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笙坐在椅子上,上半身靠在末鎏音的身上,懶懶散散的好似沒有骨頭,低頭喝了一口茶,皺了皺眉,胃口早已被養叼的莫雨笙各種嫌棄,這裡的果然沒有什麼好茶可言,又淡淡的開口:“也就是說,你本來是精靈一族的大祭司,結果卻在一天無意之間發現了你們那親愛的精靈女王與魔族之人苟合,被發現後,又被你那所謂的最後的朋友和親人給背叛了,被廢掉了靈力,給扔到了這座不夜城的混亂之區,還差一點沒了貞……節……哦?”
腰上的手微微收緊,莫雨笙有些好笑的斜了末鎏音一眼。
已經將自己清理乾淨並且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的精靈青年,一臉慘然的笑着,這本來就是他自己的錯誤,錯誤的以爲一切都像他所想象的那樣美好,沒想到自己這幾百年的歲月都白活了。
精靈族?
所謂的最接近於神,最純潔無瑕的精靈一族,那算是什麼?
就在他自己無意之間所發現的那些屬於這個世界最骯髒的污穢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了,從此拋卻精靈一族,那怕被冠上墮落之名也好過那些不知廉恥的在爲自己樹立什麼貞節牌坊,如此可笑。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那些人竟然會如此對待他,趁他一時不查,或者說利用他對那些混蛋沒有什麼戒心,就這樣廢了他的靈力!讓他堂堂的大祭司成爲了一個廢物,這是他自找的,他認了,可是……那些傢伙竟然會將他扔到這樣的地方,折辱與他,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他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曾經想過要死去的,可是沒有力量的他,被下了專門爲精靈而制加了劑量的軟骨散的他,根本就沒有能力自己解決自己,他不甘心!
所以,他也不想要死,他不甘心!他想要報仇,他要毀掉這一切的污穢的罪惡!
他想要力量,他想要重新得回他的力量。
他的骨子裡,就不是什麼好人。只是慈善的面具戴的久了,也就成了他的這張臉,取不下來,但這並不代表他表裡如一……越乾淨的地方越是容易藏污納垢。
所以在三天前的晚上,月蝕之夜,他用最後僅剩下的微弱靈力占卜了一卦,得出了今天會是命運改變的一日,卻沒想到會遭遇……這樣該死的事情!
在那一刻,他是真的決定,若是真的那樣了,他就算是死也要拉着這裡的人一起。
事情就像是一場戲,下一刻又給你來個神轉折。
看着這個無意之間闖入他的世界的少女,精靈表示,他有些震驚,他想過很多的可能性,但就是沒有想過會看見這麼小的存在,而且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一雙絳紫色的瞳孔!是那在十二年前,七年前將這個世界都震驚的預言給這個世界帶來動亂的……絳紫色瞳孔!
還有,有一件事情他比較在意,所以他問了:“你們是爲什麼救我?”看他們這幅樣子,完全不像是那些熱血上頭的年輕人,自以爲的正義就不顧及後果衝上去。
而且……這兩個孩子的身上有他完全看不透的東西,要知道身爲精靈祭司他的靈覺就算是現在這種情況也是超乎常人的,天賦如此。
但他完全看不透,他們的身上都籠罩着好幾層朦朧的迷霧,什麼也看不
清。
這種是最吸引人的,也是最危險的。
如何選擇?這是一場賭博,莊家通吃。
“救你?當然不是,只是順便而已,我們不過是剛剛燒了城主府隨便找了一個落腳點罷了。”莫雨笙懶懶的靠在末鎏音的懷裡,口氣之中是一片漫不經心。誰知道會遇上這種事情啊,順便進來歇個腳,就能遇上一隻精靈,看來這不夜城也算得上是名副其實。
什麼都敢接手。
精靈青年窘了,這個理由還真的是……讓他感到無比的傷心啊他還以爲是特意來的,結果居然是一個附加意外?你這讓他堂堂精靈大祭司的面子往哪裡放?雖然現在已經不是了,但他還是很有尊嚴的好麼!
不過,先等一等!
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說她燒了城主府?不夜城的城主府?
她是在開什麼玩笑?要知道這座不夜城中,那些隱藏着的高手可不只是一個兩個,有些的力量就算是他以前的力量雖說不懼怕,但也是願意去輕易招惹那些麻煩的,蚊子再小,多了也讓人難以忍受。
但是,他們說了什麼……火燒城主府?還是不夜城的?
就這麼兩個看起來不過是十二歲的小孩就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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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國際玩笑!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莫雨笙忽然慵懶一笑,帶着一種莫名的誘惑,令精靈青年的心臟徒然一怔,紫色的瞳孔微微泛起點點漣漪,帶着一種莫名的美麗,只見莫雨笙將右手食指放於脣邊:“不相信麼?那就仔細的聽聽吧。”那是他們的喜歡,兩人都是肆意之人,做什麼都無需顧忌太多,後顧之憂也是沒有的,自古以來,還沒有什麼生物能夠找到冥淵。
莫雨笙話音落下之後,抱着她的末鎏音微微低垂着眼簾,掩去了其中一閃而逝的海藍色光芒……這個精靈不像他現在表現出來的,若不是因爲特殊原因,這精靈原來的力量倒是和他們相差無幾。
很有趣的啊……再有趣若是有一點威脅那也要除去!
