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飛奔着跑回喬雲的房間,光子站在門口。
“皇帝哥哥,姐姐生氣了,不讓您進去。”光子用懂事的目光看着曹丕說。
“你就在這兒等着,不許跟進來。”曹丕匆匆對光子一邊說,一邊大步就推門進來了。
喬雲正在收拾東西,都是曹丕的衣服和用品等等,已經都放進了一個包袱皮裡,正要繫上。
“雲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要趕我走?那些傢伙的話你也放在心上?他們都是什麼東西?他們根本不配惹你生氣!”曹丕生氣地一把奪過包袱,摔在了自己的牀裡。
“老曹,謝謝你這麼長時間對我的照顧,真的,我長這麼大,除了父母和教練,沒有人對我這麼好。我孤身一人來到這裡,幸虧遇到你,我真的好有依靠,心裡好踏實。”喬雲平靜地說着,儘量不讓眼淚流下來。
“雲兒,我不走,我就守着你,等你再恢復些體力,我就帶你去找華佗做手術。不用管他們,他們就是嫉妒我,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最討厭拿別人的真摯感情亂嚼舌根,等這論壇結束了,各回各的地盤,誰都不用再理會誰。”曹丕擁住喬雲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說。
喬雲輕輕推開他,走到窗邊,望着窗外的遠方說:
“是啊,等論壇一結束,也就是你我分開的時候了。老曹,我不是像你們封建社會的人想的那樣,一旦女孩子的名節遭到議論了,就想不開尋死覓活的。我是爲你着想,你的名節才重要,我回去後就是一個普通的小人物,可你不同,你是帝王,封建社會的帝王。
還有,我也不是一點兒都不爲自己考慮,但正是爲我考慮,我纔不能任由感情放縱下去。我18歲了,從來沒談過戀愛,也不想那麼早談,我的主要精力都要用在訓練和參加比賽上。我長這麼大也沒喜歡過什麼男孩子。
可是,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我先是因爲傷痛,根本顧不上想那麼多。現在身體恢復得越來越好了,有了稍多的精力感受到你對我的好,還有你的無窮魅力。
人是有感情的,我怕我會愛上你。因爲我們終將回到自己的世界,我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所以,必須把感情的萌芽扼殺在搖籃裡。
今天他們那樣說我們,我沒有生氣,也沒覺得有什麼難爲情。但是他們提醒了我,之前我們同處一室是爲了你照顧我,那般情形下,我只顧着疼了,你也不會多想什麼。可是現在不同了,是時候分開了。我想你能明白,就聽我的吧。”
喬雲說得很誠懇。這時聽到外面有劍主的說話聲:“光子啊,告訴子桓皇帝和你喬雲姐姐,該去餐廳吃飯了,今天大家聚餐,你陪你姐姐也去,不要打回來單獨吃了。”
“好了,雲兒,這事就過去了,我們該怎樣還怎樣,相信我,我都能處理好。先去吃飯吧,劍主親自來叫,就是特意來示意你大大方方的。本來沒什麼,你若是堅持不肯去,倒好像有什麼似的。你說呢?我們吃完飯再回來繼續聊。”
曹丕說着,扶喬雲起來,幫她披上外衣,打開門,叫光子一起去餐廳。
衆人陸續到了。喬雲只有偶爾來這裡和大家一起用餐,每次都是坐在曹丕和光子的中間。她還是這樣坐下,特意不讓大夥覺得她與平時有什麼不同,也儘量讓自己的表情很自然。
她這樣做,既是保護自己,也是不讓衆人尷尬。那些人都對自己不錯,也都不是壞人,更是歷史上著名的大人物,更要體諒他們的感受。所以,她不能給任何人使臉色。
大夥開始也都覺得有些尷尬,今天他們在興頭上說了那些稍微輕薄的話,忽略了姑娘家的感受。他們本來也沒什麼惡意,甚至還覺得她跟曹丕在一起還挺般配的,也就是隨便開了句玩笑。後來見喬雲走了,曹丕又那麼緊張地追去,所以也都在檢討自己。
