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直轄領內,雅各賓推動行省制改革的同時,也學習華夏的先進經驗,建立了“現代化”的魔法醫療系統。
並且這個魔法醫療系統,是在華夏抵達地平世界沒多久後,潘達帝國成立攝政會議便開始的。
學醫不能拯救一個國家,但是卻可以救無數多的人。
只是潘達帝國這些前往華夏留學的貴族們,不是貪圖享樂之輩,就是學其他對他們來說能夠一展抱負的東西。
至於學醫,這些貴族們可沒那麼大無畏的精神。
他們是貴族,享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權力,人與人生而不平等,這是他們從先輩那裡繼承而來的偉大血液。
我一個擁有偉大血液的貴族,爲什麼要學醫,爲什麼要給你們這些平民治病?
再加上在華夏學醫的話,還需要將華夏許多基礎學科都學完纔有可能。
這也是爲什麼,潘達帝國去留學的貴族權貴們,沒有哪怕一名學醫的人的原因。
與之同理的,便是理科內的東西。
這些見效慢的玩意兒,可不是這些自發留學的權貴們想要學習的。
自從華夏人到來後,雅各賓也明白,任何東西都需要一個系統化,一個科學化,才能持續發展下去。
固然權貴們不會學醫,但是這並不妨礙雅各賓推動醫療改革。
至於這些醫療人員,雅各賓便將目光鎖定在了牧師和魔法師的身上。
因爲冒險者公會這樣的非法組織在卡林西亞境內解散,雅各賓也將皇帝直轄領內的冒險公會也統統解散。
這些掌握着武裝力量的機構,在這幾次戰爭中都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
卡林西亞將解散的冒險者收入了技校,教授新的知識和技術。
而雅各賓則將冒險者公會中的魔法師和牧師給挑了出來,編入到到了潘達帝國皇家醫院團之中。
因爲冒險者公會被解散,牧師們原本還打算返回教廷。
只是現在的“教廷”就不怎麼需要這些牧師了,這羣從冒險者公會出來的牧師一下便失了業,因此不得不加入到雅各賓組建的皇家醫院團,轉職成爲了一名醫生。
爲了和國(hua)際(xia)接軌,雅各賓更是從華夏那邊採購過來了大量的醫務人員的服裝。
你能看見男牧師們穿着一身的白大褂,拿着神杖在醫院中到處走。
也能看見女牧師穿着護士服,拿着神杖照顧着病患。
作爲雅各賓的關門弟子,天才魔法師妙麗雖然在數年前的戰鬥中被CPA所俘獲,不過因爲雅各賓這層關係,妙麗也並沒有進入學習班進行深度的學習。
不過華夏這個知識海洋,也讓妙麗很是喜歡。
雅各賓爲了建立皇家醫院團,立馬想到了自己的這個關門弟子,直接將妙麗這個丫頭從華夏的學校給招了回來。
妙麗剛在留學生學校讀完大三,面對導師雅各賓的召喚,妙麗不得不向學校方面的指導老師提交退學申請。
不過妙麗的指導老師退回了她的退學申請,說道:“明年你就是大四了,這一年你剛好可以在皇家醫院團進行實習。”
就這樣,妙麗一邊繼續着她的學業,一邊帶着各種書本,踏上了北歸的路途。
洛克瑪戰地醫院,是潘達帝國設立在前線的一處戰地醫院。
40萬人的大規模會戰,讓參戰雙方出現了巨大的傷亡。
整個醫院中,到處都能看到從前線擡下來的帝國軍,甚至還能看到一些叛亂貴族軍傷員的身影。
妙麗一頭藍色的短髮,一身護士服,戴着口罩,手中拿着一根法杖,口中念着咒語,操控着一個個擔架從戰地醫院的走廊這邊,飛到那邊。
護士長是一名暴躁的老法師了,大量的傷員輸入,讓整個戰地醫院忙不過來。
妙麗身份特殊,在醫院裡的人看來,這藍毛丫頭大概是來鍍金的。
只是此時護士長已經顧不得藍毛是不是來鍍金了,拖着疲憊的身子,盤頭大汗的扶着牆,身子有點虛弱的招呼道:“妙麗,過來。”
妙麗擰着自己的發展走了過去,站在了護士長的身前,沒有開口。
對於這個不怎麼說話的女孩,護士長也一個頭兩個大。
這女人最經常說的,大概就是“嗯”“啊”“好”“是”。
護士長拄着自己的法杖,要不是身體虛,她面對這種不說話的女下屬,絕對爆脾氣了。
只是現在,護士長張了張口,費力的說道:“妙麗,你別調度擔架了,傷員太多,你去幫忙救治傷員。”
妙麗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護士長鬆了一口氣,生怕這個不說話的女孩是個傻子。
護士長心痛如釋重負,不過身子一虛,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好在妙麗及時將護士長扶住:“沒事吧?”
