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你說,今日這堂上的,可都是大人物。卻爲何,要與我倆這半大小子過不去?”
秦天浩有些鬱悶的將一塊石頭扔向懸崖下的蔚藍海水。
樑實沒有迴應,手中的劍,闢出的力量和角度,沒有一絲的偏差。
“石頭,要不,咱兩喝點酒吧?都說喝醉了就沒有煩惱了。”
“等我有一天握不住劍了,便喝酒吧。”
……
三日後,整個隱仙島裝扮一新。
現如今的隱仙島可是散修聖地,在整個聖域中,也是地位舉足輕重。
而二島主潘明,更是在修行界中,威名顯赫。
出竅境大修,手中一柄覆海翻天叉,在萬千碧波之中,可謂是一人能抵萬軍。
有傳言,這位二島主修爲之高深,便是大島主都遜色三分。
所以今日二島主七百壽辰,整個聖域修行界只要是有些牽連瓜葛的,都到場來。
“道門清濤觀送上賀禮,碧玉淨瓶一對,賀潘明真人仙壽永昌。”
“儒道東明學府送千年扶桑樹兩棵,爲潘明真人賀七百載仙壽。”
“散修聯盟送清風劍一柄,賀潘明真人仙壽。”
……
“你說,這隱仙島要說實力是有,可是也沒到這般強盛之勢吧?”
看着那些熙熙攘攘的賀壽人羣,秦天浩轉首看向一旁安穩吃着靈果的樑實。
“恰逢其會罷了。”
樑實搖搖頭道:“聖域十幾年來,從沒有辦過什麼大的典禮。而剛好這隱仙島又是與誰都不太牽扯,不是剛好讓大傢伙樂一樂?”
“哎,我說石頭,你這是開竅了啊!”
看着說話井井有條的樑實,秦天浩一臉的驚奇。
“潘某何德何能,竟是勞動諸位道友大駕破費,真是汗顏。”
今日裡,一身大紅袍服的二島主潘明,一臉的喜慶,顯得格外精神。
“自天傾之後,我聖域人人爭先,現如今,天下大修能人輩出。但這一切,還是要感謝執劍撐天的天歌聖君和鎮海城一脈劍修。”
潘明手中舉杯,高聲道:“請諸位隨我一起,祝聖君聖體安康!”
不管真心假意,所有人都是一同舉杯,向着那撐天巨劍遙遙致敬。
“大哥,這是你想要的嗎?”
秦天浩端起茶杯,也是向着天際舉起。
“這第二杯酒嘛,我要祝福高居仙域的半聖大人。若不是他,這聖域怕是撐不下來。”
這一杯酒,明顯不少人已是沒有了剛纔的激情,只是敷衍着舉起酒杯。
“第三杯,自然是敬道一真君,道門昌盛,纔有這天下大安。”
這隱仙島倒是誰也不得罪,將道門和儒道都捧了。
“原本,這一杯,該是我敬諸位遠道而來的道友們。但是今日,我卻是要先敬一位我聖域中,舉足輕重的後起之秀。”
這話讓整個場面一靜,什麼樣的後輩,能算得上舉足輕重?
道門?儒道?還是劍宗?似乎,沒有誰家弟子配得上舉足輕重吧?
“天浩公子!”
高臺上,潘明將酒杯高高舉起。
“無敵劍仙之子,天歌聖君之弟,鎮海城真正的主人。這片聖域,當之無愧的執掌者!”
潘明每說一句,衆人便讚歎一聲,秦天浩的臉色便差一分。
說到“這片聖域當之無愧的執掌者”時,他豁然站起身來。
“前輩謬讚,鎮海城若是有主,那也是我大哥,這片聖域,更是沒有什麼執掌者。前輩所言,晚輩擔當不起。”
這一句話,聲音不大,卻是直接將全場壓住。
一時間,沒有人開口。
“哈哈,天浩公子,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你不要,便是能躲避的。”
潘明並沒有因爲被直接搶白而變臉,卻是哈哈大笑一聲。
“當日,天地傾覆之時,天歌公子能仗劍撐天,那是爲了天下生靈。這是榮耀,也是責任,天浩公子,你躲不掉的。”
說着,潘明雙手執杯,向着秦天浩一躬身,將杯中酒飲盡。
秦天浩此時已是面色如常,舉起自己的茶杯,向着潘明示意一下,然後輕輕放下。
沒喝。
“這就是天浩公子?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果然是有大氣魄的,這隱仙島的二島主敬酒,不喝就是不喝。”
“這是不將天下人瞧在眼中啊,真是……”
……
下方一片的議論之聲,但高臺上之人,哪個不是久歷風浪的,一個個面不改色,依然是談笑風聲。
秦天浩和樑實不管其他人,來敬酒就以茶代之。誰也不敢勉強他們。
“哈哈,諸位,今日能來隱仙島,是看得起我潘某。這碧海清波釀,今日請放開了喝!”
潘明一聲高呼,下面那些修行者自然是歡呼雀躍。不說那些有身份的矜持些,隨行弟子可是少有機會,能沾染這般仙釀的。
於是,整個場面觥籌交錯之間,顯得好不熱鬧,真一番仙家氣象。
“潘島主,據聞你乃是上古蹈海宗一脈的後人,現下你功行深厚,不知是否有意重建蹈海宗?”
酒過三巡,忽然有人高聲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停下手中杯、筷,看向上首的潘明。
沉默良久,潘明一嘆道:“若說無此心,那是違心之言。但真想重建蹈海宗哪是那般容易。不說弟子凋零,便是爲了不得罪蛟龍一族,我也不便出首啊……”
“潘島主此言差矣,若是你重建蹈海宗,這隱仙島弟子先不說,天下散修,誰不擠破頭入宗?至於蛟龍一族,自老蛟王殞命魔族之手,無盡妖海已是投靠魔族,現下何談得罪一說?”
潘明搖搖頭道:“蛟王敖樾乃是妖族大聖,有他在,蛟龍一族,便還是我聖域的支柱之一。”
蛟龍一族個體實力強悍,潘明的話說的倒也是不假。
“潘島主,這妖王都打上門了,你還這般隱忍?”
這話讓潘明一愣,他茫然道:“我隱仙島從不與妖族有何瓜葛,我潘某人對妖王也是敬重的很,道友此言何來?”
只見那出聲之人長身而立,是一位中年道人,面白微須,穿一身淡紫色道袍。
“貧道青羊宮掌教朱思千,前幾日與四季道宮道友談論此事,曾聞那妖族無故將一位叫胡飛的煉器大師虐殺。還說這胡飛乃是潘道友門下,不知是否有此人?”
潘明緩緩站起身來,身上一股如崩天巨浪般的氣勢凝聚起來。
“朱道友,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