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煉丹師被兩個老頭子煉丹師訓斥了一番後,雖有怒意,但卻是怒不敢言,便是都坐回了木椅上。他們也都搞不懂,怎麼好端端的,兩個老爺子爲何都偏袒起陳北來。
陳北笑着不語,他自然明白兩個老爺子爲何會這般的偏袒他。
兩個老頭子煉丹師都曾經聽聞過噬靈族的魂蛭,而且就在之前,兩人還曾懷疑過伍尙胸膛上的邪物就是魂蛭,眼下,陳北道出了邪物的名字,證實了兩人的猜想,兩人自然而然就和陳北站在了同一戰線。
“陳北啊,你說那邪物是魂蛭,那你可知道魂蛭是何物,源自哪裡?”一個老頭子煉丹師問了一句。
陳北瞥了一眼那老頭子煉丹師,心中很是不爽,這老子果然是老到成精,問這話,明擺着就是信不過他。
“老東西,你支起耳朵,聽好了。”陳北很是不爽,一臉冷漠的神色,講道,“魂蛭,乃是源自靈域,它是噬靈族祭養的一種蠱蟲,能吞噬人的魂識。”
“怎麼樣老東西,我的回答,你還滿意?”陳北很是不滿,他的聲音中有着冷意。
聽着陳北這話,那老頭子煉丹師的老臉浮出一抹尷尬的表情。顯然,他知道後者是對他之前的問話,心有不滿,故此才冷眼相待。
那老頭子煉丹師倒是沒有生氣,老臉上浮着笑意,講道:“陳北,你莫要生氣,魂蛭這種東西,我只曾聽聞,並沒有親眼見過,所以是想弄個明白,並非有任何要針對你的意思。”
老頭子煉丹師曾踏足過一些大的域地,接觸過一些古老的家族,聽聞靈域是一個極爲古老的域地,其中強者如林,更有一些傳承極爲古老的家族。
而噬靈族便是其中之一,神秘而詭異。
老頭子煉丹師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很是不凡,後者的年紀纔不過十六七歲,能說出靈域、噬靈族,更是能辨識出魂蛭,知曉魂蛭能吞人魂識。這樣的見識,顯然已不是靠着道聽途說編出來的。
能有資格知曉那些古老的域地,亦或者窺知那些傳出極爲古老的家族的人,無不是實力強悍,威震一方的大人物。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纔不過初入靈域境,是不能能有資格窺知那些古老的秘笈,也就是說,在這個年輕人的背後,一定是有着一個實力極爲強橫的強者。
想到這裡,那老頭子煉丹師並沒有因爲陳北對他出言不遜,而心生怒氣,在他看來,後者那略顯狂妄的姿態,是有雄厚資本來支撐的,而且,這本就是他的錯,雖說言者無意,但聽者總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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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既然你認得魂蛭,那麼就快請出手,爲我家大人除去身上的邪物吧。”那侍女來到陳北身旁,微微彎身,十分的恭敬。
陳北將那侍女扶起,她是一個十分忠心的人。斜眼掃過大廳裡的衆丹師,然後走到了伍尙的身旁。
“伍盟主,我會竭盡所能來幫你解決這魂蛭,但究竟能不能成功,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陳北來到了伍尙的身旁,低聲的道。
伍尙的臉色不太好看,之前陳北的一番話,他也都聽到了,關於靈域和噬靈族他也有所聽聞。陳北的話,他也明白,魂蛭這種詭異的邪物,估計除了噬靈族的族人,外人是無絕對的把握,將其解決掉的。
“陳北,你有多大的把握?”伍尙想了想,問道。
“不到五成。”陳北應聲。
伍尙的臉色又是沉悶了幾分,有着矛盾。他的神識感知着體內的魂蛭,它看上去在處在沉睡中,但伍德能清楚的感覺到,過不了幾日,它便會醒來。
“陳北,你動手吧,與其坐着等死,倒不如搏一搏。”伍尙咬着牙沉思了一會,最後狠狠的點了點頭,沉聲道。
伍尙一把將衣袍扯下,交給了一旁的侍女,健碩的上身,有着幾道大傷疤,但與之那黑色的印記相比,還是暗淡了幾分。
“陳北,你先用神識探知那魂蛭潛藏的具體位置,記得,要將菩提炎的氣息掩蓋住你的神識,否者,那魂蛭會記住你神識的味道,一旦它離開寄主之體,便會在第一時間攻擊你。”幻靈子細心的叮囑着。
“幻老,我記下了。”陳北在心中應聲。
神識融入了菩提炎的氣息,緩緩探出身體,而後陳北雙掌結印,神識隨掌而動,觸碰到那黑色的印記,便是鑽進了伍尙的身體之中。