勾踐不想讓大家之間因爲這件事影響氣氛,本來寓切磋劍術於快樂的打賭中也很輕鬆,喬雲一個姑娘家,本來就很少和大家在一起吃飯,更應該趁機把那些小事淡化,也就過去了。
“來,今天添了兩個菜,都是對喬雲身體康復有利的。我特意讓廚師多做了點兒,咱大夥也跟着借光。喬雲,你更要多吃點兒啊。”勾踐試着活躍着氣氛。
“來啊,雲兒,你多吃點兒。待會兒你吃完呢,我就送你先回去,讓光子先陪你。今天我和劉秀哥比賽輸了,我認賭服輸,再回來跟他們多喝幾杯。你先休息,明天我們再繼續聊回去找華佗神醫手術的事。”
曹丕也是故意這樣大大方方地說,不讓大家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他倆就是理所當然地在一起,是爲了照顧喬雲治傷,無可非議。
“子桓皇帝,今天是我耍賴了,你贏了,我們哥幾個喝,你先陪喬雲姑娘回去休息。”劉秀也覺得不好意思,自己根本沒跟人家打,卻非要說贏,更是勝之不武。
“誒?說好的我不戰自敗,就是我輸了,今兒往死裡喝!”曹丕也上來了逞強的勁頭。
“我吃好了,劍主,您們繼續。曹皇帝,你不用送我了,你們諸位喝好,我和光子回去就行。”喬雲禮貌地站起來點頭示意,然後自己向外走。
“各位,等我啊,我送她回去,幫她上好藥就回來。”曹丕交代了一句,跟着跑出來。
“藥我自己能上,你快回去吧,別讓人家等着。”喬雲說着,放快腳步。
“你別生我氣啊,雲兒,我這人就是不能被人叫住,比劍我一定要贏,喝酒也不甘人後。”曹丕說着,抱起喬雲快速走回來。
喬雲也沒掙扎,也沒拒絕,她已經想好了,今晚讓光子留下,把曹丕的牀占上,他回來就只能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了。
曹丕回來時,那幾位已經喝上了。年長的墨子和趙匡胤都先撤了,劍主勾踐又坐了一會兒,喝了兩杯酒,也先走了。
“來啊,往死裡喝!”幾個年輕的劍客,除了李白都是帝王君主,在這個沒有約束的空間裡,像普通人一樣,放開了性子豪放一回。
酒過三巡,哥幾個都有點微醺。李白先挑起話題:
“我說,老曹,你和喬姑娘到底有沒有啊?”
“有沒有什麼啊?說得含含糊糊的,讓人家老曹怎麼回答你啊?”另外幾個嬉笑着調侃。
“你們不問明白,我就也不明白回答。你們說有就有,你們說沒有就沒有。”曹丕藉着酒勁,也是想放縱地炫耀一把。
“真的?真有啊?行啊!老曹,我們都羨慕壞了!要說美女、才女、文武雙全的才女,咱誰缺啊?可是來自幾千年後的美才女,來自‘熱兵器時代’的女劍客,就是稀缺啊!來,今兒要好好罰你,喝!喝得你上錯牀!”幾個人大聲喊着。
“我說劉秀小哥,你不是平時一直都挺正經的嗎,怎麼今天非要把老曹灌醉上錯牀啊?”虯髯客端了杯酒,衝劉秀使勁兒。
“我是看出他吹牛了,人家喬雲姑娘纔不會要他呢。什麼叫上對、什麼叫上錯?啊?我問你們,他上哪個牀算上對?上哪個又算上錯?”劉秀真是難得放開一把,把問題問到這份兒上了。
“對啊,今兒個讓老曹上對還是上錯?老曹,你自己說!想咋樣上?”幾個男人沒有顧忌,在這兒胡亂地大喝大侃。
“不瞞你們說,我真想上錯一次,都下了好幾次決心了,但是一看人家那嬌弱的樣子,就不忍心。”曹丕終於說了心裡話。
“哈哈,老曹終於說明白了,我們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要不,今天咱就把他灌醉,讓他上錯一回?”虯髯客最不怕事鬧大,開始鼓動大夥。
“對,來,往死裡喝,一直喝到老曹上錯牀,不錯不算完!”幾個人使勁起鬨,輪番給曹丕倒酒。
“劉秀,”曹丕放開了,連官稱也省略了,直接就衝他嚷嚷,“我老曹不比你,你名聲多正經啊,‘娶妻當娶陰麗華’,我們都羨慕,喜歡的人就能娶回家。我怕什麼啊?都說我風流成性,水性楊花,我怕什麼?我老曹沒有對,沒有錯,我想誰就是誰!”
