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釋放出冰凍術,將模具裡的鐵水瞬間降溫硬化,然後又丟盡火爐之中,開始燃燒。劍已經成型,還需要鐵錘來不斷敲打加工,這一個步驟極爲重要,決定了劍的美觀和鋒利。
這一步上週生就沒什麼經驗了,敲打了幾下,丟盡爐火中。“波佛大叔,還是交給你把,成型後錘鍊我是一竅不通,估計打造出來的肯定稀奇古怪。”
波佛一把抓住周生的肩頭,激動道:“不,你就是鑄造的天才,有異火熔鐵無往不利,冰凍硬化,將大大節約打造的過程。而且你的力道奇猛,能把鐵胎中的雜質錘鍊的十分精純。至於成型打造,只是你經驗不足,只要跟我學個幾天,掌握了技巧,就能成爲一名優秀的鑄造師了。”
波佛把鐵劍從爐火裡夾出來,噴了一口酒在上面。“你聽好了,鑄劍不要太在意什麼比例,凹凸部分的休整。你只要記住把你看到不爽的地方就用錘子砸,這樣一下一下,跟隨着自己的心意,砸到完美爲止。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完美的劍,只要跟隨自己的心意,自然錘鍊出來的就是好劍了。”
“就這麼簡單?”周生疑惑道,這可真是唯心主義的典型代表啊,只要要根據鐵劍的原型,進行輕重緩急的敲打麼,怎麼能亂敲呢。
“你是不是在奇怪,哈哈,我以前聽父親這麼說的時候,也是搞不明白。直到我浪費了半年的時間。造了幾十把廢品之後。心中的完美之劍自然成型,根本不用刻意去琢磨。這麼說你明白了麼?”?波佛閉上眼睛,鐵錘在劍身上不斷的敲打着。往返幾遍,一把劍終於成型。然後進行開封打磨,上柄,裝鞘,所有的工序這才完成。
周生也終於明白,這是熟能生巧,跟腦袋一樣是越用越靈活。自然而然的能接單許多難題,都是平時積累而成。
周生心中完美的劍就是薄若蟬翼,寒光凌冽。見血封喉。他便開始了自己第一次真正的打造,鐵錘不斷的敲擊再敲擊。
廢品……
廢品……
廢品……
廢品……
廢品……
……
從下午開始到第二天早上,周生一刻不停的敲打着,神情專注。有時又閉眼盲敲。反反覆覆。一共打造出了幾十把廢品。
當初波佛可使用了半年的時間才完成的工程,周生十幾個小時就完成了,而且目光炯炯,似乎是越來越有精神。
奴巴和波佛兄弟倆就在院子裡陪了周生一晚上,只不過兩人早就呼呼睡去了。波佛一睜眼就看見周生還在不停的錘鍊雜質、化鐵水、倒模成型、捶打,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波佛正要開口,一邊的迪安娜小聲道:“波佛大叔,不要打擾他。不鍛造出完美之劍,他是不會停下來的。”
“他……他不用休息一下麼?”波佛驚愕道。一.夜在爐火旁邊烘烤,周生看上去沒有一點疲倦,連一滴汗都沒有出,彷彿有無窮的精力。這也太誇張了吧,波佛看在一地的廢品,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晚上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工作量,而且最上面的幾把似乎已經有他一半的水平了。
天啊,他也只給周生演示了兩次而已,這要多高的天賦才能做得到。
噹啷,周生又把一把劍丟了下來,然後繼續錘鍊鐵胎。
奴巴小心翼翼的抓起周生剛丟下來的劍,顫顫巍巍的遞給哥哥波佛。波佛接過劍,眼裡精光閃動,再看了周生一眼,太不可思議了,竟然達到了自己的水平,這已經就是完美之劍了。這小子瘋了麼,這樣低劣的材料,只能打造出這樣的劍,已經是極致了。
“奴巴,去開封打磨……”波佛說道,不自覺的已經走到周生旁邊,看着周生鑄造。那神奇那手法波佛刻骨銘心,他這一輩子這是第二次看見。
第一次在他爺爺彌留之際,某天迴光返照,從病牀上爬起來,龍精虎猛一般,就像周生現在這樣,目無旁騖,專注的打造,造出了一把完美之劍,狂笑之聲之後,一口血飆在劍上,然後死去。這把劍也作爲陪葬封於墓內,波佛到如今也沒達到那樣的高度。
很快周生又把幾把認爲是廢品的劍丟下來,波佛撿起來一看,就是這樣的劍,小時候跟他爺爺打造出來的一樣。波佛不禁淚流滿面,撫摸着劍身,雖然沒有開封和打磨,已經感受到了劍的凌厲氣息。
哈蜜早就做好了早飯,正準備叫衆人吃飯,來到院子裡,一看院子裡的情形,也不禁愣了起來,與其他幾人一起看着周生。
明明是個小孩子而已,爲什麼做事起來的認真勁,那麼的迷人。哈蜜的臉微微一紅,大家都注視着周生,並沒有發現她的窘態。
繼續丟棄幾把完美之劍後,周生又開始錘鍊下一把劍,從爐火裡取出來之後,周生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呼出一口長氣。閉上眼睛,鐵錘叮的落在劍身上,開始了密集的敲擊,不斷的敲不斷的敲。
這把劍敲打錘鍊的時間比前面多花費三倍的時間,反覆幾百遍的錘擊後,周生才停了下來。看着手裡的薄劍,從墨戒裡取出一塊手絹,輕輕的擦拭着上面的塵屑。
劍身薄若蟬翼,蹭亮照人,劍鋒犀利,竟然在鐵錘的捶打過程中,完成了打磨和開封,寶劍一氣呵成,完美無瑕。
周生揮劍一劈,鐵爐四裂,爐火盡滅,地上的廢品劍都顫動着立起,像是參拜劍中之王一樣。
周生這才發出笑聲,“終於成了。”轉身就看見驚懼的波佛,“大叔,你這是怎麼了,不是中邪了麼,你看我這劍怎麼樣?”
波佛喉嚨乾燥,明顯感受到劍上的凌厲之氣。這時微微起了風,晨風吹起一根雞毛,輕飄飄的撞在劍上,然後被割成兩半,竟然不可思議的垂直落在了地上。
羽毛怎麼可能垂直落地呢,竟是被劍氣所致。
周生把劍交給波佛,“大叔,弄個劍柄和劍鞘吧,這個就送你了,以後對付搗亂的狗頭人,你都可以直接殺出去,不用獸夾和陷阱了。”
波佛接過劍,完美之劍在手中跳動了好幾回,似乎很不滿意這個新主人,在周生輸入一道精神力之後,才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