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是穿越出錯倒也還不是最無奈,畢竟這裡有月兒姐姐,還可以拜託她聯繫光子,更能再同她切磋對她最實用的越女劍法。可現在時間不等人,曹丕回去就要死了啊!晚到一步,都可能看不到他最後一眼;晚去一秒,都可能趕不上送他最後一程!
“姐姐,我必須馬上走,去給曹丕送行,去親自送他結束生命。”喬雲傷心地哭着,使勁搖晃着越女的胳膊。
“雲妹妹,姐姐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換了是我,也會立即飛到他的身邊的。可是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幫上你,現在劍壇對我沒有指令,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一名吳國的將軍而已啊。”越女憐愛地幫喬雲擦眼淚,她哭得真讓人心碎啊。
“姐姐,那個萬花筒,上次送我到橋上,過去就見到了曹丕。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看萬花筒能不能幫上我?”喬雲哀求着。
“哦,試試倒是行,只是我怕會讓我們失望。不滿你說,你走了以後,我一直惦記着你,就時常拿出它來,希望能看到你在別的時空的情形。可惜,每次我都看了又看,左看右看,卻始終連你的影子都看不到。”越女也很無奈,輕輕拍拍喬雲的肩膀,起身打開箱子,拿出了包裹細緻的萬花筒。
喬雲也連忙站起來,湊到越女旁邊,看她對着窗戶的光亮調整那萬花筒。
“不行,你看,裡面都是烏黑的一片,連光都看不到。”越女也很着急的樣子,對着光亮反覆調整着,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了。
“姐姐,求您了,一定要幫幫我啊。”喬雲哭求着,“姐姐,要不,讓我看看行嗎?”
“給,就這樣對着光,調整這個機關,慢點兒,這個角度不好調,差一點兒都能差出上百年的時空呢。”越女小心翼翼地把萬花筒交給喬雲,還仔細地叮囑她。
喬雲就學着越女的樣子,對着光亮開始操作。
“姐姐,我看見光了,是不是就說明它開始有作用了?”喬雲問越女。
“是嗎?看見光就說明已經接通機關了。雲妹妹,這萬花筒當初只是說我一個人可以有權操作的,莫非,雲妹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屆的劍主就是你了!”越女興奮極了,一把抱住了她。
“姐姐,我不要當劍主,我只要找到他。”喬雲卻一點兒都不興奮、不激動,還在那聚精會神地調整着萬花筒。
“姐姐,我看到他了!”突然,喬雲激動得聲都變了,拉着越女的胳膊讓她也上前來看。
“看見你的曹皇帝了?在哪兒,我看看。”越女也湊過來看。
“哦,果然,他這不是好好的嗎?看,和上次來時都沒什麼變化,還那麼健壯結實的,連生病的跡象都沒有,更不可能是個將死之人啊。雲妹妹,你聽姐姐說,我分析吧,一定是你們穿越時空的時候又把年代穿亂了,他回去後就不是你們離開時的年代了,他又變回年輕時了。不是曾經他還變成過8歲小孩嗎?”越女分析道。
“姐姐,我不是不信你的話。其實,我也曾這樣期盼過,一直都這樣祈禱。可我這心裡,還是不踏實,特別特別地忐忑。姐姐,我害怕,我記得歷史上寫的就是他毫無徵兆地就突然着涼,誰都沒以爲他會有什麼嚴重後果,結果就再也沒好,很快就死了。連他媽媽都沒想到,去看他時還罵過他呢。”喬雲說。
“是啊,這人命關天的事,還是不要大意了。姐姐陪你再自己仔細觀察觀察,你不是對他那裡的情形很瞭解嗎,你可以從這畫面中分析,他目前是個什麼狀況。我是很想現在送你走,但是還怕你再穿出意外,所以,動身的話也要先設計好了,慎重些。”越女很貼心地幫她想着辦法。
“姐姐,我看見他母親了。他母親好像在跟他說什麼,難道,這就是他生病的時候,他母親去看他,發現他把他爹的小妾都給收了,在罵他‘豬狗不如’的場面?”喬雲邊對越女說,邊是自言自語,回憶着歷史上對這段的記載。
“雲妹妹,他本來就妻妾無數,這個你就不要太計較了。”越女以爲喬雲是想起這個又傷心了,還好心勸她,沒想到喬雲卻給越女講了她的理論。
“姐姐,我倒是能理解他爲什麼這樣。曹丕這一生,就是糾結擰扯的心理。他媽說過,他不這樣就不是他了。就我對他的瞭解,他的這種性格就是形成於第一次出征,就目睹了他最愛的大哥的慘死,卻是因爲他爹的一夜風流所惹的禍。那次對他的人生影響巨大,要知道,他那時才10歲啊,能從那般兇險之下逃出來,那對他意味着什麼啊?”
