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一頓飯花掉三百多,雖然不多,但是對於這個時代的學生來說,也算是一次大出血了,不過即便這樣,魏冰冰心中還是有着少許的不安,畢竟司徒風鈴拋出來的是一款江詩丹頓,受人恩惠,滴水報之,魏冰冰更覺不好意思。
是以這個眼角狹長,有着少女少有的嫵媚女孩兒微微眯起眼睛,然後和司徒風鈴柔聲道:“我和紫軒先回學校了,要不要替你請假?”
魏冰冰嘻嘻笑着,嫵媚少女特有的狡黠,在瞬間就擊中了在場的少年們那顆躁動不堪的內心。
徐少飛聞言笑了笑,瞬間對這個嫵媚女孩兒充滿好感,微微拱手:“那就有勞了。”
“客氣客氣……”
沒有好感,自然便談不上惡感,是以魏冰冰雖然對剛剛徐少飛的不識好歹有些無奈,卻還是覺得這個笑起來很陽光的傢伙,可能會是個不錯的朋友。
司徒風鈴微微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卻沒有說話,只不過那雙清麗如墨般的眸子之中,顯然有絲淡淡的波光在驛動,試問,在青春爛漫的少年時代,有個人可以爲自己不遠千里奔襲而至,一次小小的逃課,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魏冰冰做了促狹的表情就拉着林紫軒閃人,而剩下的三個爺們兒,更是在這裡坐立不安,一個是小司徒的豔麗,實在是太過扎眼,光是看那張純淨無瑕的臉蛋兒就能讓人感覺臉紅心跳,更別說昨天晚上,他們三個人對於徐少飛的敷衍怠慢,而今天這個初始給他們印象不深,但是卻能一人平靜面對十幾口子爺們的傢伙,實在是太過強勢,坐在一起,惹人嫌惡又是何苦?又是何必?
於是王浩笑了笑,說了個場面話:“你們先聊,我們走了……”
頓了頓,王浩纔看向司徒風鈴,微微有些臉紅,小司徒那雙深邃至極彷彿能看穿別人內心的眸子,實在是讓人在怦然心動之中,還有些微微的抗拒
。
“弟妹有空兒到宿舍玩……”
宅男賈子峰連個屁都不敢放,而被人虐的豬頭一樣的王迪,站在王浩身邊,還是一臉冷酷的模樣,只不過如果注意的話,卻能看到他的目光每次掠過司徒風鈴身上時那抹若有若無的神彩和黯淡。
“嗯。”
臉頰微醺,司徒風鈴頓了頓,卻還是點了點頭,徐少飛心裡大樂,爽的冒泡,而聽到司徒風鈴承認了‘弟妹’這個稱呼的時候,王浩等人的心還在滴血,一顆水靈靈的小白菜就這麼被豬拱了。
鬧哄哄的來,冷清清的走。
徐少飛無所謂上不上課,在他眼中,這一世最重要的就是改變家人,改變自己身邊所有人的命運,另外就是靠着自己的先知先覺,去創造足以令別人仰望的財富,而課業,卻是他最不重視的東西。
前世雖然成績算不得拔尖,但是好歹也算是個二流大學的畢業生,但是最後自己還不是潦倒度日?想要改變命運,課業是條陽光大道,但是如果有捷徑,徐少飛自然不會放過,哪怕這條捷徑上充滿坎坷,他也會披荊斬棘,而不是十年寒窗苦讀,只盼一朝功成名就,把命運全部寄託於充滿了弊端的應屆考試之上。
北海市這座集進出口貿易與旅遊爲一體的繁華城市,南臨渤海,雖然已經立春,但是溫度還不是那麼宜人,大橋之下,蔚藍的海面波光粼粼,登高望遠,胸中的一切負面情緒,瞬間釋放。
司徒風鈴和徐少飛並肩走在大橋之上,北海六中的校服不像是普通高中的校服一樣刻板難看,而是黑白相間,寬鬆有型,司徒風鈴白皙的手掌縮在一宿之中,只露出半截如青蔥般的纖細玉指,身材窈窕動人,那條長至腰際的烏黑秀髮,給這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兒,一抹說不出的清純感覺。
眼眸微垂,司徒風鈴臉上的暈紅從一開始便沒有消散,兩人已經步行了大約十分鐘,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徐少飛喜歡這種雖然沉默,但是彼此間誰也並不覺得尷尬的氣氛,不用找任何藉口去緩和,只需要一拳之遠,就能彼此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
司徒風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衡南的時候,她以爲來到北海便再也見不到徐少飛,於是做出了那個大膽的決定,但是事情的發展顯然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徐少飛不遠千里行至北海,千思萬緒涌上心頭,喜悅、羞澀、感動等等情緒,瞬間就充滿了這個俏麗女孩兒的柔軟內心。
“你怎麼會想到來北海呢?”
