車子再次行駛後,伍楠開始述說了兩年前剛上任的時候遇到的趣事了。
伍楠十八歲參軍,新兵連結束以後進入華夏首個女子特戰隊,後來因爲優異的成績表現,給予資格參選某特種部隊,參選失利以後,她就退役了,被分配到龍山市刑警隊。她的性格暴躁不服輸,正義感強烈,屢次冒着生命危險屢次立功,二十二歲的當選了全市最年輕的刑警隊隊長!
兩年前剛上任不久的某一天,就接到了報案,一名私企小老闆被人毒死在辦公室。當他們過來偵查的時候並沒有找到任何有力的線索。
一是因爲這個老闆的辦公室當天只有他一個人出入,而且工廠裡面的監控設備全部被破壞掉。這個案件雖然沒有對外面公佈多少信息,但是對整個龍山市的公安系統來說,確實造成了很大程度上的擔憂,這種事情要是發生一次還行,但是一旦發生數次以上,那麼一定會造成恐慌。
系統第一時間請來了全國最優秀的化驗師都沒有檢查出是什麼毒,那段時間,伍楠的脾氣變得更加暴躁,她是一個力求完美的主義者,當時只能苦苦鑽研各方面知識自己充實自己,在破案無望的時候,他們還是決定把這個案件做了一個發佈會。
第二天,一個老頭找上門來了。沒錯,這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剛見到的黑伯。
他當時告訴伍楠,這是一種苗疆蠱毒,雖然沒有無色無味那麼誇張,但是,一經服用以後,就會融入人的血管乃至細胞後,自動蒸發,從毛孔排出體外,不殘留任何根本。
所以,這就是一些蠱毒的恐怖之處。
當時伍楠是相信了,不少官員都不相信,後來伍楠悄悄帶着幾個手下,根據黑伯提供的線索,終於在前往苗疆的第五天,抓到了犯罪嫌疑人。
當時罪犯怎麼也不肯供認自己的罪行,先是體罰逼供,但是沒有任何效果,罪犯很是倔強,就是不承認自己殺人,但是,他時不時威脅警務人員,聲稱已經在他們身上種下蠱毒,搞得人心惶惶。
最後不得已,系統從燕京請來了審訊團隊的專家過來幫忙,這件事才終於告一段落。
自此以後,這個黑伯就給伍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纔會三番五次的有空就過來看望他,說是看望,倒不如說是觀察。
“蠱毒?”聽完伍楠的講述,華安不知不覺的就放慢了車速,開始沉吟起來。
“怎麼?你對蠱毒也有所研究?”伍楠疑惑的問道,華安的人品節操她是不認可了,但是他的醫術她還是很認可的,見他思索以後,以爲他想到了什麼,就沒有繼續說道。
“沒有研究。”華安開口道,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裝着那個黑伯送的秤砣,說道。“但是我所學到的醫術裡面有提到過怎樣解蠱毒,只不過我從來沒有試驗過,畢竟,現在懂得這門手藝的人已經很少很少了。”
“我懷疑黑伯就懂!”伍楠看了華安一眼,說道。
“我也懷疑……”華安打了一個激靈,說道。“不過我纔不會說出來!”
“爲什麼?”伍楠問道。
“你想想,我們跟他接觸過唉!你還來看過他幾次。”華安恐嚇道。“要是他在我們的飯菜裡下毒,我們現在豈不是中蠱了?”
“閉嘴!”伍楠也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要是真這樣的話,她一定會返回去把老頭打成篩子。對她好的人她一定記得,對她不好的人一定會慘遭報復。
“嚇唬你呢。”華安笑呵呵的說道。“原來你怕毒啊?我也會下毒哦,以後對我客氣點兒……”
“混蛋!”伍楠伸手在華安的大腿上很用力擰了一下。
“啊放手放手!”華安疼得差點就忍不住攻擊了,車子還在路上打起了幾個擺子!
鬧了一陣,伍楠這才心滿意足的問道:“你說,這個黑伯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來頭?”
“不知道,也不想猜不願意猜。”華安點燃了一支菸,說道。“想那麼多幹嘛?腦子不需要休息啊?你機器啊?我說你的思維就得改一改!你想啊,他要是想害你,就不會等到現在了,要是想害我,爲什麼好要送我一個金秤砣?”
“你有沒有想過他爲什麼送你這個玩意?”伍楠職業性的嗅覺很好,突然問道。
“這個我也是沒有想過。”華安說道。“不過,我想,他一定有他的用處吧,你不是說,他是世外高人麼?”
“……”
兩人一路天南地北的聊着,在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回到了省醫院的門口。
“華安。”看着麻利下車,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意思的華安,伍楠忍不住開口了。“你變了。”
“我變了?”華安感到驚訝,轉了一圈,看看自己,問道。“我哪兒變了?”
“你思想純淨了一點點,比原來好多了!”伍楠笑了起來,煞是迷人!說道。“華安同志,請繼續努力!”
“我只是太累了沒精力調戲你……”華安連忙解釋道。“但是,我還是把你最近的穿着看在了眼裡,我想說,你是不是因爲今天你爺爺要跟你介紹男朋友故意穿得這麼土的?我還是想說,你還是穿警服或者戎裝好看,那樣性感,有誘惑力……”
“王八蛋你有種別跑!”伍楠一拳錘在方向盤上,跳下車來,向華安追了過去。“給老孃站住!”
華安哪裡這麼容易就讓她抓住,他撒開腳丫子就跑,以他的速度,幾秒鐘就閃進了自己的車裡。
這時候牧馬人良好的性能得到了發揮,閃電般就竄出了醫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