“誒?老曹,說錯話了啊!水性楊花,那是說女人的,別亂用啊,你不是文學家嗎?”李白給他糾正。
“對,女人。不許亂說了啊,今天喬雲都生氣了。咱哥幾個真要注意點兒了,人家姑娘還沒談過戀愛呢,咱以後在她面前說話真得收着點兒了。”曹丕突然想起喬雲,就換成嚴肅的表情,好心提醒。
“說誰呢?今天誰趴在人家姑娘臉上說上錯牀的話了?我們都怎麼了,我們誰招惹過喬雲啊?都是你,賴在人家屋裡,還反說讓我們注意點兒。老曹,太不講究了啊,罰酒!”那幾個一起衝他來了。
“我是說真的,咱大夥以後都得注意了。喬雲她現在傷勢好多了,也有心思和我們接觸了,我們都要尊重她。她是個純潔的好姑娘,18歲了都沒戀愛過,我們都要好好呵護她。”曹丕真是認真地在說。
幾個人呼號地喝到大半夜,該散了。
那幾個臨走時問曹丕:“想好沒有,今晚是上對還是上錯啊?”
“你們看我喝多了嗎?不是說不把我喝到上錯牀就不算完嗎?”曹丕其實沒喝多,以他的量,這會兒還清醒得很呢。
他當然還是要回到喬雲那裡,也當然還是睡自己的牀,和平時一樣。他有責任守護她,光子代替不了他,他不放心。自從那第一晚山本五十六來過,他就覺得這山中一直都存在危機,在威脅着喬雲的安全。他必須寸步不離地保護她。
他在前邊走,那幾位就在後邊跟着他。他們幾個是有點兒喝高了,因爲曹丕是後來的,他們已經先喝了不少了。
“咱跟着老曹,聽聽他到底上對還是上錯。”有人提議。
另外幾個就附和:“走,輕點兒,別被他發現了。”
曹丕進屋,輕手輕腳地,怕吵醒喬雲。他直接奔自己的牀過來,上面睡着光子。
“光子,你醒醒,往裡面點兒,咱倆擠一擠。”曹丕輕輕叫着光子。
小孩覺大,根本叫不醒,也推不動。別看這小孩個子不高,醒着時好擺弄,這睡着了,比頭豬都沉。
試了半天,那光子還是穩穩當當地、四仰八叉地睡在正中央。
這可怎麼辦?唯一的椅子上堆滿了東西,就是白天喬雲給他收拾好的那些衣服,光子睡時就給放在了椅子上了。哎,就算寧肯坐一夜,都沒地方啊。
再看喬雲,自己蜷縮在牀裡側,一張牀閒着一大半,睡得很踏實。
這樣吧,我就在她的邊上搭一下,稍微挨一會兒,也就天亮了。
曹丕輕輕躺在了最靠邊上,生怕弄醒她。還故意把臉朝外,怕嘴裡的酒氣薰到她。
也就幾分鐘的工夫吧,那幾位正好在窗下蹲好,喬雲醒了。
“光子,回你自己牀裡睡去。你起來,別壓着我的被子,我要翻身。”喬雲聲音很大,她真的以爲是光子小孩子睡覺太實。以前光子也在她這兒睡過,她知道。
“姐姐,我在這兒呢,您要起夜嗎?我陪您去。”她把光子喊醒了。曹丕本來是很注意的,但可能就是壓住了她的被角,她翻不了身,才喊的。
“哈哈,老曹真上錯牀了!”外面的人藉着酒勁兒,笑出了聲,也說出了聲。喬雲這回可糗大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