精靈青年凝聚心神,靜靜的將一切雜音拋棄,去感知外界的聲音,之後聽到了外面一些慌亂的聲音:“城主府……大火。”
“降臨五芒星。”
“抓捕……縱火者。”
“城主有命,救火。”
“……”
還有兵戈相交的冰冷的聲音,那些爆炸的聲音與燃放的煙花的聲音是如此明顯的不同。
這兩個……真的是放火燒了不夜城的城主府?簡直就是歷史上的一大奇蹟!
精靈青年驚訝的看着那小小的少女,不可置信。
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莫雨笙淡淡地說道:“回去吧,鎏音。他們差不多也應該回去了。”
“好。”如果說不是因爲這個突然出現的精靈,又和他羅嗦了一會兒,說不定他們早就回去了。
要走了?精靈青年一怔,不知爲何看着那毫不猶豫的身影,心中一陣的刺痛,他不清楚爲什麼,似乎是有什麼要離他而去,那是一種他不能失去的東西。
精靈都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所以,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叫住了那兩個離去的身影:“請留步
!”
“還有何事?”少年的語氣之中裡似乎是有那麼一絲奇怪的感情,他聽出了不對,卻想不出什麼所以然,更何況現在那還裡有個聲音在催促着他。
精靈青年看着莫雨笙,神色之中是有着一抹堅定:“請讓我跟隨與你。”是的,跟隨。
“爲何?”莫雨笙挑了挑眉。
“直覺。”
“有趣。”莫雨笙離開了末鎏音的懷抱,來到精靈青年的面前,看着半跪於自己面前的精靈,俯下身,看着那雙碧青色的眸子,“你的名字。”
“洵。”
“精靈可是這個世界最純潔的種族了,若要跟隨我,那就是要讓你的靈魂墮落染上黑色。如此這般你可還願意?”莫雨笙斯是無所謂的問着,精靈啊,你是否知道你這樣選擇的後果?那是一條永遠不會允許回頭的,踏着鮮血與黑暗起舞的道路。
“這個世界本就是骯髒污穢不堪的,我就算是墮落了又有何不可。”精靈那完美聖潔的笑容之中已經漸漸的浮現出點點濃重的黑暗。
有趣,很久沒有看見這樣有趣的人了。
莫雨笙拿出一顆褐色的藥丸,放到精靈的手中:“讓我看看你的決心,這顆藥丸可以讓你暫時恢復你以前的力量,決定權在於你,如何選擇那是你的事情。”
精靈青年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將藥丸吞了下去,頓時身體中涌起一股清涼的氣流。那些他已經失去的力量竟然是都回來了,這種效用的藥丸,看成是這個世界的珍品,竟然被她這麼輕易的給他使用了。
“那麼,就請您爲我見證。”精靈青年看着莫雨笙,單膝跪地,行着精靈族中最爲莊重的大禮,青碧色的瞳孔中慢慢的浮現出暗紅的血色。
靈魂已經墮落的精靈,是夜色的寵兒。
打開房門,就遇上了一個樓中的花魁,在她那驚訝恐慌目光中將手插入了她的胸膛,取出了一顆鮮活跳動的心臟,隨後扔在地上……身爲精靈祭司他本來是有祭祀權杖作爲武器的,可惜拿東西現在在精靈族中那個女皇的手上……可笑的慌,那個女人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是無法使用的,真想看看她知道這個的時候的表情啊。
現在暫時找不到趁手的武器,用手,也是無妨的。
他從來就不在意方式,能用就行了。
修長白皙的手指上面染上的了鮮紅的血液,襯着這雙手,就好似玉上面上好的血沁,美麗的的耀眼。
精靈青年的脣角帶着一抹聖潔的微笑,但是手中卻做着死神所做的事情,一個又一個,收割着人的性命,瑩白如玉的雙手一竟然沾染滿了鮮血,似血玉一般的豔麗通透。
碧綠色的長髮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美麗的弧線,帶着濃烈的黑暗。
一路殺戮着,走出這一座對於他而言是一種侮辱的地方,隨手燃起一團翠綠色的火焰,將火焰丟入了樓裡面,將一棟樓包裹在火焰之中,與黑暗之中,燃燒着詭異的美麗。
精靈青年脣邊緩緩的勾出一絲嘲弄的笑容,帶着徹底的不屑:“不過是雜碎罷了。”
擁有自己所有的力量的精靈青年,纔是身爲精靈一族史上最強的大祭司,洵。
這些,不過是雜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