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魏無道與魏母圍坐在桌前吃着中飯。
桌上有着兩個碟一鍋,碟上是炸魚塊,清炒大白菜,如果它們的顏色再亮上那麼一丟丟的話,那麼一個黃燦燦,一個青翠欲滴,將會十分勾人胃口。
只是現在,似乎因爲火候有些過了,外加上某些不爲人知的原因,有着些許黑色鍋灰在上面點綴着。
然而其無損於作爲食物的基本用途,填飽肚子,吃得下去。
魏無道扒拉了幾口飯,再吃了幾口魚,又加了幾筷子白菜,這纔有些慢悠悠的夾上了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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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騰騰的火鍋裡幾許海鮮丸子與胡蘿蔔在滋滋作響,時不時有着湯汁翻滾着。
蒸騰的水霧之中,魏無道精準的夾上了一個肉丸子,放在嘴裡咀嚼了起來。
脣齒交錯之間,肉丸被咀嚼成了肉沫,在舌尖的味蕾上綻放着它的味道。
“道兒,你之前說投了簡歷,有結果沒呢?”
魏母嚥下了飯道。
雖然說有着吃不言,睡不語的古訓,但現代人也很少有遵循的時候,大多借着餐桌上說道着一些事情,畢竟常日裡繁忙事務多,即便是家人也很少有着聚首的時候。
而在休閒的時日裡,誰也不想聽過多的煩心事。
魏無道一聽,連忙嚥下肉泥,道
“有有,有一個公司下午便要我去看看”
“這麼快嗎?做些什麼的?”
“嗯,銷售之類的,具體得看看,畢竟……我的本事也就那樣”
“做銷售你適應得過來?前幾回不是找了做了幾天就跑回來了?”
“這次不一樣,我去了準能成”
“行吧,那你去看看,什麼時候去?”
“下午一點多,我估摸着到了也得個三四點吧”
“這樣啊……”
魏母思忖着,眼中多了些許的期待,她不再言語,安心的吃起了飯菜來。
於她這個年紀的母親來說,孩子的管教早已過了打罵加以訓斥便可以得到緩解的歲月。
小時候還好,懵懂無知會天然的依賴父母,無所不能的父母。
學習上的遇到的困難,生活上遇見的未知,生病導致的痛苦異常都能由他們一一來解決。
但大了……孩子遭遇的問題,他們爲人父母的又能做些什麼?一旁鼓勵加油?以訓斥鞭策?
學習上的問題尚且有些無力,涉及到認知上的難題,他們又作何解答?步入社會後的不適呢?
除了寬慰外,又能怎麼去說?
他們傾盡了身邊能夠利用上的資源與人脈來試圖解決這個問題,但結果……除了無能爲力還是無能爲力。
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魏母憂心不已,甚至於辭去了一份零工來照看着魏無道。
因爲她知道,孩子長大了,意味着他成爲了一個健全的人類,而一個健全的人類,必須要社會上取得有一席之地,不僅僅是社會分工的必要,也是他賴以生存下去的根本。
而簡單的來說便是工作,以人力還換取生存物資的過程。
無有不勞而獲的美事。
無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因爲知識上受到的挫折,所以她希望孩子不再重蹈覆轍。
勤勤懇懇的謀生的他們撫育一個孩子尚且如此艱難,一個沒有好手藝的閒漢又能怎麼樣?
