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冥破了金幽谷的封印,下一步就會去木幽谷,只要堵住木幽谷的谷口,寒月冥進不去,自然就沒法取回他的右臂。
寂天冷厲的眸子透過窗子,掃向鬼魅橫行夜空,伸手打了個響指。
兩抹黑影就從窗外飛入,跪在他的腳下。
“王,有何吩咐?”兩個黑袍男子恭敬地問道。
血鬼王執起玉杯,將裡面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然後對着自己的心腹愛將說道,“星洲,傳話給木幽谷谷主夜塵,禁止任何人出入木幽谷;星泉,你去金幽谷,把魔妃要找的男人帶來,要活的。”
“是。”兩個黑袍男子垂首,離去。
……
金幽谷。
寒月冥取回左臂,卻沒有出現一絲激動的心情。
他對唐夜雅說道,“我解開封印的事情,血鬼王一定會知道,還會下令封閉木幽谷。你們要立刻前往木幽谷,趕在他動手之前進到谷內。路上注意安全。”
唐夜雅點頭,“我們這就出發。”
寒月冥的目光在唐夜雅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眼底有濃的化不開哀愁
。
唐夜雅明白,自從上次她說幫寒月冥取回身軀後就要分道揚鑣,寒月冥的心情一直很糟。
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她在他的生命中停留的越久,只會讓他越傷。
所以,多餘的話,她沒有說,而寒月冥,也沒有說。
仙尊微微嘆氣,看向站在一旁的寒月影,發現她還是那麼怕自己,只要他的眉毛一立起來,她就嚇得渾身發抖。
“和我一起回月冥劍中麼?”
破天荒地頭一回,寒月冥輕聲徵求寒月影的意見。
寒月影有些驚訝,擡起小腦袋,將衆人環顧一圈,最後停在楚風瑾的臉上。
可是,楚風瑾一點都不在意她的去留。
寒月影秀氣的眉毛皺起,點點頭,把手伸入寒月冥的手中,“回。”
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卻訴說了寒月影心中的悲傷。
雖然是短暫的分離,她離開時卻沒有一句道別的話,因爲沒有一個可以道別的人。
這個刁蠻任性的仙界公主,在仙界時就沒有知心朋友,一朝落難到了人間,卻還是孤獨一人。
淡淡的光暈包裹下,寒月冥和寒月影消失在衆人眼前。
唐夜雅等人也不再耽擱,快馬加鞭出了金幽谷。
他們要和血鬼王的人賽跑,只有先進入木幽谷才能佔據先機。
第一戰勝利的結果,就是讓接下來的每一場戰爭都變得更難。
因爲他們從暗處走到了明處,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寒月冥雖然回到月冥劍中,卻一直關注着外界的形勢
。
看着衆人在夜色中出了金幽谷,又一點點靠近木幽谷,他的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就怕會忽然遇見圍追堵截的人。
夜色漸漸褪去,清晨的暮靄籠罩四野。
奔波了一夜的唐夜雅等人終於到了木幽谷的谷口。
“什麼人?出示通關文書。”冥差隊長攔住衆人。
唐夜雅聽到冥差索要通關文書,心中大喜,因爲這就意味着木幽谷還沒有封閉谷口。
大家把通關文書取出,一一遞給冥差。
冥差認真地檢查了每一本通關文書,看見上面都蓋着金幽谷的骷髏印章,又細細地看了每個人的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才揮了揮手,“放行。”
聽到“放行”二字,大家一直懸着的心纔算是放下了幾分。
唐夜雅等人收好通關文書,就向着木幽谷內急匆匆前行。
“着什麼急,又不是趕着投胎!”冥差隊長看着他們的背影,不屑地嘟囔。
話音剛落,空中遠遠飛來一抹黑影,漸漸變大。
冥差們注視着夜空,面目都變得嚴肅起來,就連剛纔隨意嘲諷唐夜雅等人的冥差隊長,都肅起臉色。
黑影唰地一下落在冥差們面前,就收到冥差們的跪拜之禮。
“拜見星洲大人。”
冥差們連頭都不敢擡,這可是血鬼王身邊的左權使,惹惱了他,就會魂飛魄散。
星洲輕蔑地嗯了一聲,隨意一個轉身,黑色的大氅就飄起一抹弧度,兩隻黑色的長靴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星洲的眼眸掃過冥差隊長,緩緩問道,“有什麼可疑之人出現麼?比如靈魂體?修仙之人?”
“這……”冥差隊長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回左權使,沒有可疑人物
。我們放行的都是持有通關文書的。”
就算是有可疑人物,冥差隊長也決定說沒有。
如果被左權使知道了他們放行了什麼可疑分子,肯定會惹禍上身。
星洲點頭,對這個答案很滿意,“血鬼王有令,封閉谷口,任何人等不得進出。”
“是。”冥差們異口同聲。
星洲邁開步子,向木幽谷內走去。
這時,忽然有一個冥差起身,喚道,“左權使請留步,小人有重要信息稟報。”
冥差隊長一驚,這個起身的冥差正是副隊長。
副隊長對隊長的職位垂涎已久,怕是要藉着今天左權使在的機會,打隊長的小報告!
星洲的步伐停住,轉過身,一雙深眸平靜無波,“什麼信息?”
“回左權使,就在左權使到達谷口的前一刻,有一行人進入了木幽谷。他們是三人三獸,奇怪的是,三人中,有一男身上帶着靈氣,另外一男一女是魔氣,而那三獸,兩隻是靈狐,一隻是金棕熊,都是修仙的獸。”副隊長回答的時候,目光還挑釁地瞥了一眼冥差隊長。
星洲面色如常,問冥差隊長,“他說的可是實情?爲何剛纔不報?”
冥差隊長捏了把汗,心中把副隊長活活罵了千百遍,然後恭敬地答道:“回左權使,他所言屬實。那三隻修仙獸中兩隻是靈獸、一隻是神獸,修爲並不高,小的以爲它們都是那個修仙的男子的契約獸。而一行人中,爲首的是修魔的女子,所以小的判斷,那修魔的一男一女,可能是來木幽谷倒賣靈獸的,也就沒當回事。”
冥差隊長說完,就心驚膽戰地偷偷看向左權使,想要從他波瀾不驚的眼眸中讀出些蛛絲馬跡,至少要知道自己的答案他滿不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