護士長擺了擺手,吐着渾濁的氣息:“沒事,只是累到了,讓我休息一下,咳咳……”
看着護士長那蒼白的臉頰,以及滿頭的大汗,再加上她那140多斤的體格,怎麼看都不像是身體會虛的那種人。
妙麗畢竟是留過華的,真正的魔法師對與書籍和知識的渴望,不是那些只知道追尋力量,戰鬥的時候打着法師的旗號,幹着弓箭手勾當的法師們能夠比的。
妙麗眉頭皺了皺,攙扶着護士長的身子,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護士長的額頭。
燙,這邊是妙麗的第一反應。
緊接着妙麗根據自己的判斷,護士長是在發燒。
不過護士長那一聲聲咳嗽,又讓妙麗感到了一絲不詳。
妙麗眨了眨她那雙湛藍的眸子,說道:“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這絕對是護士長這一年來,聽到過妙麗字數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了。
不過正想回絕,卻覺得渾身乏力,雙眼一黑,竟然倒了下去。
妙麗旋即便揮舞起了法杖,讓護士長140多斤的身子給漂浮了起來。
緊接着口中一陣吟唱,冰元素瞬間在妙麗的指尖凝結成了一塊塊冰塊,隨後便飄到了護士長的額頭上貼了起來。
妙麗很快便將累暈過去的護士長帶到了醫護人員的房間中歇息,其他護士同僚連忙過來幫忙。
搞定了護士長後,妙麗又趕着去完成護士長安排下來的工作。
只是妙麗覺得,護士長這身體吧搞出這樣的狀況,實在有點太意外了。
“咳咳咳……”
這一路上,妙麗都能聽見戰地醫院的傷員們發出一陣陣的咳嗽聲。
妙麗停下了腳步,細細的觀察了起來,幾乎整個醫院裡救治的傷員,不管是帝國軍,還是叛亂貴族軍,都有人在咳嗽。
與此同時,在走廊上,還能看見不少轉職爲醫生、護士的法師和牧師同樣在咳嗽。
回想着方纔護士長那看似強健,卻虛弱不堪的身子,以及那連連的咳嗽,妙麗心頭猛的一驚。
醫院爆發傳染病了?
越想,妙麗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這些人都是從戰場上撿下來的。
而40萬人的大會戰,那戰場上天知道是怎麼樣的慘狀,屍橫遍野,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從華夏人的書籍上妙麗也學習過,戰爭結束後,如果不加以處理的話,很有可能會引發大規模的瘟疫。
戰場妙麗雖然沒有去過,但是以潘達帝國這些軍隊的行事作風來看,即便是米歇爾這樣的宿將,他也恐怕對戰後的戰場處理得不好。
這些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傷員,很可能是帶着瘟疫而來的。
而戰地醫院中的這些“醫護人員”,同樣也可能是受到這些傷員傳染的。
妙麗拉了拉口罩,眯了眯眼睛,連忙轉過身,也不管護士長安排的工作了,徑直朝着戰地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走去。