眼下若是道兒再沒有工作,只怕是會成爲整天遊手好閒的痞子,這是她說不願看到的。
沒有一個父母不希望孩子出人頭地,而如果無法依靠學識,學歷來取得體面的工作,他們也希望孩子能夠取得一個餬口的營生,如果是鐵飯碗就再好不過了。
以此爲基,勤懇工作養活父母家庭。
眼下,魏母也唯有期許於魏無道似能夠有一個好的開始,踏踏實實的幹下去。
*
瞧着母親的神色,魏無道便知道母親安下了心。
這是好事。
雖然他說有公司招聘他是假,但這並不意味着他沒有找到一個穩定的工作。
雖然這並非是以正常手段謀生的工作,而是基於強大力量下的掠奪。
是以武力謀取錢財,與搶劫無異,只是搶劫,傷害的他人的事情所代表的良知消退,源自道德層面上的自我譴責早已在鬥破蒼穹之中被他承受了下來。
或許這其中有着瓦龍,有着李明,有着那些被他吸取了記憶的人格觀念影響的緣故,但追究根本,這是他的選擇。
而既然做了,便再無回頭日。
在鬥氣大陸的經歷的日子讓他明白,自己很強,而這種強大是基於他的力量。
這股力量所能做到的事情有很多,以暴力主宰他人的生死,以詭異的力量控人心神,從無到有創立一個巨大的勢力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其中首要的一點便是,他要放下道德的成見。
一個強者可以有原則,可以有底線,也可以彬彬有禮,但那些並不是世俗給予的枷鎖,而是他要做的事情。這些事情沒有人可以說不是,也沒有人可以利用這些事情來達到某些目的。
爲什麼?因爲束縛他的是自己的心,自己的意念,而支撐這些,是他自己的力量。
超凡者與凡人最大的差別就在於,他擁有的力量顛覆了固有的平衡,固有的秩序。
常世,最強的暴力機構是政府管轄下的軍隊,是萬萬人軍隊擁有的震懾力,是動輒滅城的核武器。
而超凡者,弱小時可以一敵十,強大時,一人便是一國。
誰能束縛?唯有更強者,亦或者他的心。
只是單純的力量也無法爲他掠奪來更多的資源,更多的錢與財富,亦或者覬覦修煉體系的晉升的路線。
從古至今,人們爲了取得足夠的生活資源而選擇道路之中,資本運作是最爲暴利也是最爲安全的一樣東西。
魏無道此時便是明白了這一點,而這也讓他脫離了之前的困惑。
力量無法給他的家人帶來幸福嗎?
不是,是他猶豫不決,優柔寡斷讓他停滯不前,讓他困頓不已。
何必拘泥於所謂的道德?法律的束縛?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現在的心理與一介暴徒差不多,都是嚐到暴力帶來的威福而有些內心膨脹。
不過,若是一介暴徒將其放在古代,再聚攏一批手下,佔下城池,說不定便是一個草頭王了。
而魏無道的話……只要他想,他便能登基爲王!
*
另外一邊,魏無道的屋內,兩個穿着白色低胸蕾絲長裙,職業白領的西裝短裙精緻的小人兒正在室內亂竄着。
細小的鬥氣羽翼帶着她們折轉着,從屋子的這頭落向另外一頭。
她們在試圖尋找着出路。
從上空飛舞的雲韻與美杜莎女王身上收回視線,小醫仙有些奇怪的打量起了身上的衣物。
不同於她們那個世界之中以蠶絲,皮毛,棉布,亞麻布爲材料手工縫紉的長裙,錦袍。
她身上的衣物編織很是細膩,看不出具體材質的紡織物貼身的包裹着她的玉峰,勾勒出凸起的兩點來。些許涼意從空氣之中往內透過。
沒有褻衣,真的很不習慣啊……小醫仙想着,將緊身的運動背心拉扯着,緩解着貼身帶來的不適感。
纖纖手指一鬆一緊間,乳峰跳動着,若是魏無道在此的話定要大飽眼福一番。
“仙兒妹妹,這件衣服還真的很奇怪呢”
晴葉說着,有些不適的捏住了緊緊包裹住她豐臀的緊身衣兩側。
這是她自洋樓女主人的臥室裡的小盒子發現的衣物。
上面璀璨的金黃色於胸前匯聚,順着外露而出的胸線編製成了雄鷹的抽象,雄鷹的尾部連接着天空般的湛藍,而其上還點綴着些許的星星。
雖然她從未見過這般的事物,但第一眼她便瞧上了這個,只是好不容易穿上這件衣物,她才恍然驚覺,這東西貌似太緊了些。
比之她最開始穿的貼身皮衣都有些不相上下。
只是跟了魏無道的一年多以來,她已經養得豐滿了不少,這東西緊邦邦的有些難受。
“沒有啊,我覺得晴兒姐姐你穿得挺好看的”
小醫仙說着,穿着喇叭牛仔褲的渾圓玉腿擺動着,邁着小步伐來到了晴葉的身邊。
她繞着晴葉走了一圈,打量着那被緊身衣物勾勒得愈發動人的胸脯與臀部。
瞧着晴葉那新奇又帶着獨特誘惑的模樣,她不由得心生玩意。
“說不定,壞人就喜歡這個呢”小醫仙說着,玉手便悄然拍了出去。
啪~
“啊~”
舌尖與脣間輕啓間,一抹誘人的呻吟便傳遞了開來。
晴葉有些臉紅的捂住了嘴,有些羞怒的瞧着小醫仙,說道,“仙兒妹妹,你做什麼?”
