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易籬並不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有句話叫做“話不投機半句多”,不是一道上的人,就是栓一條繩上也走不到一塊去。
“易姐,如夢又惹事了!記者把前廳大門都堵了!”小悅悅匆忙的跑過來,還帶着喘焦急的對易籬說着,一身幹練的職業裝卻是一副慌亂急躁的神情。
易籬放下手中的事,有點不耐煩的樣子看着小悅悅,說道,“這個祖宗還真是能折騰。今兒又是幹什麼事了?”
“簽書會上打人了!把一讀者打了!”
什麼?又是打人!他能不能弄出點新花樣啊?易籬在心裡一陣不悅,臉上仍然是鎮定從容的表情,這幾年的工作,早已練就了處事臨危不亂的鎮靜頭腦。
“他在哪?帶我去!”直接了斷讓小悅悅帶她去找那個敢做卻又不敢承擔責任的傢伙。
“易姐,你還是先去搞定那些記者吧,這個比較急。”小悅悅有點心虛,指着門外那一大羣的記者小聲的說。
易籬尖細的高跟鞋跟踩在光亮的地板上,發出尖細響亮的聲音,噔噔的響。迅速健穩的腳步,筆直的挺胸,毫不體現出她的幹練以及處事的雷厲風行。
那個如夢又跑了!真是該死的傢伙,總是弄出一大堆的事就溜之大吉,把一大堆的爛攤子丟下讓別人去處理。易籬的心裡在狠狠咒罵着那個不負責任的如夢,同時卻表情鎮定,沒有一絲的慌亂,眼睛正視前方,一路向前廳的記者走去,“小悅悅,你把簽書會的具體情況給我說說!”
小悅悅緊步跟上易籬的腳步,在一旁說道,“一個女讀者太熱情了,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止強行與如夢親密接觸,然後,如夢就……”
易籬聽了,心裡更加的不悅,想到,這如夢真是太過分了!打人就打人唄,那也不能把人給打殘了吧。現在事給鬧出來了,人就跑的遠遠的,有本事就自己留下來承擔責任啊,自己去面對廣大媒體啊!儘管心裡有多少埋怨,但是,臉上卻不見一絲不悅的神色。
小悅悅跟着易籬也算有段時間了,差不多把易籬的脾氣秉性摸熟了,“易姐,那個女的真的是長得太對不起地球了!一想到如夢那麼絕世的臉被那女的親的那一瞬,就覺得如夢好可憐……”
易籬回頭瞪了小悅悅一眼,小悅悅縮了縮脖子,吞吞唾沫,不敢再說半句話。
“咳!”易籬清了清喉嚨,全場的記者都將眼睛投向了他,隨後又炸開了鍋。
“易主編,請問關於如夢在簽書會打人一事,你們會如何解決?”
“聽說如夢一直行爲不檢點,誘騙衆多女讀者上牀,是否真有此事?”
“聽說如夢在一出事就早已逃了,是不是這樣?那你們知道他的行蹤嗎?”
一批又一批的追問像轟炸機一樣轟炸易籬,易籬不緊不慢,斯條慢理的說,“各位!安靜一下!”
場面又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注視着易籬,等待她的下文。
“對於簽書會的事情,我們感到很抱歉,我們會負全部責任的。但是,對於如夢,我們雜誌社也不會包庇,他所犯下的錯,會由他自己去承擔責任,只要他違反了法律,我們也絕不會姑息他!”易籬一身正氣,越說越帶勁,彷彿她此時正在手刃一無惡不作的壞蛋。
然後,易籬的一番話引起了更加激烈的反響,相機、話筒,全都對上了易籬,問題像**一樣投向了易籬,易籬定定神,狡黠一笑,說,“我想,那位受傷的書迷應該也很需要安慰的!”記者很快就記起了那個被遺忘的整件事的受害者。看着記者一窩蜂的往醫院的方向跑去,易籬的臉上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記者一定會一無所獲的,因爲,醫院——他們進不去!
小悅悅吃驚的看着記者散去,然後又看了看易籬。易籬回頭看了她一眼,就回辦公室了。易籬知道,或許明天,會有一晴天霹靂降臨在她的身上。
在下班的前幾分鐘,阿純的電話打了過來。“妞,收拾好了沒?我在你們雜誌社樓下。”易籬迅速收拾東西就下了樓,遠遠的就見阿純站在她那輛紅色的大衆車外等着自己,易籬朝她打了一招呼就風風火火,滿面春風的走過去。
“你丫今天是撿錢了還是被錢砸了?怎麼樂成這樣啊!”阿純看易籬開心的跟一屁小孩似的,嘖嘖的問道。
“撿錢算什麼!姐們今天終於替天行道收拾了一混蛋!姐們高興!”易籬用力的拍拍阿純的肩,一軲轆就鑽進了車裡。“今天去哪?”阿純還未啓動引擎,易籬就問道。
“酒吧!馨子那女人有事就不來了!”阿純簡單明瞭的回答,啓動車子,迅速的融入了下班的高峰車流裡。城市裡就是這樣,即使再出衆的人也會被淹沒在川流不息的下班高峰裡。朝九晚五,有些人啃着麪包,在擠着公車;有些就人模狗樣的坐在有空調、抒情的音樂的小轎車裡不耐煩的等着紅綠燈,去赴一場又一場的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