“哦,雲妹,我沒想到,你分析問題這麼善於找根源。”越女很是意外她能這麼說。
“是。他逃了命,身體也沒受傷,卻難逃心理的重創。這種傷是致命的,才使得他一生都籠罩着重重的心裡陰影,永遠都只能擰扯着自己的心。認識到這個根源,他後來跟他父親搶娶甄宓,以及霸佔他父親留下的小妾,這些就全都好解釋了。”喬雲放下萬花筒,給越女講得有根有據的。
“雲妹,你能看得這麼透徹,就像在分析不相干的人一般,我真是頗受震撼。要知道,那可是你最愛的男人啊!妹妹,你是怎麼能有這種大度、這種格局的?你要是不成大事,老天都不相信。”越女驚歎地說。
“姐姐,可我還是想馬上見到他。”喬雲也對自己的心很無奈,“姐姐,其實他媽看問題才透徹。他媽說,只有我才能和他擰扯到一塊兒。所以說,我的內心也是擰擰巴巴的。我不喜歡和我同齡的男孩子,以前我覺得自己憋在訓練隊裡沒機會接觸社會,其實也不是,我們男隊員中其實有對我獻殷勤的,只是我根本沒入眼,更沒入心罷了。我只喜歡比我年長得多的,而且是那種看上去脾氣很怪的,就像曹丕這樣的,才吸引着我去探究那冷漠外表下的內心。”喬雲做着自我剖析。
“行了,快再看看萬花筒裡吧,看你的老曹現在在幹什麼呢?”越女接過去萬花筒,剛纔放下後,這回就得重新再調整機關。
“姐姐,你看到什麼了?”喬雲看越女在盯着萬花筒看得出神,就問她。
“妹妹,我看到光子了。”越女卻說。她這一調,時空調整出去一千多年。
“光子?他在哪兒?讓我看看他。”喬雲也興奮地湊過來看。
“這應該不是劍壇。喬雲,光子也喜歡你,說是在劍壇的密室裡給你留了封信,他不想再見到你了。”越女把萬花筒交給喬雲,說道。
“姐姐,我和曹丕就是想請你轉告光子,老曹他不介意光子喜歡我,我只把他當成弟弟,我們可以保持純潔友情和姐弟間的親情的。”喬雲一邊看萬花筒,一邊誠懇地對越女說。
“這個我怕是幫不了你們,我現在沒有接到指令,就不能與劍壇取得聯繫。”越女說,“你看到什麼了?”
“姐姐,光子好像是在日本,對,就是日本。也就是你們所知道的東瀛。”喬雲說,“這個城市叫做東京,那個建築就是有名的銀座。這個地方我曾經去過,我去日本打比賽時去逛過。不過,光子現在應該不是我的那個時代。這個銀座從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就有了,所以,我只能判斷,他現在是到了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以後的時空了。”
“你不是21世紀的嗎?那他和你已經很近了?”越女說。
“是啊,我是21世紀初的,如果光子是在20世紀中葉以後,我回去時應該與他就還能有交集。可是,他爲什麼跑到日本去啊?他是又回去找他那倭寇養父算賬去了,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呢?”喬雲疑惑地分析着。
“光子這孩子很有心計,也很有智慧,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喬雲,看來我們都見不到光子了,只有你,或許回到你的世界還有機會。你不是說你去過那個叫日本的地方嗎?你還可以去那裡找他啊。”越女說,流露出羨慕的表情。
“唉,可是回到劍壇時見不到他了,我還是很遺憾,心情也挺沉重的。尤其他還是因爲我才走的。”喬雲嘆氣說道。
“好了,我們先不說光子了,畢竟他還小,有的是好日子。又去了你們那種現代發達的社會,他的前景會非常好的。現在,我們再調整角度,看你的老曹皇帝。”越女說着,開始幫喬雲調整萬花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