“沒什麼,替壞人驗驗手感”小醫仙說着,回想着晴葉的豐臀蕩起誘人的弧度,心中也是不由得泛起一陣奇特的感覺。
貌似這種感覺很不錯。
“啊,不行,我也要摸回來!”晴葉有些不依,追着小醫仙便揚起了手。
兩女打鬧了一陣之後,有些衣衫不整的靠在了洋樓旁的書架上,而這時雲韻與美杜莎也都有些沮喪的從天上降落了下來。
她們尋覓了整整十多分鐘,從天花板到門窗都試過,但總是有一道無形的力量阻隔了她們往更外面前進,與空間之力很像。
若是美杜莎的空間之力還在的話,她們也許還有些可能逃出,但在這個世界之中,美杜莎女王的鬥宗修爲也悄然滑落了下來,那掌握的些許空間之力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能量補充的她們,體內的鬥氣是用一點少一點,根本無法長期持久的飛行下去。
畢竟,這是最爲消耗鬥氣的運作方式。
“美杜莎姐姐,雲韻姐姐你們找到逃離出去的出口了嗎?”晴葉瞧着兩女問道,口中的姐姐姐姐的叫着,好不親熱。
女人的親密有時候來得往往很突然,只要有一個共同點便足夠。
而眼下,她們這被迫以微小的體型留在這裡便是一個共同點。
“沒有,這裡,他防護的太過於嚴密了……”雲韻說着,拉了拉滑落香肩的絲帶。
她所穿的這件低胸蕾絲邊白裙有些大了,雖然胸圍上相差彷彿,但在肩寬之上便多了些差異。
不過,這款式挺好的。
雲韻想着,俏臉上悄然多了一絲紅暈,如果能夠回去的話,倒是要讓裁縫多做幾套貼身的。
還是定製的穿着舒服些。
“仙兒妹妹,你男人就沒說過這裡的情況嗎?與我們之前的地方相比,這裡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美杜莎女王毫不客氣的說着,絕世的臉上有些氣憤。
然而,她的話語一落。
空氣之中一時間有些寂靜,幾女的臉上都多了些許的明悟。
美杜莎女王瞧着三女的神色,再回味着這完全不搭的場景,恍然間,她好像明白了些事情。
“看來,我們只能等你男人答應放我們出去咯”
美杜莎說着,撩起了青絲在手中打着旋兒,流露出驚人的魅意。
“好了,現在看看雅妃妹妹帶着女孩們弄得怎麼樣了吧,我還有些餓了呢”
美杜莎女王說着,搖曳着包臀的西裝短裙朝着前走去。
小醫仙三女見狀,對視了眼,無奈的跟了上去。
還真的是有王者風範呢。
*
與母親用過飯後,魏無道簡單的清潔洗刷了一下碗筷便急急忙忙回了房。
吃飯途中的他便察覺到了數次空間之力的異動,顯然即便他說了要呆上月餘,那些美人們也不安分。
之前在鬥氣大陸的時候,他只想着回來了。
等到回來的時候,魏無道才發現之前被他疏忽了幾件事情。
一是世界法則的衝突,如果不經過變換神符的調整,異世界的生命貿然進入其他世界只會因爲生命結構本身的不同而導致死亡,更別提因爲物種入侵而導致的後續影響了。
二是他還未想好如何介紹他的伴侶與父母認識……
好在,這些事情也是什麼大事,只需要時間的消磨便能夠解決的事情。
再不濟,他也能在鬥氣大陸裡建一個大大的水晶宮作爲私有物不是?
魏無道推開房門便嗅到了一絲絲糊味,而當他順着氣味看去之時。
一縷青煙在他的面前冉冉升起……只是點燃的位置有些不同,
他放置洋樓的書桌上,鄰近洋樓的書架正生氣些許的火花,而在燃起的火花旁,穿着迷你衣物的小人正在有些慌忙的施展這鬥技。
只是那些鬥技之中,風屬性的鬥技助長了火勢,吞天蟒特有的七彩能量又在其上也只是稍微阻攔了一些。
而厄難毒體的毒鬥氣更是火上澆油了一番。
“你們在做些什麼?”魏無道問道,伸手按在了書架之上,一陣光華流轉之後一切都恢復了原狀。
穿着白裙的雲韻,西裝短裙的美杜莎兩人聯手將一個灰頭土臉的蠢女人拉了出來。
滿頭秀髮都近乎炸成了爆炸頭的尤物滿臉堆笑的仰頭說道,“妾身只不過想做些吃得,大家似乎都有些餓了”
顯然,弄壞這一切的是雅妃。
在生意場上長袖善舞的絕世尤物並不擅長廚藝,亦或者現世的天然氣燃爐太過於複雜了?
魏無道並不清楚這一切,不過看到一個美人頂着爆炸頭,還在那裡笑。
他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這種情況也只能聽之任之了啊。畢竟也算是他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