靜靜平息了一下情緒,司徒風鈴微微攏了攏被腥鹹海風吹亂的秀髮,扭着頭,那雙深邃動人的眸子望着徐少飛,略顯乾澀的柔脣輕輕抿了抿,俏臉兒上浮現起一抹笑意。
“明知故問。”
徐少飛扭頭微微笑了笑,然後突然伸出手來,在司徒風鈴那光潔的額頭上彈了個爆慄。
很清脆,但是卻並不疼。
司徒風鈴痛呼一聲,揉了揉額頭,清麗的眸子之中,充盈着滿滿的喜悅,皺了皺鼻子,向着徐少飛做了一個嬌俏的鬼臉。
徐少飛一帶,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活潑的司徒風鈴,這個丫頭更多時候就像是個已經看破世事無慾無求的女孩兒一般,此時突然做出一個符合她這個年紀的嬌俏鬼臉,直讓徐大少看傻了眼。
“看什麼看……”
司徒風鈴微微整了整神色,然後才說道,只不過細細聽來,那平靜的語調兒之中,還是有着一絲令人迷醉的嗔意。
“你長得好看……”
徐少飛的語氣有些平淡,聽起來既像是反諷,又像是實話,司徒風鈴捉摸不透。
一時無語。
徐少飛扭頭,眺望着蔚藍海面的盡頭,輕嗅着腥鹹的海風,內心,卻有着難得的溫馨與安寧。
在衡南,聽到司徒風鈴轉到北海,可能再也難以相見之時,徐少飛心裡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麼,不顧一切殺到北海,當真站到司徒風鈴的身邊之後,那種有些發空,有些迷惘的感覺,才漸漸消失
。
“只此一次。”
徐少飛表情平靜,望着那海岸線的盡頭,突然說道。
“什麼?”
一直靜靜走在徐少飛身邊的司徒風鈴一愣,徐少飛的話,她有些不懂。
“以後如果再不辭而別,我不追了……錯過就錯過了。”
徐少飛微微扭頭,然後認真說道。
司徒風鈴愣住了。
沉默……只不過呼吸卻漸漸的急促起來。
內心巨大的酸澀突兀的瀰漫起來,司徒風鈴抿着脣,全身有些發冷,把手縮進袖中,難以抑制的酸澀感覺刺激的淚腺好像有些發麻。
突然一隻胳膊伸過來,然後摟住她那微微僵硬的身子,待徐少飛用了用力,司徒風鈴的身子才漸漸鬆弛了下來。
“走吧。”
徐少飛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他知道剛剛有些傷害小司徒,只不過徐少飛對司徒風鈴的性格,可能要比她對她自己還要了解,司徒風鈴雖然看似高高在上的俯瞰一切,但是這只是她逃避的一種方式而已。
就如同離開衡南,也是她在逃避。
徐少飛這個對心理學涉及不足十之二三的神棍,唯一的辦法,就是下猛藥,不然保不齊哪天小司徒想不開,又要選擇逃避。
足足走了二十分鐘,直到徐少飛都感覺雙腿有些發酸,被他攬着的司徒風鈴才輕輕垂着頭,那張白皙姣好的俏臉兒之上,帶着深深的落寞,輕聲問道:“我是不是很討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