陳北閉着雙目,藉着菩提炎氣息的掩蔽,他的神識在伍尙的體內迅速的穿梭,來尋找魂蛭的潛藏之地。
藉助神識的探查,伍尙體內的情況也是出現在了陳北的腦海中,感應着那些邪物的氣息充斥整個軀體,陳北的眉頭逐漸的皺了起來,魂蛭的強大,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
“隱藏的還真夠深的。”
陳北沿着越來越濃的邪惡氣息追尋,最後在伍尙丹田旁邊的一處脈絡裡尋到了魂蛭。
是一個漆黑的蠕蟲,有嬰兒的小拇指般大小。
魂蛭處在沉睡之中,那黑黝黝的身子上有着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紋路,隨着它身子的蠕動,有濃郁的邪惡氣息從中涌出。
“陳北,用菩提炎的氣息將那魂蛭同伍尙的軀體隔離,記得,要小心一些,因爲魂蛭一旦感知到和寄主失去聯繫,便會從沉睡起來,若是被它嗅到了你的神識,便會去攻擊你。”
幻靈子一步步的指引着陳北,耐心的叮囑着注意的細節。因爲魂蛭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蠱蟲,它和噬靈族傀儡所不同,有着獨特的生命機能,是靠着寄主存活,它一旦發現危險,便會去尋找下一個寄主。
陳北也是不敢大意,按着幻靈子的吩咐,緩緩的將菩提炎的氣息,靠近着魂蛭,然後將那漆黑的蠕蟲包裹進去,努力的隱藏起他的神識氣息。
“吱吱……。”
有詭異的叫聲自那漆黑的蠕蟲內響起。
那詭異的叫聲有着一股邪惡,透過了伍尙的身子,傳到了大廳中,讓衆人聽得一陣頭皮發麻。
吱吱……。
魂蛭被菩提炎的氣息包裹後,從沉睡中醒來,蠕動着身子,在原地打轉,它感知不到寄主神識的氣息,變得急躁起來。
魂蛭漆黑的蠕蟲身子上浮出一道道黑色的亮光,是那黑色的紋路,滾滾的邪氣從中涌出,詭異的衍變成了一條條觸手,吸附在脈絡上。
“啊……。”
伍尙身子劇烈顫抖起來,那坦露的上身上鼓起一道道大青筋,嘶聲痛吼,從他嘴中傳出,有着一股兇悍的氣勢,足以表明,此刻的他在承受多麼劇痛的煎熬。
“伍盟主,忍住這股劇痛,魂蛭應該馬上就會被驅逐出來了。”瞧了一眼那滿臉大汗的伍尙,陳北淡淡的道。
“哈哈……陳北,你忘記了我可是一名劫匪,過得可是舔刀嗜血的生活,這點痛算什麼。”伍尙豪放的大笑着,雖然口上那麼說,但是體內傳出的劇痛,還是讓他嘴角抽搐,喉嚨裡有低沉的痛吼聲傳出。
陳北的臉色上毫無任何的情緒波動,他的神識隱藏在伍尙的體內,操控着菩提炎的氣息,然後小心翼翼的接觸魂蛭,圍堵和包裹那些生出的黑色觸角。
這是一場拉鋸戰。
魂蛭想通過那些觸角重新和伍尙的身子建立聯繫,那黑色的紋路不斷的有濃濃的邪氣涌出,衍變成觸角,吸附在脈絡,但是都被陳北用菩提炎的氣息,圍堵隔離。
隨着菩提炎氣息的圍堵,那些被隔離的觸角,很快回歸到了最初的形態,成了一縷縷的邪氣。顯然,魂蛭的精力十分的有限,不能支撐那些觸角龐大的消耗。
陳北的額頭上也是佈滿了汗水,俊逸的臉頰有着疲憊的神色,這般長時間的操控菩提炎的氣息,對他神識的消耗,也是一種頗大的負擔。
不過,陳北有着十分堅韌的毅力,他在咬着牙堅持。
魂蛭變得越來越暴躁,長時間不能和伍尙的身子建立聯繫,它已是有了放棄這個寄主的想法,而且,從菩提炎的氣息中,它感知到了一抹的危險。
“吱吱……。”
魂蛭發出詭異的叫聲,從沿着脈絡蠕動起來,它想要逃離,爬到了那黑色的印記位置。
當感知到那魂蛭要從伍尙的身子逃離的時候,陳北稍稍吐了一口氣,那一直隱藏着的神識也是放鬆了些許。
或許是太過於疲憊,讓陳北放鬆了警惕。
然而就是這小小的放鬆,讓魂蛭感知到了陳北神識的氣息。
“吱吱……。”
魂蛭發出了興奮的叫聲,猶如發現了寶貝似的,那黑黝黝的蠕蟲身子突兀的從黑色印記的位置竄出,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它浮在半空中,那漆黑髮亮的身子被濃濃的邪氣包裹着,一端盡頭,有着一雙的黑亮的眼睛,透着邪光,猶如從深淵裡爬出來的幽靈,死死的盯着陳北,認定了這就是它的下一個寄主。
瞧得這一幕,陳北皺了皺眉頭,平靜的臉上有着冷峻的神色。
他知道多半是之前的放鬆,讓魂蛭嗅到了他神識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