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盯着，被一個男人盯着，古峰感覺渾身不自在，起雞皮疙瘩。
這傢伙不會是從背背山上下來的吧？雖然長得挺秀氣的，但老子可是直男，純直男！！！
“咳咳咳！”受不了面前小夥子複雜的目光了，古峰乾咳兩聲，主動開口了:“有話直說，有屁就放！別用那幽怨的目光看着我，搞得我好像和你有一腿似的！”
“啊？”小李剛纔在發呆想問題，所以並沒有聽清古峰說什麼，只知道古峰剛纔對他開口了。
“對不起啊，我幫不了你！” 小李一臉歉意，語氣中夾雜着無奈與無力。
小李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貓膩。不過他同樣也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實習生，形式比人強，不得不低頭。
“嗨！沒事兒，他們還整不死我！”古峰聳聳肩，好似不在意的樣子。
“你知道誰是兇手？”小李突然有了精神。
“不知道啊！”古峰無辜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你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知不知道這是一樁命案！”小李見古峰不急不慢的樣子，有些氣惱。古峰在小李眼裡，突然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
可是，當看到古峰一張還未完全褪去稚氣的臉龐時，小李惻隱之心動了：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象牙塔裡面的書呆子，能知道些什麼？
自己不也是一樣嘛，出了校門才知道，原來很多事並不是自己在學校裡想的那樣。
“真的對不起！”小李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房間出去透透氣，狹小的房間讓他感覺更爲壓抑。
“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別動不動就說對不起，這樣讓人覺得你像個廢物，你知不知道？”這次聽清古峰的話了，小李的腳步停了下來。
“想幫我，就暗地裡幫我查查誰在背後捅我刀子。不想幫我，就直接和那個條子一起來坑我就好了，別把自己搞的這樣痛苦，跟得了便秘似的！”
靜靜地聽完古峰的話，小李拳頭握了握，好像有了決定。不過沒說話，還是走了出去。
一個人坐在一個小房間裡，挺悶挺無聊的，就在古峰上下眼皮大戰了五百個回合，準備一抱泯恩仇的時候，房門被人‘砰’的一聲打開，古峰被兩人提着押到了審訊室。
審訊室裡的燈，永遠好像不費電似的，亮的古峰眼睛疼。
“姓名！”
“李古峰！”
“年齡！”
“15！”
“性別！”
“純爺們！”
“現在我提問，是！你回答是。否！你可以說原因。由我來記錄，最後你查看，簽名，畫押。聽明白了嗎？”老張依舊一副嚴肅的公務人員樣子。
“是！”既然你說了規矩，那我就按着你規矩陪你玩好了，古峰點了點頭。
“****是你的？”
“不是！”
“哪來的？”
“撿的！”
“這把刀今天你一直帶着！”
……
…… 中間老張休息了兩次，一直搞到下半夜。
超過六小時的提問，古峰在強光下，精神上有些疲憊。不過古峰清楚，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精神一放鬆，沒準就掉進了對方給自己挖的陷阱。
幾個小時的詢問，沒任何實質的進展，饒是老張定力足，也火了，感覺被眼前的小子耍了。
“爲什麼打傷李虎兄弟？”
“正當防衛！”
“兩人都被你打進醫院了，你這是正當防衛？”
“我在校園裡自習，他們帶着傢伙來抓我，我難道不該防衛？”
“李虎臉時被你用****劃傷的？”
“我不知道，我膽子小。我從他們一人手裡搶到的****後，就閉着眼睛亂揮舞，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
……
“看一下，沒問題的話簽名畫押！”天快亮的時候，第一次審訊結束了。
“有問題，我現在頭疼，神志不清，拒絕簽名畫押！”古峰裝着頭疼的樣子，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裝的。
“哼！”老張把筆往桌子上一摔，“等****上面血液化驗結果出來，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老張氣呼呼的轉身離開屋子，小李緊隨其後。
“張叔，要是明天化驗結果出來，他那把****上沒受害人血液怎麼辦？”
“不會的！”老張肯定地說道。
他不會告訴小李的是，他們半夜已經動了手腳，已經偷偷地把死者血液滴到了古峰的****上，明天要是驗不出來，那就是見鬼了。
古峰的那份口供，在老張看來，只是一個備胎而已，哪能把籌碼全部壓着這個上面。
這是一個講證據的時代，哪怕證據是僞造的。重要的是，沒人能證明證據是假的就行了。
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這裡面的一套老張自認爲已經學得八-九不離十了。
有人證，有物證，在老張看來，古峰就是黃泥巴打在褲襠上，不是翔也是翔了。
證據不足？老張呵呵一笑，他還清晰地記得八三年嚴打的時候，好多人沒證據還不是照樣被辦了。
給你一個流氓罪，再找一些女“受害人”就行了。
老張雙手揹着出警局往家走去。氣定神閒的樣子，儼然是一個常勝將軍的姿態。
他已經不再有火氣了，因爲他已經看到了古峰的悽慘的下場。
“張哥，早啊！”小路上才走幾步，三虎子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張哥，吃早點！”三虎子把手裡袋子交給老張，裡面有冒着熱氣地包子，油條和豆漿。
袋子裡還有一個信封，鼓鼓的，老張一看就懂了。
“張哥，我昨天搞錯了，我昨天在馬路牙子上撿到的是五千。” 三虎子昨晚又去了一次醫院，看望了自己的兩個哥哥。
看到兩個哥哥因失血而顯蒼白的臉，三虎子對古峰的恨意又加大了幾分。
從小到大，都是兩個哥哥罩着他，誰欺負了他，兩個哥哥哪怕拼的頭破血流，也會爲他出頭。
這次，他要爲他兩個哥哥出頭。
出了醫院，三虎子打電話把趙大偉約了出來。
“這次我要弄死古峰！”
“沒必要弄死吧！”趙大偉開始只想讓古峰做幾年牢。
“他出來肯定要報復我們的，再說，他要是在的話，周欣然你還會有機會嗎？”三虎子開始蠱惑趙大偉了。
聽到周欣然三個字，趙大偉果然上頭了，火氣直躥。
“我反正就要讓他坐牢，他在裡面發生什麼我不管！”趙大偉雖說不管，但他那森然的語氣可不缺殺氣。
“你知道的，這上下都要打理的！”這三虎子肯定讀過歷史故事，瞭解和珅，明白出師得有名，不能手一伸就要錢，搞得跟要飯的似的。
“這裡面是五千！別讓我失望！”趙大偉把肩上的揹包甩給了三虎子。
“呵呵！我做事，你放心！”三虎子拿到錢陰笑兩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